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内,就当这群老师忙着拍佘鱼马屁的时候,唯独铁老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儒家经典,假装没有听见。
“铁老师,要不要一起去?”张国平上前,笑着问道。
“不用了。”铁老师猛地站起来,他挥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你们身为人师,竟然如此劣迹斑斑,我不屑与汝为伍!”
铁老师性格比较耿直,他直接开口讽刺众人。
“铁老师,你在求学堂也有数十年了,难道人情世故四个字还看不明白吗?”张国讥讽道,“林云不过是一个新来的老师,他值得你站队吗?”
“不,你错了。”铁老师反驳道,“我不站队任何人,然后,佘老师,我想你能够像林老师一样,踏踏实实为学生,为天云郡的云云学子做点事情,而不是总是想些阴谋诡计。”
“其他我先且不论,只在为人这一点上,佘老师你就比不上林老师!”铁老师说着挺直了自己的腰板,“我们是老师,行得端做的正,我像林老师明天一定能够开好泛海学庭的家长会,你们现在就庆祝,位面有些高兴的太早了!”铁老师说这话时,没有给佘鱼留有一丝颜面。
张国平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站起来。“铁老师,请注意你的用词!”
“你跟林云两人果然是一丘之貉,你也不看看他,就凭他的身份地位,拿什么和佘领事相比?”
“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张国平一字一句道。
铁老师没有理会张国平,而是拿起桌上的一本《中庸》走出了茶室。
实际上,他方才说那些话只是看不惯佘鱼和张国平的行径罢了,而且张国平本人在求学堂的风气确实有些问题。
但对于林云能否请来泛海学庭的家长,铁老师其实心里也没有底。
任何人越是了解泛海学庭这个学庭,就越是知道要想将泛海学庭的所有家长请来,这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铁老师刚出门就碰到了林云。
“林老师,你明天?”铁老师焦急的开口问道。
“明天怎么了?”林云看向铁老师,他有些疑惑。
“林老师,你真的能请来三班的家长?”铁老师问。
“可能吧。”林云点了点头。
“林老师,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那请你务必要好好挫一挫这群人的气焰!我实在看不惯他们的嘴脸!”铁老师刚刚在茶室里,被几位老师欺负,此刻也有些生气。所以他很希望林云能够狠狠的打佘鱼还有张国平的脸。
翌日清晨,佘鱼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让张国平去求学堂的门口看了一眼,在见到毫无动静之后,便跟求学堂门口的一位侍卫打了招呼,如果有什么动静,那么就及时通知他。
佘鱼此刻正坐在茶室里,她翘着腿,一面喝着茶。她早已经通过之前的人脉关系了解到,天云郡的郡主今天去了云武国都城,应该是皇帝召见,看样子是回不来了。
早饭过后,铁老师来到泛海学庭,泛海学庭的日常就是说笑打诨,斗蛐蛐,压根不会理会来上课的老师,反正就是老师讲老师的,学子玩学子的,主打的就是一个两不耽误。
记得印象最深的是去年,那时候铁老师在上面上课,张燕带着人在下面聚众斗蛐蛐,还开启了赌场,完全不把他这个老师当一回事,那也可能是他这位老师一生的污点。
但今天却是不同,泛海学庭的每一位学子都整齐的坐在位子上,就连一向最喜欢摆弄胭脂水粉的徐定菊,此刻也不弄了,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
在铁老师进去之后,王平竟然主动喊了一声老师好。
一下子,铁老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学庭,他连忙走出学庭,在仔细确认过自己确实没有走错以后,铁老师这才又走回来。
相比平常混乱的泛海学庭,此刻泛海学庭学子端正的态度,以及丝毫不输其他学庭的礼貌程度。竟是让铁老师感到有些害怕,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泛海学庭学子的表情着实有些诡异。
学子们的面前都整齐的放着课本,他们像是在等什么,这让铁老师本就悬着的心又一次紧张起来了,他害怕这群学子是不是又密谋了什么鬼点子,想要暗害自己。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铁老师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有点神经质了,他第一次在泛海学庭找到了老师的感觉,虽然他的讲的课对于泛海学庭的许多学子来说,无异议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完全听不懂。
可即便如此,泛海学庭的学子也没有任何一位又走神,亦或者睡觉等动作,而是装作非常认真听见,在某些地方甚至还会配合铁老师点头,说对,是这样的。
不仅泛海学庭的学子兴趣大变,就连张燕这个最爱在课堂上睡觉的人,此刻也聚精会神的听着。
仔细看去,依稀还能看见有学子在抄录笔记。
直到整堂课结束,铁老师安全的走出泛海学庭后,他长舒一口气,心里充满了疑惑,泛海学庭的这群学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整个泛海学庭的学子们上午都十分安静,甚至说的上乖巧。
然所谓的家长会,从上午一直到下午,乃至最后一节课结束,依旧没有看见一位家长来。
“林老师,看来你的家长会是开不了了啊,你不要告诉我,下了课以后家长们才会来。”佘鱼路过林云的身边,她讥讽道。
常言道,孩子是父母的影子。泛海学庭的学子一个个难以管教,他们的父母又岂是良善之辈?
据说曾经泛海学庭有位家长来找自己的孩子,直接一脚踹死了正在上课的老师,就因为对方说了一句,现在还在上课,有事情还请下课之后再说。
由此可想而知,求学堂的这群老师,在那些大佬面前,其实连蚂蚁都算不上。想让对方按规矩,下午放学再来?根本不可能!
“跟你有关系吗?”林云冷冷的回了一句,两手放在脑袋后面,缓缓从佘鱼的身后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