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在二十左右,剑眉星目,鼻梁坚挺,皮肤比平常男子要白皙。
这样出众的年轻男子脸色深沉,站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沉默不语。
“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说话的人,是一位二十出头的英俊男子,身穿一袭深蓝色金线绣竹纹锦袍,坐在萧郁的对面。
他并没有对桌上的美食有任何兴趣,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窗前站立之人。
见萧郁依旧没有说话,男子笑了笑,端起上好的凤仙露轻轻抿上一口。
将视线移到手上的白玉酒杯,酒杯盈润细腻,透过光线能看见如玉般的光芒。
声音有些不屑:“来京的外地学子吧,还没有过年,这么早就巴巴来了。”
萧郁收回视线,走到桌前坐下,用手拿起一直温着的酒壶,在面前的白玉杯中倒了一杯。
语气有些随意道:“也不一定是赶考的学子。”
元三郎吃着菜,“我也没看到人,乱猜着玩罢了,那你说说是什么人?”
萧郁答非所问:“你今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元三郎放下筷子,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萧郁,神色很是复杂。
萧郁被元三看的发毛,有些没好气的说:“没事,我可走了。”
元三不再逗他,“你走了,会后悔的。我今日来,有件事情是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
元三眼神复杂的看着萧郁:“从父皇那里打听到我妹妹的消息了,但是,具体人在哪里,还未可知。”
萧郁神色一顿,他没有想到元三今日找他,居然是说这件事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她人可还活着?”
元三看着萧郁神色凝重,无奈的摇头:“只是查清楚当年妹妹走丢的实情,人已经被关进大牢,连夜审问。可惜,死了。”
萧郁面色清冷的问道:“谁的人?”
元三面无表情的看着萧郁:“是大姐姐的人。”
萧郁眉头皱起,“怎么可能是大公主的人?”
元三看着萧郁一脸的不信,声音清冷:“可惜人已经死了,这时候爆出是大姐的人害死小妹,意味着我们的形势越来越严峻。”
“皇上对此事如何看?”
元三叹了一口气道:“我父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对妹妹失踪这件事心疼无比,近日来连用饭都略减。”
萧郁提醒道:“你回去多看顾皇上的身体,此消息都要封锁。”
元三点头道:“这个自然,那些人巴不得宫里有个乱子,好乘机下手。”
萧郁思索着:“应该是有人故意拿公主的事情故意让皇上伤心,还能在长公主的身上泼些脏水。”
元三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哼,小妹失踪这件事情,若是让我查出和他有关,我要亲手拉着他见父皇。”
“府城的天香楼里,可安排了我们的人进去?”
元三点头:“嗯,他够狠心,梅家的人跟着他这么多年,说弄死就弄死,果真一个都没留下。
他被锦衣卫盯了这么长时间,现在终于腾出手来搞事情了。”
“这段时间,你小心些,春闱在即,京城有热闹可看了。”
“嗯,萧郁,你办案的时候,也要小心些。”
萧郁给了茶钱,先一步下了楼,抬头往对面客栈的门口看了一眼,才上了萧家马车回了国公府。
谢渊兄弟两人在客栈休息一段时间,就准备去京城的街上走走。
主要是找中人看看宅子。
“大哥,这京城真是繁华,和丰安县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你看这街上的商铺,全部都是三层楼房,和咱们林县完全不一样。
咱们要是在京城能有一间商铺,赚的银子会更多。”
谢渊看着这样的谢砚,满脸对未来的憧憬,和上一世那个行尸走肉的人,简直是天地之别。
“你会有一个更大的天地。”
谢渊的声音不大,谢砚没听清楚,“大哥,你说什么?是不是丰安县的地,你不信任兄弟我能管好?”
兄弟两人有说有笑的在京城街道上散步,还尝了当地的美食。
两人找了一个口碑较好中人,带着他们在京城看了好几天的宅子。
京城的房价在谢砚看来真是贵的离谱。
一个二进的宅子,离着中街老远,居然要将近千两银子。
而近一点的大宅子更是贵的惊人。
在谢渊的眼中,现在的价格很合适。
看了三四天的宅子,谢渊选了一套离皇宫只有三条街的四进大宅子。
谢砚肉疼的拿出七张千两银票,咬着后槽牙交给卖家。
中人笑的眉开眼笑:“谢家公子真是有眼光,这样好的大宅子是难得一遇,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段,达官显贵的人在这里住,前面那条街过去,就是贵人们住的地儿。
这样好的地段,九成新的宅子着实难求,也是你们运气好能遇到。也要有你们这样的底气,才能拿下这样好的宅子。”
花了七千两银子才能听到老京腔对着外地人一番夸奖,谢砚这时候不自觉地把背挺直。
过完地契,两人到了这大宅子里,终于在京城有家了。
在京里住了几十年的谢渊并没有多少感慨。
对他来说,这里只是一个落脚点而已,明年开始应该会在朝廷办事,买个离皇宫近些的宅子不是应该的么,会省去很多的麻烦。
而且七千两这个价格买到四进的大宅子,算是便宜的。
再过个十年,没有两万两拿不下来的。
再说,以后王氏和张星星来京城不就有地方住了么。
他可舍不得他的女人陪着他住客栈或者租房子住。
谢砚因为花了七千两而一直肉疼,他将宅子的里里外外又跑了几圈回来。
“大哥,这宅子确实不错,里面的家具还挺新的,这左右邻居都是大门带牌匾的府邸,街道也干净不喧哗,属于闹中有静。”
谢渊点头道:“哪怕明年三月这宅子还没卖出,但是价格肯定不在万两之下。”
这段时间谢砚跟着大哥出来,真是应了那句:不闻不若闻之,闻之不若见之,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学至于行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