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反应过来后就想把手指藏起来。
“别动!”负责分发天山葡萄的一把攥住长公主的手腕,不让她乱动。
“放肆!”长公主怒喝!
“放什么肆?长公主大人欺君确实算放肆。”来人抬头,另一只手把帽子一掀,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篱乐?!”长公主惊呼。
她瞬间懂了,什么赏赐葡萄,原来都是一个局?
这么说陛下也怀疑她了?!
不少人都看向这边,不明所以。
篱乐朝着天子御座的方向大喊:“陛下,幕后黑手已经找到了,是长公主!”
什么意思?
什么幕后黑手?
众人交头接耳。
天子起身过来,长公主惶恐不安,天子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沉了一分。
平南王在旁边叫嚣:“你、你放开长公主!”
“王爷急什么,莫不是你也有份陷害忠良?”篱乐好笑地问。
红莲郡主抢在平南王前面开口:“篱乐,你这是以下犯上!”
“吵够了没?!”天子发话,却是对着平南王府一家子。
长公主不敢跟天子对视,红莲郡主就更加不敢了,毕竟出了事之后,陛下对她再也没有过好脸色。
“陛下,您看,长公主这手指很明显腐蚀了。”篱乐晃了晃长公主的手指。
长公主慌忙解释:“我、我是碰了腐蚀性的液体才会……”
“这液体就是墨水是吗?”篱乐笑问。
现场死一般寂静,众人看向长公主的目光都带着异样,不傻的都怪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天子的眼眸尽是失望,“皇姐还有什么话要说?”
“不是,陛下,你听臣说……”长公主无法辩解,她能想到的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天子何等聪慧,岂会随便被一个借口糊弄住?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她碰到了墨汁之后腐蚀了手?就连她自己原先也是不知道的啊!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一定会更加小心翼翼的,绝无此种愚蠢的纰漏!
顾邵风先发制人,惊骇道:“娘,您为何要这样做?”
篱乐真佩服顾邵风这么快就急于切割自己和长公主,当真是无情无义啊,这个时候竟然为了自保还要踹自己娘亲一脚。
“风儿……”长公主难以置信,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居然是第一个跳出来指责自己,撇清关系的!
“娘亲您糊涂啊!”顾邵风痛心疾首的样子。
天子如今没空看顾邵风的表演,即便他对长公主很失望,也想听听她的辩解,毕竟如果事情不是闹得如此之大,他会想办法保全自己的姐姐。
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诬陷忠良欺君犯上的罪,他实在是想包庇也包庇不了……
长公主还能说什么?如果天子有心保她,她说什么都可以揭过,如若不是,她说什么都用,事到如今,将军府和篱征司本人都不会罢休。
她眼一闭,笑着承认:“没错,是我诬陷篱征司的!”
一向高傲跋扈的长公主不允许自己像个可怜的弃子一样求饶辩驳。
既然事情败露,她就算死也要死得潇洒干脆!不会让人有机会嘲弄自己!
篱乐:“敢作敢当,好样的,你这个毒妇。”
长公主冷笑着看向这个她曾经挺中意的儿媳妇候选人,“篱乐,你这张嘴是真的得理不饶人。”
“既然得理为什么还要饶人?”篱乐反问,“你诬陷我二哥通敌卖国,还想我感激你不成?”
天子深深叹了口气,“皇姐到底为何要怎么做?”
“陛下还用问吗?为何我的女儿要丢尽脸面成为京师笑柄?无可奈何远嫁和亲?还不是因为篱征司和篱乐!”长公主恶狠狠地看向篱乐,“都是他们设计害的!”
篱乐:“还想污蔑我们呢?咎由自取这个词听说过吗?”
“陛下,你不彻查红莲的事,对篱征司又百般包庇,你怎么可以如此偏心呢?!”长公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天子闻言,眼眸瞬间犀利,表情愠怒:“你如此不知悔改,朕当真是把你给惯坏了!来人啊,即刻将她拿下!”
“我自己会走!”长公主瞪着四面八方过来的侍卫,仍旧摆出一副高姿态,她笑容讽刺,到最后也没给自己求情。
篱乐对经过她面前的长公主低语:“公主殿下,你女儿是谁害的,你心里其实有数的吧?”
长公主倏地侧过脸去看篱乐,眼神复杂。
篱乐就知道长公主不笨,肯定早就对顾邵风有所怀疑,只是不愿意怀疑罢了。
她不妨再给长公主打一针。
“陛下!求您饶了长公主吧陛下!”平南王跪了下来。
红莲郡主也一起跪了,她声泪俱下,希望天子能网开一面。
就连顾邵风也为了维护自己的人设,跪下来求情。
大义灭亲是一回事,求情自然也少不了。
天子充耳不闻,他还要给群臣交代,就连外国的使臣也在,他若是偏袒至亲,以后大燕的律法就形同虚设。
“谁再求情,一律同罪!”
平南王府一家三口都闭上了嘴,不敢在说话。
到底是自己敬重多年的姐姐,天子亲自下令抓人,还是非常心疼,他疲惫不堪揉着太阳穴,摆手道:“来人,拟旨。”
总领太监立刻过来恭听。
“一道查抄平南王府,一道赦免大祭司,官复原职。”天子想了想,又说:“朕亲自来拟。”
篱乐很好奇,天子会不会直接下令如何处置长公主,她探头看了看,没写。
看来是给大理寺自由发挥了。
冬猎大赛还没开完,平南王府就遭巨变,长公主下狱,红莲郡主和亲,没了长公主这道保护伞,平南王和顾邵风的地位马上就会一落千丈。
篱乐等着顾邵风身败名裂的一天,希望不远。
“乐乐,这道圣旨你亲自去宣,顺便给你二哥说,朕会好好补偿他。”天子拍了拍篱乐的肩膀。
“臣遵旨!”
将军府一家子都松了口气,特别是篱征乾,他不用被连坐自己玩忽职守,有惊无险。
“乐乐,篱征司他真的病得很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