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满眼都是错愕。
因为我刚刚一直都在想着,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王姨下药,那么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根本就忘了傅宴深始终跟在我的身后。
傅宴深面色闪过一抹复杂,但却牢牢接住了我的身体,因为他此刻正站在顶层楼梯的边缘,如果我在往前一步,就会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
我在短暂的诧异之后,急忙退出他的怀抱。
不得不说,他的胸膛坚硬如铁就像是一堵墙壁,幸好我刚刚不是鼻子撞了上去,否则人皮面具还有塌掉的风险。
我眼神复杂地看着傅宴深,他也同样用如此的神情盯着我。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因为尴尬的原因变得格外的沉默,我甚至都有些不太自在,不敢对上傅宴深的目光。
如果是以南音音的身份跟他撞了一下,我还会觉得没什么,可我现在毕竟是神医天使。
而且我更害怕的是敷衍神,会不会觉得我刚刚的行为是在勾引他,如果他真这么想,那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楚了。
最后还是傅宴深先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他严肃盯着我。
“你刚刚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不由得用力地点了点头,肯定道。
“王姨心虚的小动作非常多,她真的有问题。看来有机会得进她的房间一趟,找找毒药到底会藏在什么地方?”
我的话又让傅宴深陷入了一片沉默,他显然还在接受着王姨可能会给奶奶下毒的这件事情。
虽然我平时很讨厌他,不过看着他此刻掺杂着失望的神情,我却感觉好像看到了当时的我自己。
自认为亲人的人却对自己毫不犹豫地捅刀犯箭,这是另一种痛。
我随口安慰了他一句。
“像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因为利益冲突,或者是对方开除了更大的筹码导致的。我觉得你可以按照我之前给你的那条账户的思路去查。”
话说到这里,我已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折腾了整整一天,实在让我疲惫不已。
“等你什么时候去找王姨房间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我能分得出哪种是毒药。”
我话说到这里,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皮面具的时候加了太多的药物,现在我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只想好好的上床休息一会。
只不过我刚铺见柔软的席梦思上,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一下,就突然被人一把拉了起来。
我强撑着睁开眼睛,不耐烦地开口:“到底是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
傅宴深眼神复杂的紧紧盯着我,伸手指了指隔壁的房间。
“你的房间在隔壁。”
我几乎下意识就想起隔壁那张有些发硬的单人木床,跟这种柔软的席梦思怎么可能比?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这张床垫舒服,我要睡这个房间,或者说是你把这个床垫搬到那屋去。我现在负责给老夫人治病,每一天的用药下,真都是非常考验经历的事情,我要保证一个良好的睡眠。”
其实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我平时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来了一点睡意我就顶不住。
刚才回房间的时候,我甚至还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居然已经折腾到半夜十一点。
这已经严重的违背了我的生物钟,我平时最迟九点半肯定会上楼休息的。
傅宴深的眼神格外的阴沉冰冷,里面好像还掺杂着一丝温怒。
“你睡哪一间房都可以,唯独这间房间不可能。”
“为什么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这张床垫最舒服,我要保证一个好的休息状态吗?难道你想看到我明天给老夫人用药的时候,用错了剂量吗?”
我的不耐烦已经完全写在了脸上。
我都已经困成了这个样子,傅宴深居然没有半点的心疼我同情我,反而还让我在这里跟他一直说话絮絮叨叨。
不得不说,这样的做法真的是很烦人。
而下一刻,傅宴深的回答,更是吓跑了我的一半瞌睡。
“这里是我跟南音音的婚房,她这个人有很严重的洁癖,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任何外人触碰,尤其是睡觉这种私密的场所。哪怕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我瞬间冒出一脑袋的问号,甚至满眼怀疑的盯着他。
傅宴深说的真的是我吗?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很强烈的洁癖。
不过他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不能允许外人踏足我的卧室。
可这话又说回来,我就是我自己啊,难道我睡我自己的床还要被我自己嫌弃吗?
我并不是想赖在这件房间里,而是我真的舍不得这么柔软的席梦思,更不想去睡那个小破的木头床。
为了不露馅,我只能咬牙克服着困意,配合着点点头。
“可以,但是能不能麻烦你现在就去那间房间里,帮我换一个软一点的床垫,睡眠对我来说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已经困到极致,哪怕是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傅宴深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我这就让人去帮你重新收拾那间房间。”
我嘴角扯出一抹礼貌的微笑,眯着眼睛看着他:“谢谢你了。”
这还是我跟傅宴深认识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件能感谢他的事情。
最后我的房间,以加了两层床垫的办法解决。
虽然和柔软的席梦思仍然没有办法相比,不过终归比之前好了许多。
我再也忍受不住浓烈的疲倦,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窗外的阳光照醒我。
八个小时的长时间睡眠,让我得到了很大的放松和休息,甚至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活力满满的感觉。
我甚至起床还做了一套拉伸锻炼操,活动着自己的腰椎和关节。
做完这一切后我又给奶奶配药,随后才下楼去吃早餐。
傅母坐在我对面的位置。
而傅宴深坐在我的右侧边,她对我仍然没有任何的好脸色,从鼻腔里重重地哼出一声。
“说是神医,但是治疗了这么多天,也没看见人醒过来。我还是觉得她是个骗子。”
傅母对我的阴阳怪气让我无语至极,我甚至忍不住开口道。
“麻烦夫人看清楚了,我现在给老夫人治病,不过才两天的时间,如果你看我不顺眼,我当然可以走,只不过老夫人的身体状况,我就不能保证了。”
我又突然间,话音一转。
“昨天我已经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证明了我自己的实力,夫人还是想要赶我走,是不是你不希望老夫人能好起来?”
我这一句反问直接反客为主,瞬间让傅母狠狠瞪我一眼,也让她顺利闭上了嘴。
我的耳边这才清静下来,就在我刚吃完早餐时,却又来了让我烦心的人。
我皱着眉头看着不速之客,只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