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女人笑着走了回去,然后和姜云朵说道,“让爸爸把钉子钉好,妈妈回去做好了,给你邮寄过来,你在挂上好不啦?”
姜云朵看到安以南的床帘,实在喜欢,连连点头。
孩子到了叛逆的年纪,夫妻俩做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不行,孩子闹着要独立。
现在看到孩子乖巧地点头,夫妻俩对视一眼,心中欣慰。
宿舍一会的功夫,又来了一个人,年纪二十多岁,带着一个大大的布袋子,走进了宿舍。
看到宿舍里的人后,她拽了拽自己的花布上衣,并没有说话。
安以南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云棋对安以南说道,“我们先去外面吃饭,一会你还要去教室报道,用哥哥陪着你去吗?”
安以南赶紧摇了摇手,四个人送自己上大学,就已经够夸张的了。
还要送去教室吗?
那得有多少人围观啊?想到这种场面,安以南就有一种社死的感觉!
“那我们一会就离开,有事儿给家里打电话,在学校不顺心了,就告诉家里,别一个人撑着。”云笔罕见地说了很多话。
云笔存在感很少,安以南回到云家后,也很少见到云笔,一般情况下,云笔都是住宿舍的。
这次能够回来送自己上学,安以南都很惊讶。
安以南笑呵呵地看向两位哥哥,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是二十二岁,不是十二岁,也不是二岁,自立还是可以的。”
倒不是她不顾及哥哥们的关心,而是这种被关心的感觉,有点好像送上学的女儿?
云棋看着云笔憋红的脸,忍不住笑了笑,“她主意大着呢!”
云笔无奈地摇了摇头,妹妹太独立,他好像错过太多妹妹的成长。
以前家里只有一个姐姐,虽然是亲姐姐,可小的时候姐姐比较娇气,他们都不爱和姐姐玩儿,后来更是一个大反转,直接去了当兵了,他们也没机会一起玩儿了。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一个妹妹,娇娇弱弱的样子,总是让他忍不住想要疼宠一些。
“下次我会控制。”云笔郑重的说道。
安以南看他的样子,尤其和大舅舅相似的容貌,现在就连性子,也和大舅舅有些相似了。
“我只是……有些不适应。”安以南说道。
云笔站立如松杨一般,“没事儿,不用你适应,我来适应你就行。”
安以南感受到云笔的关心,还有一些笨拙的宠,让她脸上露出笑容。
“今天请你们去吃食堂?我刚刚可是领了饭票了。”安以南扬了扬手上的票。
“好,你的地方,听你的。”云笔适应得很快。
安以南带着一群人,离开了宿舍,直接去了食堂。
京都大学的食堂,她并不陌生,做一期项目的时候她就去过,不过去的是二楼,教师食堂。
“吃什么?”安以南转头看向了哥哥们。
“面吧,好久没吃了。”云棋说道。
安以南看向了云笔,云笔说话更简单了,“一样。”
得了,她看出来了,哥哥们这是要给她省钱啊。
“我要吃面,加一个鸡腿。”云墨说道。
他家领导可是小富婆,一个鸡腿而已。
“一样,加鸡腿。”云书同样说道。
安以南拿着钱票,直接去了窗口,最后要了五碗面,五个鸡腿,五个卤蛋。
“我们坐在这里吧。”安以南随意指了一张桌子,这个桌子正好对着窗口。
五个人落座后,云棋看向安以南说道,“虽然你已经长大,而且一直有自己的主意,不过作为哥哥,我想了想,还是得和你说下。”..
“外面的世界很复杂,最复杂的莫过于人心,交朋友、打交道,都要处理好,人心和利益牵扯。”云棋嘱咐道。
南南对任何人的防备都很大,这一点他清楚,可当南南认准了一个人后,就会掏心掏肺的对他好,这一点他也看得明白,却也是他担心的点,他怕妹妹被人骗,怕妹妹伤心。
相对于云棋,云笔简单明了,“谁欺负你了,给三哥打电话。”
至于他的手段,就不说出来吓唬妹妹了。
军区大院的孩子,哪一个出去会没有名号?恰恰他云笔的名号,就是一拳一拳打出来的。
“好,我都记下了。”安以南郑重地点头,真诚的小表情,让云棋和云笔都快信了,只是她眼神中的狡黠太过明显了。
“面好喽。”窗口有人喊道。
安以南赶紧上前,云书和云墨紧随其后,三个人端了五碗面过来。
当看到面里的鸡腿和卤蛋,云笔和云棋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你们的妹妹很有钱,比你们有钱。”安以南说道。
云棋大概心里还有点数,毕竟上次老妈直接让他找南南翻译,他心中就有了猜测,更何况当时南南接了一个月的机密任务,当时他们所有人都被告知,那一个月不能回军区大院。
但云笔一直都在部队,对这些事儿一无所知,只当安以南手里的是陈训的津贴,他也当兵,自然知道大概数额。
“吃饭。”云棋说道。
安以南老样子,先将碗的面夹出来两筷子,分别放到了云书和云墨的碗里。
她的碗里还有多半碗的样子,这才开始吃面。
五个人饭还没吃完,就听到角落里传来说话声。
“孩子妈,小宝儿才两岁,我同意你上大学,可你不能离婚啊。”男人的声音凄苦,还带着几分哀求。
其中夹杂着孩子的哭声,男人颠着怀里的孩子哄着。
而女人对立而站,脸上的表情安以南看不清楚。
“我是大学生,你只是一个种地的,你非要用孩子捆绑我,毁了我的一辈子吗?”女人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唏嘘不已。
“你上学,我带孩子,不离婚。”男人坚定地说道。
如果离了婚,他们这个家就散了。
而女人抹着眼泪,“毁了我,你很好过吗?这是三十块钱给你,滚。”
男人好像没有伸手接,只是转身离开了。
安以南看着一场闹剧,挑了挑眉毛。
“唉,这就是人心。”云棋趁着有实际案例,就赶紧给妹妹做心理预设。
安以南哭笑不得的看向了云棋,她两世为人,看过的,听过的,经历过的,比他们都要多上很多。
人情冷暖,众叛亲离,她看多了。
哪里还用这么一步一步的教导呢?
不过哥哥的关心和疼爱,她也不忍拒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