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店里的货,都是清清白白的,上级定价多少我卖多少!”
真要收了双倍的钱,岂不是犯罪了,那是要被抓起来处分的。
郑师傅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李霞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
她吓得面色涨红,猛地捂住嘴。
纪柏舟冷笑:“李霞,你说的这么顺嘴,是不是你家常干这种事?”
李霞一愣,语气慌乱:
“你胡说什么!你们……你们欺负人!”
她恶狠狠的瞪完眼前的三人,神情悻悻的溜了。
沈思清望着她那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深思的表情。
看来,这个李家真的有问题呀!
纪柏舟投来一个了然的眼神。
沈思清挑眉,他居然也知道?!
在裁缝铺里不好聊,沈思清决定一会出去再问李家的事。
裙子纪柏舟定下来了,沈思清反抗无效,只好接受。
只是争取到了裙子变裤子的机会。
穿裙子可不好干活。
沈思清让郑裁缝做成上衣下裤,款式是沈思清亲手画的。
她前世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绘画,勾勒时装的线条对她来说信手拈来。
不到半分钟,一套休闲装就跃然纸上,最妙的是模特头上那根飘逸的发带,充满时尚感。
郑师傅惊讶的赞叹:
“沈知青不愧是城里来的高材生,这手画画的本事,真叫人佩服!
这衣服的款式,也是我没见过的,瞧着就干练洋气。”
“哈哈,郑师傅这款式拿给你用,我这衣服的手工费就免了呗?”
沈思清半开玩笑的说着。
一下子花出这么多钱,沈思清肉疼着呢。
没想到郑师傅竟然满脸认同的答应了。
“你真愿意让我用这款式?!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这手工费我还要什么呀!
沈知青,你刚才不是说要买什么棉布吗?
来来,尽管挑,你喜欢什么样的随便拿。
今天的布票,都算我的。”
郑师傅豪气的说,他可没开玩笑,是真的送给沈思清。
以他多年老师傅的眼光来看,沈思清刚才画的款式,一定会好卖。
更遑论还有沈知青这个完美的模特。
只要沈知青到时穿在身上,镇上村里的姑娘们都会抢着来定做。
沈思清没客气,这点钱就当他买了使用权,可太值了。
她挑了半匹最时兴的花棉布,和一斤上佳的棉花。
刚出生的孩子怕冷,做好的小衣服里,得絮点棉花保暖。
这些布给小娃娃做个三四身小衣服,剩下的布料交给大姑姐放着。
她是给自己做衣服也好,留着给孩子大点用也行。
“我们要么回去吧,我这手没啥大问题,医生都说了,三天来换一次药就行。
提着这么多东西,放在卫生所也不安全。
再一个,也省的你爸来回奔波的,给我们送饭了。”
出了裁缝铺,沈思清见纪柏舟提着这么多东西也怪累的,遂提议道。
纪柏舟抬头瞧一眼日头的方向,大约是上午十点的样子。
他点头应声:“好,回去也好,回家了才能给你炖肉。”
“哪来的肉?”沈思清惊讶,刚才都没见他去买肉。
“早上你睡着的时候,我托爸帮我们捎带回去了。”
纪柏舟憨厚一笑。
也对,这个点是买不到猪肉的,想要买新鲜猪肉,就必须天没亮早起排队。
这个傻子,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带出来的钱都花光了吧?!
本想到集市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的,现在逛了一圈,什么商机都没发现,却把钱都花光了。
沈思清有些发愁了,想到刚才掏出一把票的李霞。
她目光闪闪:“对了,柏舟,那个李霞家里是怎么回事,她家生活条件好像挺不错的……”
纪柏舟见周围没人,便把李家的事对沈思清说了。
沈思清听得入神。
“原来还能这样挣钱呀,难怪刚才那个李霞掏出几张票都不心疼,要是我们也能像他们一样……”
沈思清灵光一闪,对呀,她有墨子空间,还跟着巧云师父学习了银匠手艺。
是不是……也可以做银匠手艺挣钱呢?
不,不能!
沈思清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差点忘了,现在还没改革开放呢。
这个时期,别说是戴金银首饰了。
就是家里有金银首饰的,都抢着上交,为国家献忠去了……
更加不会有人花钱去打制首饰了。
见她脸色变幻莫测,以为她是为钱发愁了。
纪柏舟连忙安慰说:“清清,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去挣。”
他有一个挣钱的渠道,至今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纪家人也不知道。
要不是有这个渠道,他不可能让沈思清过上吃穿不愁的小日子。
沈思清轻笑:“好呀,那我就等你养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有了别的主意。
县城和省城都有黑市,不如什么时候进城看看,能不能有机会?
不过她要得到公社批的假条,才能进城。
两人赶到家,正到了午饭时分。
去自己院里安置好东西后,就拿着要送给姐姐和外甥的布匹棉花去了隔壁。
才走到院里,沈思清就被眼前的奇观给愣住了。
只见,祝家老娘竟然躺在了纪家的院子里。
一副耍无赖的样子,嘴里还念念有词,嗓子都喊干了。
不过,今天只有她一个人,祝家的男人们全都不在。
纪家人淡定的该干啥干啥,就仿佛当她是空气一样。
周妙兰见纪柏舟带着沈思清回来了。
连忙让他们进屋,别靠近院里的“癞皮狗”。
“正想叫你爸给你们送饭去呢,可巧你们自己回来了。”
“妈,亲家母这是作甚呢?”沈思清忍不住问。
“哼,他们家不要脸!
之前赶你姐回来,现在看到你姐生了儿子。
又舔着脸说是他家的种,要接回去。
也不顾你姐的身体,好不好折腾这趟来回。”
周妙兰不忿的说:
“你们别理她,管她做什么!
她爱待着,就待着吧,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祝老狗都带着他大儿灰溜溜的走了,就她最无赖。”
沈思清皱眉,这祝家办事也太蛮横了!
昨天伤了她,没个人上卫生所看望一眼,今天竟然还敢跑来纪家来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