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眼疑惑地看着傅宴深,总觉得他今天言行举止中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我明明今天上午才装扮成神医天使的身份,可他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找我?
对上他写满了质问的瞳孔,我冷笑着扯了扯嘴角。
“傅总,还要我再说多少遍。我的私人事情,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我不关心你的事情,我只关心南音音。”
傅宴深声音格外的冷冽。
“奶奶平时那么宠爱她,可是她只回来见了一面就消失了!”
这句话算是解释了我之前的疑惑,也让我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原来他并不是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而是在不满,我在奶奶生病的关键时期没有出现。
“也许音音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过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有什么话你还是见到她本人再说吧。”
我的神情已经越发的不耐烦。
以前我就看不懂傅宴深,现在更是看不懂。
不过,却也让我确信她口中说的离婚未必是真的。
他难得松口一次,就算是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我也必须要赌一赌。
我绕过他,大步的向外走了出去。
为了防止被跟踪,我甚至还故意绕了好几个路段才回到家里。
我把神医天使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看着镜子中有些发红的脸,我不由得有些无奈,这种人皮面具虽然能最大程度的隐藏我的身份,但却也有着让皮肤呼吸不畅的问题。
等到帮奶奶治好后,恐怕我这张脸都会发红过敏。
我带上口罩和帽子,换上一身休闲的衣服,拿起手机给傅宴深发了消息。
我现在的说话声音格外的沙哑,如果让傅宴深听到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再次质疑我。
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全程零交流。
我低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
我:【你现在在哪里,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这条消息发出去的下一刻,傅宴深的电话就直接打过来,我抬手挂断。
我不能暴露自己已经受损的嗓子。
――
傅宴深:【为什么不接电话?】
――
我:【不想接,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发送完这条消息后,我开车去了民政局。
我们两个人早在之前就已经签署过离婚申请书,只不过期效只有一个月,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顺利拿下离婚证。
我实在不想和傅宴深继续浪费时间了。
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了快半个小时,傅宴深终于姗姗来迟。
他的目光寒凉刺骨,紧紧的锁在我的身上。
“奶奶对你这么好,她生病在床,你却不管不顾!”
傅宴深一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想必他这一天一直在找我,也是为了当面指责我。
我在心里默默反驳。
奶奶对我来说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否则我也不可能会冒着马甲暴露的风险,用人皮面具进入傅家。
只不过这些事情我永远都不会跟傅宴深说,他也绝对不可能知道。
我拍手指了指民政局的大门,转身就要走进去,可没想到手腕却突然被他一把抓住。
傅宴深的眼底怒火汹涌,死死盯着我。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哑巴了?”
我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缓缓摇头,我是想告诉他,因为感冒的原因,我的嗓子已经哑了,说不出来话。
而且他抓着我的力气极大,我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要断了,如果是换做之前,我早就第一时间怼回去了,可现在却只能硬生生忍着不能发出声音。
这还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体验当哑巴,简直不爽到了极致。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甩开了傅宴深的手,身体向后踉跄了两步。
傅宴深的目光神情,越发的冰冷,甚至里面掺杂着一丝冷笑。
“你该不会是告诉我,你已经变成哑巴了吧?”
我咬牙忍着怒火,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噼里啪啦的打字。
――
我:【我感冒了,嗓子痛得说不出来话,现在赶紧去办离婚手续。】
这是我眼下最在意的事情,一会我还要再去见一面阮南桉,之后还要回到傅家,去为奶奶配晚上用的药。
我要做的事情很多,根本没有时间浪费在傅宴深身上。
他眼底闪过一抹质疑,却突然之间再一次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转身就把我往外面带。
我和他之间有着天生的力气差。
面对着有些固执的傅宴深,我根本就甩不开他的手,只能被迫跟在他身后踉踉跄跄地走。
他的车就停在民政局门口,他一把打开了车门,像是想要把我带走。
我用身体挡在门口,拼命的挣扎着,眼底写着质问。
他到底又要发什么疯?要干什么?
傅宴深这一次读懂了我眼里的意思,冷笑一声。
“你不是感冒了,嗓子痛吗?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
我眼前瞬间飘过一排问号。
傅宴深疯了吗?我的嗓子是因为我自己服药故意损坏的,最多两个月的时间就会恢复正常。
而那时奶奶的病也应该会痊愈,我掐算好了时间,并不会对我的身体产生多余的负面影响。
可如果真的去了医院医生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嗓子突然坏掉,并不是因为感冒。
而且感冒也不是什么大病。
傅宴深现在为什么这么紧张我,还是说他仍然在试探着。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绝对不可能去医院,不然之前做的一切就都露馅了。
我现在整个手腕都在他的手里被锁住,甚至根本没有机会拿手机。
我刻意压低了音调,用比之前神医天使时还要沙哑沧桑的声音开口。
“我用不着你来管我,我回去喝几天的感冒药就好了,现在就跟我去办离婚手续。”
时间紧急,我只能采用这种办法,尽可能的降低我们之间声音的差别。
可傅宴深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的?
他眼底带着试探和质问。
“你的嗓子声音为什么会跟神医天使这么像?”
我心里不由得懊恼,本来是打算全程不说话的状态去办完离婚手续,可傅宴深非逼着我开口。
我随意的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
“她的嗓子是因为小时候被烟熏到了,而我是感冒。傅宴深,我现在只想去跟你办离婚手续,不需要你这种迟来的关心,快点放手!”
我仍然在不停地挣扎着。
他的大手就像是铁链一般,只要他不想松手,我根本就没有挣脱的机会。
我不知道我的说辞,傅宴深信了几分,只不过他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冰冷。
“现在就跟我去医院。”
“我不!”
我紧紧咬牙,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要是再不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现在正是在民政局门口,周围也有不少来来往往的路人。
我当即扯着嗓子开口。
“有没有人来帮帮忙啊,这人是绑架犯,他想要把我卖到山沟里去,求求大家帮帮忙!”
傅宴深气急败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