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冲过来的人正是养母。
此时此刻,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了,当时在发布会现场时,满脸真诚懊悔道歉的自责样子。
只剩下了愤怒和质问。
“南音音,我现在已经按照你说的话去做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让神医天使去医院?”
我勾着唇角慢悠悠说道:“别着急,我马上就给她打电话。既然你做到了自己的承诺,我也当然会兑现。”
“这次我是为了女儿不得不妥协。不过你别得意的太早,我迟早会曝光你的真实嘴脸!”
养母的变脸速度,现在已经堪称教科书级别。
我甚至都希望刚刚那些被感动得的观众,现在能出来再看看养母的变脸样子。
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养母眼神一转,这时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阮南桉。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该不会你是为了这个贱人才决定对付我们家的吧?”
阮南桉的目光瞬间冷下去,声音里面满满都是威胁。
“注意你说话的措辞,南家贪污的那些证据,现在可还在我的手里。如果我想撕毁协议,简简单单。”
我眼里闪过一模意外,难怪这次养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被人拿捏,原来是因为贪污。
南家这些年的经营已经大不如前,所以他们才迫不及待的希望着我跟傅宴深离婚之后,南音音也能立刻补上这个漏洞,这样就可以一直绑住跟傅家的关系。
这样严重的事情一旦被曝光,南家就彻底完了。
我悄悄地对阮南桉竖起一个大拇指,他这一招实在厉害捏在了南家的大动脉上。
养母瞬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满脸都写着恼怒。
“你!”
她大概是想要发火,但是想想自己的把柄还在对方的手里,又硬生生忍下去。
现场的人,她没有一个得罪得起的,只能又把怒火对准了我。
“你现在立刻就给神医天使打电话,如果你敢耍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不紧不慢地开口。
“从确定你是真的要召开道歉会之后,我就已经通知了对方,她现在已经在赶过去的路上。你还是赶紧去医院守着你的宝贝女儿吧,万一错过了她醒过来的精彩时刻,就糟了。”
养母脸色不由得一变,但也来不及多想,立刻开车赶往医院的方向。
现在也是时候,该轮到我变装去医院了。
不过看着近在眼前的傅宴深和阮南桉,我还是觉得一阵阵的头疼。
有他们这两座大佛在这里盯着,我就算是想要回家去拿衣服,也做不到啊。
“你们之间不管有什么矛盾,我还是建议你们以和为贵。好好解决,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先回家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就准备开溜,可没想到阮南桉却突然挡住了我的路。
“我送你回去。”
啊?
我满脸意外看着他,我是准备回家便装去医院的,根本就不去要有人来帮忙啊。
“没关系的这点路,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我脸上戴着礼貌的笑容,刚准备换一个方向,却没想到傅宴深居然也挡了过来。
“从法律方面来看,我们现在还是夫妻。送你回家的这种事情,就不劳烦外人了。”
我从这句话里面,不仅仅听出了宣誓主权的味道,更是又闻到了隐隐的硝烟味道。
我有些头疼的扶着脑袋,实在不明白,他们两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阮南桉的攻击力丝毫不弱,看上去像是恨不得字字句句,都往傅宴深的心窝子上戳。
“没有爱情的婚姻,只不过是一盘散沙,风一吹就会散。难道傅总已经是成年人了,还要用这种所谓的空壳子来自欺欺人了?”
“只要法律还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就是夫妻是利益共同体,像你这种外人怎么可能能理解?”
傅宴深也丝毫不留情,一口一句外人说的痛快。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幸好今天不动手了,只是一直在动嘴。
不过,这又有什么用呢,我现在只想赶紧离开,不然等到养母到医院,我却不在。
肯定又要给我打电话闹一通。
阮南桉的话毫不留情:“像我这种外人是未来式,而傅总注定已经是过去式。南音音会拥有很好很明媚的未来,而现在更确定的一件事是她的未来中没有你。”
此时此刻我心里只有一句漂亮。
阮南桉的一通反击,又何止是这两个字能形容的,简直是在傅宴深的心窝子上,戳完之后还要再撒两把盐。
分开之后最让人痛苦的,其实就是想到自己的生活里之后,再也没有对方的身影。
这种戒断反应才会让人难受至极。
果然,傅宴深已经被彻底激怒。
“阮家现在都可以放肆嚣张到这种地步了吗?看来确实是应该给点教训才行。”
“有本事我们就生意场上见,这是你我之间的战争,不要为南音音,让她自己选择,到底是要谁送她回去?”
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两个人同时把目光对准了我。
都在共同等着答案。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们,露出了一个礼貌至极笑容。
“谢谢你们,不过我自己有车,我可以开车回去。”
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我毫不犹豫转身就跑,生怕又被他们扯进战斗中。
我也确实是没有想到,一直出现在电视剧里中的那些两男争一女的剧情,有一天居然会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的身上。
不过我对此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有意思,甚至还很觉得无聊。
要是我的生活,也可以是一个巨大的清除游戏就好了,把这些让我烦心的人和事消除的干干净净。
我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回到家。
小心翼翼带好人皮面具,换上衣服后,又立刻开车赶往医院,虽然我把所有的时间都压缩到了最短,可差不多也用了一个小时。
幸好我知道南诗情之前的病房在哪。
不然。
还要再找病房多浪费时间。
就在我乘坐电梯,刚到南诗情的楼层时,却突然听到了其中一间病房里传来了养母的声音。
“诗情!”
那声音是哭声。
我瞬间瞳孔紧缩,眼里浮上一抹不可置信,难道南诗情已经死了?
不过这怎么可能,她一直都以植物人的状态躺在医院里,每天按时按点输送营养。
顶多是身体虚弱一点,怎么可能会死?
我确定我刚刚没有听错。
确实是哭声,我来不及多想快速跑到南诗情的病房。
透过门口的玻璃门,我只看到了养母此刻正趴在床头的位置。
她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显然是一直在哭泣。
我的大脑嗡嗡的一声,这件事情已经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
我虽然很讨厌南诗情,但却从来都没有希望她去死,最多也只是希望她以植物人的状态一直躺在医院里,不要再来给我添麻烦。
我放慢动作,缓缓推开了病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