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铃声吓了我一跳,也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我身上。
我在心里骂了一声,自己的粗心大意。
之前就差点在手机铃声的事情上吃了亏,我居然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我拿起手机,假装按下接听键。
一边开口一边快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知道了,不过我现在手里有病人,没办法赶过去帮你看病,你把你的病情告诉我,我先给你写一个药方。”
我努力的编着措辞,想要打消傅宴深对我的怀疑。
像这样的错误马脚,我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
我假装跟那边的病人打电话,一边快步朝外走去。
只要我的演技足够好,傅宴深他们就不可能会发现。
至于他打给我的那通电话,因为长时间没有接通的原因,已经被默认挂断。
我捂着胸口的位置,躲在走廊里,悄悄看着门里的情况松了一口气。
为了避免计划万无一失,我已经提前扶下了毁坏自己嗓子的药。
现在的我绝对不能以南音音的身份再次出现,就算出现也不可能再张口说话。
我低头给傅宴深发了一条消息。
――
我:【我们现在唯一能谈的就是离婚的事情,除了这件事情之外,不要再打电话骚扰我。】
――
傅宴深:【你现在在哪?】
――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说过了,除了离婚之外,所有的事情全部免谈,你要是再打电话我就直接把你拉黑。】
回复完这一条消息后,我把自己的主卡号码设置为来电不提醒。
我不想再出现同样的问题。
做完这一切后,我在门口耐心等了一会,才又重新推门进去。
“老夫人中的这种毒药非常罕见,在黑市上应该会有卖的。这是一个可以查询下去的线索,你先顺着追查。”
我主动把话题又绕回到老夫人中毒的事情上。
“老夫人的一日三餐,都要和其他人彻底区分开。最好是配备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掌控这一切,也方便排查。”
傅母摆摆手,仍然是之前的坚定不移的语气。
“这件事情不用查,肯定是南音音搞的鬼。她现在心虚多了起来就是最好的证据。”
傅母说到这里,还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一早就看出来了,那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可是你们没有一个人听我的话。要是早点把她赶出去,也不至于让老夫人变成今天这样。”
我在一旁忍着半天,如今彻底忍不下去了,直接转头看着傅母。
“音音绝对不可能会给老夫人下毒,在她心目中老夫人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先不说理由和动机,音音已经很久都没有跟老夫人见面了,又怎么可能会给她下毒?”
我说出的这两件事情,傅母没有任何一件能反驳。
我疑惑的盯着她,眼里带着几分的不理解,她好像要故意把这件事情往我的身上扯。
难道是想把我拉出来当成替罪羊吗?
从奶奶生病到现在,傅母的反应跟态度一直都给我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就好像她并不想看到奶奶好起来似的。
包括奶奶昏迷不醒这么大的事情,她也始终在瞒着傅宴深。
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在心里努力地安慰自己,是我多想把傅母想得太恶劣了。
从动机上面推断,傅母同样也没有要害奶奶的理由。
我不希望我最害怕看到的事情变成现实。
听到我这一番质疑,傅母更加不高兴。
她皱着眉头盯着我,呵斥道:“你一个外人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插嘴乱说些什么?一口一句音音,叫得这么亲密,就好像你对我们家的事情特别了解。”
我面不改色的开口道。
“我当然清楚,因为音音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任何事情都跟我说,也包括嫁到霍家这么多年,你平时都是怎么欺负她的!”
最后一句话,我猛然加重了语调。
之前在霍家被欺负被傅母阴阳怪气嘲讽的那段时间里,其实我并没有想太多。
我只是一直在努力的讨好她,希望得到她的认可,这样也能有利于我跟傅宴深之间的夫妻关系。
其实现在仔细回想,我的这种想法已经和畸形没有区别。
傅宴深和傅母之间本来就关系不好,就算我得到她的认可,也不会有什么用。
更何况人心里的偏见是一座看不见的大山。
傅母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得起我,又怎么可能会因为我讨好她,而对我改变想法呢?
我越是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就越让傅母觉得我高攀了他们霍家。
这些我没看懂的事情,都在我决定离婚放弃傅宴深的那一刻陡然明了。
人的思维,有时候就是一个怪圈。
会牢牢的把你困在那一方天地里,只有彻底打破一切,才能活得通透。
“傅夫人,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欺负音音的吗?你把她当成下人一样使唤,几乎是折磨着她。”
傅母的脸色立刻变得格外难看,就连傅宴深的眼神也紧紧锁在我的身上。
“你把话说清楚,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冷笑一声,凉飕飕的开口。
“当然是在你不在家的时候,不然傅夫人又怎么伪装自己好婆婆的人设?”
说到这里,我更是觉得一阵阵的好笑。
傅母也许是为了拉近跟傅宴深之间的距离,平时一直都在刻意伪装着自己。
她就像是另一个南诗情,总是喜欢给自己带上假面具。
在傅宴深还在的时候,她对我的态度是不冷不热。
虽然没有多热情,但是也不会刻意羞辱。
但是只要傅宴深不在,她就立刻原形毕露,我有时候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上流社会的富家太太会是这个样子?
现在我终于懂得了。
傅母的内心很空洞,她虽然有丈夫有孩子,但是这两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和她站在一起。
物质欲望虽然被满足,可却也更加的衬托了她精神世界的贫瘠。
她需要稳定的爱需要陪伴,当这些都没有达到预期时就会生气怨恨,而我则是她最好的出气筒。
傅母死死盯着我,咬牙切齿的否认道。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南音音?分明是她一直在诚心跟我作对。”
我不紧不慢说道。
“之前你意外摔伤了腿时,是音音一直在照顾着你,知道你肠胃不好变,每天都换着花样的为你做营养汤。可你又是怎么回报她的?”
傅母双手紧紧握拳,这一刻看着我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吃了我。
因为我已经把她伪装的面具,在她最看重的傅宴深面前狠狠撕掉。
“你会一遍又一遍拿着没生孩子的事情来羞辱她,甚至逼迫她喝下那么多苦涩的中药。这些药很大程度的损伤了她的肠胃,让她的胃病越来越严重,还要忍受着你言语上的羞辱。”
话说到这里,我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傅宴深。
他的脸色也是格外难看。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