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直接怒喝:“来人啊把反贼篱征司拿下!”
“谁敢?!”篱征司高傲昂着头:“陛下就在这里,也轮到别人下命令吗?”
他的话使得长公主惊骇了一下,她快速看了天子一眼,心脏跳得很快。
天子眯起眼,深盯着篱征司,像是要把他看个一清二楚。
篱征司无惧天子审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篱乐替篱征司捏了一把汗,她又去看森蓝然,发现那货还在血肉模糊的地面上磨叽。
他到底是发现了什么没啊?!
天子寒着嗓子开口问篱征司:“你有没有?”
“臣没有!”篱征司回答得坦坦荡荡。
“陛下!臣妹以为,这事该交给大理寺审问,应该即刻革去篱征司的朝服关进大牢候审!”长公主拱手。
平南王早就知道这事定是和长公主脱不了干系,他犹豫到了现在,决定要站在妻子这一边,他也拱手附和:“臣附议!”
朝堂上那些站在平南王这边的人,和篱征司不对盘的人也纷纷跳出来附议。
有人在等厉澜祯,以为这种事,作为政敌的厉澜祯肯定会附和,谁知他们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厉澜祯出声,一看,这位首辅大人就像事不关己似的面无表情坐着喝茶。
难不成厉澜祯是是因为篱乐的关系,所以才没有出声?
他们也不知道现在篱乐和篱家的关系怎么样,篱乐和厉澜祯的关系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长公主明白没有厉澜祯附和,天子很难下定决心。
篱乐这个死丫头,到底是怎么拐到厉澜祯的!
可别在临门一脚出什么差池。
红莲郡主推了推顾邵风,眼神示意他也一起给天子施加压力,但顾邵风居然冲她摇头,什么意思?!
顾邵风当然不会这么笨,万一篱征司狗急跳墙出尔反尔,又要咬他一口怎么办?
“陛下!臣以为这事该从长计议,大祭司一向忠心耿耿。”顾邵风的话让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
平南王府这是玩得什么把戏?
红莲郡主更是怀疑她的哥哥中了篱征司下的蛊!
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长公主讶异了一瞬,又似乎明白过来了,她和儿子确定过眼神,就没有任何疑问了。
不得不说风这一招确实好,这样一来,就不显得他们平南王府太过咄咄逼人,像是逼天子选择似的,更能体现他们夫妻是纯纯为了家国利益。
太子本来就想说话,要不是太子太傅眼神暗示他不要冲动,他刚才就已经替篱征司求情了。
他相信姐姐重新信任的人一定不是坏人!
“父皇,儿臣同意风世子的话,大祭司上任以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他又会与小小西域私通,卖国求荣呢?这也没有荣啊。”
太子太傅暗暗摇头,他本意是想让太子不要掺和此事的,大祭司是无辜也好是有罪也好,太子一旦偏向错了,难免会让天子有看法。
“陛下,犬儿绝无不臣之心!”匆匆赶来的骠骑将军踉跄着拱手作揖。
他本来在上林苑搜索有没有其他刺客,结果部下前来禀报了此事,他慌忙回来。
篱征乾跪地请罪:“陛下,臣失责是事实,可其他的就是欲加之罪了,臣和臣的二哥绝无异心!”
天子余光扫了他们一样,眼神始终看着篱征司,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厉澜祯起身出列。
“陛下,此时不如交给内阁来审。”
“不行!”长公主第一个反对,“厉大人和乐姑娘的私情本宫也略有耳闻,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避嫌?”
篱乐呵笑:“长公主殿下这么上蹿下跳的,是不是很不服陛下让红莲郡主和亲,所以对我二哥怀恨在心,按照你之前的说法,你也不应该对这件事发表意见。”
长公主怒目而视,居然敢说她上蹿下跳?!
“本宫并没有不服!”
“那厉大人也不会徇私!”
“好了别吵了!”天子沉着脸喝止,他深吸了一口气,摆手道:“此事就交给厉爱卿去查,朕对他绝对的信任。”
篱征司心里自嘲,果然谁说话都没有厉澜祯说的来得管用。
言下之意就是不信任他了?
“臣定不服陛下厚望。”厉澜祯说完,转头去看篱征司,勾唇道:“大祭司是要自己革去朝服还是让内阁动手?”
篱征司咬牙切齿。
梅开二度,他又栽在厉澜祯手里!
不过内阁总比大理寺好,他落在大理寺卿手上,那老家伙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篱征司:“臣谢陛下隆恩。”
天子最后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拂袖离开。
篱乐拍了拍篱征司:“别怕,我们家澜澜大公无私,你不要像上次那样藐视堂审,他就不会打你板子。”
“……你可真会安慰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上次那几十大板的屈辱他还没有报仇,这次又落在厉澜祯手上,简直吐血!
“我去内阁了,你要更加小心森蓝然。”篱征司不忘提醒篱乐。
篱乐点头,“我会的,而且我看他好像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想来不是和长公主合谋。”
“他那么的人肯定不屑和长公主那样的人合谋,他自视甚高,凡事只会握在自己手里。”
“不就和你一样?我想问你很久了,你们到底是不是同门?”因为相似的骨笛,篱乐就天马行空地想了。
哪知篱征司竟然点头,“没错,他可以算是我的同门大师兄,虽然我们拜师的时间错开了不是一星半点。”
毕竟他还是小鬼的时候,森蓝然已经是名动天下的大祭司了。
篱乐瞠目结舌:“我乱猜的,居然还猜中了?!”
不可思议,这个世界真小。
“你聪明。”篱征司赞赏道。
篱乐起了一手的鸡皮疙瘩,虽然但是,她还是没有习惯篱征司对她无条件乱好。
这个时候,一群内阁的人过来按住篱征司,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厉澜祯唇角上扬道:“我说了,大祭司不自己动手,只好让我的人代劳革去朝服,摘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