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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软的小手扶开碍事的衣物,随着她的动作深入,纪柏舟身子僵住,宽大的手掌揪出那调皮的小手。

    “清清,不要玩火。”他哑着嗓子,伏在她颈后,深深吸气。

    沈思清睁开迷蒙的眼,清凌凌的眸中情欲渐渐褪却,殷红的嘴唇擦过他的耳廓,绵绵吹气道:“你不想吗?”

    酥麻的感觉如过电般窜遍全身,纪柏舟浑身微颤,隐忍克制。

    他深深皱眉:“我……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沈思清睁大眼,这下是完全清醒了。

    又是这样,他又是这样!他又在说这句话!!

    “到底是为什么,你不能?”沈思清推开他的怀抱,逼迫他直视着她的眼睛。

    纪柏舟胸口蓦然一空,他紧攥着手心,须臾又松开,他是多么想就这样牢牢抓紧她,可他又是无比的清醒。

    她终不属于他……总有一天,她是要回去的,回到她的大城市,在那儿才是她的天地,他不能自私的把她留下,让她的光彩淹没在这个小乡村。

    “清清……”纪柏舟伸出手,想抚摸她的头发。

    却被她倔强的躲开:“你回答我。”

    空气陷入沉默,良久良久……

    他微微张着唇,艰难的说:“我不想害了你。”

    这么一会,沈思清的脑海里已经闪过了千万个念头。

    却没想到他的回答竟然是这个。

    她有些愣住:“害了我?!怎么会害了我?”

    自以为很了解纪柏舟了,这一刻,她却感觉到从来没有了解过他般,甚至听不懂他这句话的含义。

    “你以后终是要回城的……到时候,你会找个合适的人结婚,生子,我不能害了你。”

    他这么说,沈思清总算是明白了。

    “傻子。”她红了眼眶,眼泪瞬间涌出。“你这个大傻子,我要撬开你的脑袋,看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揪着他雪白的衬衣,娇嫩的拳头直往他心口捶。“居然要我找其他人结婚生子,你就是大傻子!呜呜呜……纪柏舟,你这辈子别想甩掉我,我只要你……”

    纪柏舟按住那作乱的小手,因为她这句话,他心口胀得厉害,他只当她不清醒了。

    一辈子何其长……

    “好,我不离开你,永远都不……”他轻轻揩掉她眼角的泪水,把人重新搂进怀里,像是哄孩子般,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不要骗我,纪柏舟,我不要和别人结婚生子,我只要你……我只要你……”经过这么一打岔,那些旖旎的思绪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沈思清窝在纪柏舟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到上辈子的事,想到她错过了纪柏舟,想到纪柏舟为她付出的一生,她就止不住的哭。

    “好好好,我在呢。”

    “你发誓。”

    “我发誓……我纪柏舟一辈子都不离开沈思清,违者……”

    “违者天打五雷轰。”

    “违者天打五雷轰,一辈子打光……”沈思清紧紧的捂住他的嘴,后面那句没让他说完。

    “你有我呢,这辈子,我都不许你打光棍,你不光不能打光棍,你还得给我好好活着,到时候我给你生十个八个孩子,我看你还让不让我嫁给别人!”

    纪柏舟笑得心都在发烫,她描绘都未来,是他做梦都不敢梦的……

    渐渐的,怀里的人儿嘟嘟囔囔的睡着了,大掌扶开青丝,滑过粉嫩的脸庞,他就这样看了她好久。

    浅浅的凉吻落在她额间,再次把人儿收紧在怀间,未来如何,他不去想,他只珍惜当下和她的每一分每一秒。

    ……

    清晨,聂飞在挑大粪浇菜地。

    他所浇的这块地,就在村道边上,人来人往的不少人都看见。

    明明别人没说什么,聂飞也感觉人家在背后说他。

    还有一个人和他同病相怜,正是纪家长媳周春香。

    上回纪鸿才拍板惩罚她,让她给纪柏舟和沈思清刷马桶,开始两天周春香死都不肯去。

    后来见公公真发火了,婆婆也不护着她,更可气的是丈夫纪长舟也不帮她说话。

    眼瞧着在纪家连碗饭都要混不上了,周春香只能低头去刷马桶。

    走在路上远远瞧见聂飞在挑大粪,两人怒目相视。

    聂飞忍不住出言相讥:“哟,还以为你能讨什么好呢,原来跟我一样屎尿屁!”

    周春香瞪着他:“聂知青,还不是拜你所赐,我不过是不小心说漏嘴,你就那么恶毒的去告状!”

    咂摸着她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上次那事是真的,她没撒谎!

    聂飞冷笑:“还想骗我呢,这回我可不会再信你了,祝书记都查明了,什么卖灵芝根本是子虚乌有,周大妈你可别乱说话啊!”

    “哼,好好挑你的大粪吧!大粪都堵不上你的嘴!”周春香没想到他不上当,还满嘴的讽刺,叫她大妈,顿时气结。

    就在这时,村口来了一辆牛车。

    穿着衬衫西裤的包有为吸引了村民的目光,比包有为更有吸引力的,是那牛车上崭新锃亮的缝纫机,还是蝴蝶牌的缝纫机。

    顿时,村民们沸腾了,奔走相告,往村头去瞧热闹。

    “缝纫机?谁家买了缝纫机?”聂飞惊讶。

    蝴蝶牌缝纫机可不便宜,除了要缝纫机票之外,还要工业票和最少一百六十块钱呢。

    周春香也惊呆了,谁家这么土豪啊?!突然,她目光一顿,有种不祥的预感。

    前几天沈思清不就是拿了那么多布料回来吗,难道是她?不,不可能,那灵芝再值钱,还能超过一百块了?

    再说了缝纫机票是多稀缺的东西,整个公社也分不到一张呢,沈思清一个劳动改造的破知青哪有资格领!

    人群里有人呼喊李霞的名字:“肯定是李三丫家里买的,前个日子我瞧见她裁剪衣服,说是要学做衣服呢!”

    “对呀,肯定是李篾匠家,也就他家有这个条件买得起,咱们哪有这个闲钱呢!”

    “说不定是大队长家呢,听说他家小子要娶媳妇,说不定这缝纫机就是彩礼呢。”

    李霞目光熠熠的望向那缝纫机,春风满面的说:“你们不用猜了,那就是我的缝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