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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思清露齿一笑:“不好意思,我不让,郑裁缝,麻烦您把衣服给我!”

    文会计眼睁睁看着沈思清拿走了衣服,她气得跺脚。

    想到明天是个极为重要场合,她最后还是放下了高贵的自尊心,跑出去叫住了沈思清。

    “你等等!”

    文会计身娇体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能不能把衣服让给我一套,除了原价,我再给你二十斤,不,三十斤粮票!”

    沈思清停住脚步,似笑非笑的看她:

    “我刚才说的话,你是没听懂吗?还是耳朵不好使?”

    对于一个莫名其妙就开口侮辱自己的人,沈思清忍住没给她两嘴巴子,已经是够涵养了。

    怎么可能遂了她的愿,把衣服让给她?!就是放在家里吃灰,也不可能给她!

    文会计脸色青红交加,她咬着下唇,忍住怒火:

    “刚才的事……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啦!

    还请你把衣服让给我,我明天有重要的场合,很需要它。

    你要是觉得粮票不够,我还有别的票,你直管开口就是。”

    沈思清眼眸清亮:

    “不是钱的事,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我不是那种被人莫名踩一脚,对方放两句屁话,就会原谅的人!

    这衣服我就是放着不穿,也不会让给你,让开吧,好狗不挡道!”

    沈思清直接撞开她,不带犹豫的离开。

    文会计气得面如滴血,都这么低三下四的求她了,她不肯出让就算了,还骂她是狗,简直欺人太甚!

    “贱人,下次不要让我看到你,不然我要你好看!”

    文会计调头回裁缝铺。

    想从郑裁缝的嘴里打听到沈思清的信息。

    郑裁缝和人打交道多年,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一看文会计空手而归,就知道她肯定和沈知青闹得不欢而散。

    他笑着说:“只知道她姓沈,至于是哪个大队,哪个村的,就不清楚了……”

    这文会计家中背景雄厚,不是他能得罪的人。

    想到这他又赔着笑脸说:

    “要么我现在推了其他人的单子,先给你做衣服吧,连续赶两个晚上,应当后天就能做好了。”

    文会计心烦的说:“那有什么用,等到后天黄花菜都凉了!”

    她其实不是没新衣服穿,这次过来裁缝铺,就是拿上次定做的新裙子。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遇上这样好看的新款式。

    想到明天的场合,大家肯定都会选择穿裙子。

    她就想穿些不一样的脱颖而出。

    郑裁缝送走文会计。

    心里把这事记下了。

    想着下次见到沈思清的时候,提醒她提防些这个女人。

    沈思清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纪月秀安慰她:

    “清清,你别难过,咱们被狗咬了,总不能咬回去。

    刚才那女人就是条疯狗,你别放在心上。”

    沈思清微笑:“她这样的小喽啰,我才不会放在眼里,姐,你别担心我,我心理强大着呢!”

    上辈子,她在商场厮杀,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没见过。

    像文会计这种人,完全就是小儿科。

    “她呀,再不收敛收敛这副臭脾气,都不用我动手收拾,她就能把自己给作死咯。”

    沈思清笃定的判断。

    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最后都因为太嚣张,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纪月秀赞同的点头。

    纪柏舟在一边暗暗捏紧拳头。

    他什么话也没说,心里却不好受。

    清清被那个女人嘲笑,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是他没有让清清过上衣着鲜亮的好日子,才会被那个女人以貌取人。

    他眼神暗了暗,明天就去县里……

    回了家,三人在屋里清点今天的收获。

    一共卖了十二只竹篮,一对枕套,五个竹筐,一张凉席。

    其中纪月秀编织了五个竹筐,卖得七块五。

    她花了三块买肉和排骨,还买了一只鸭子和果蔬,一共花了四块五。

    还剩下三块钱,她小心的放好,心里满足极了。

    纪柏舟编织了三只竹篮,卖得九块,他全部交给清清保管。

    剩下的都是沈思清编织的。

    九只竹篮,卖了八只,二十八元,一对枕套八块,一张凉席四十块,共计:七十六元。

    沈思清把这八十五块钱,数了两遍。

    拿了两张十块的给纪柏舟,剩下的自己留着。

    她已经想好这些钱怎么分配了。

    “柏舟,明天我们要进城,这二十你放在身上应急。

    剩下的六十五,再加上我们之前攒着的十五,一共是八十。

    拿十五块还给爸妈,三十还给杨梅,十块还给高军和大牛……”

    这样一算,就只剩下二十五块了,两人还要坚持半个月,直到大队里发工资。

    不过,沈思清除了想买两本史地类的书,就没别的必要花销。

    加上这段时间家里粮食足够,应当是能坚持到他们下次赶集和发工资的。

    纪柏舟任凭沈思清安排,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别的打算。

    晚上,纪月秀烧了一桌好菜。

    全家人聚在一起,就当给木木办满月酒。

    沈思清把杨梅送她的进口奶粉,送给了木木,当作满月礼。

    纪鸿才和周妙兰也送了一只银手镯。

    虽说家里的金银大多都充了公,但是两老还是想尽办法藏起来了一些,家中几个小辈都不知道藏在哪。

    纪长舟和周春香什么也没送。

    他还打哈哈指着周春香的肚子说:

    “过几个月,我家这个也要过满月,我们两兄妹就别搞这些虚的,两相抵消得了。”

    意思他不送给木木什么,纪月秀将来也就不用送什么给他的娃。

    沈思清嘴角抽了抽,这大哥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抠……

    晚饭过后,沈思清回到小院。

    明天就是周末,她请了假进城寄信。

    她准备再编织一对枕套,看看进城后,有没有机会卖出去。

    纪柏舟洗漱好后,走过来给她把油灯摁灭了。

    “啧,你干嘛呀?”

    沈思清莫名其妙。

    下一秒,就感觉天旋地转,纪柏舟身上的薄荷香气扑面而来。

    “啊!”沈思清吓了一跳,双手条件反射的搂住纪柏舟的脖子。

    纪柏舟把媳妇打横抱起,款步走向床铺。

    “听话,这么晚了,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