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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母亲身世

    陈老婆子大声嚷嚷,“警察欺负人了,欺负我这老太婆没有倚靠,我的女婿可是烈士,我闺女都陪着去死了,你们警察还欺负我这烈士家属,老天呀,你看看吧,这帮人不得好死呀。”

    公安局长黑着脸,刚要动手。

    安以南上前,一巴掌拍了过去,那清脆的声音,彻响了整个院子,仿佛时间静止,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定了下来。

    “烈士家属?你也配?我娘都不是你们陈家人,你拿什么当烈士家属?”

    安以南的话,让刚反应过来的陈老婆子顿了顿,眼神闪躲片刻,一声嚎哭了出来,“陈芳你个贱人,看看你养的小贱人,打你亲妈呢,你不得好死呀,你就算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

    看着陈老婆子的表情,安以南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即使重男轻女,陈招娣和陈盼弟也是女孩儿,却能随意欺负安向北,而家里的活只让她和北北做,好吃的东西却轮不到他们一点儿。

    这很不对,她大胆炸了一下,没想到是真的。

    母亲不是陈家女。

    那她报复起来,更没有什么负担了。

    “哭,大点声,你哭多久,哭多少声,我就让你孙子哭多久,哭多少声。”安以南声音很小,侧在陈婆子的耳边,喃喃细语,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陈婆子三角眼一瞪,“小贱人,你敢!”

    安以南呵呵一笑,啪的一声,又一巴掌甩了上去。

    “嘴巴不干净,可以用血洗洗。”

    院子里的人都看着,院墙外的人,也都震惊的睁大眼睛,这安家闺女怎么好像恶魔附体了,那陈婆子嘴角流血,他们甚至看到吐出了一颗牙,这得是多大的力气呀。

    安以南却好像无事人一样,走到了陈金贵的身边,陈金贵和安向北一边大,却肥头大耳,安家的粮食,都喂到了这小畜生的嘴里,而小北北每天除了挨打就是干活,想想真不甘心呢。

    “这小脸养得真白呢。”话音刚落,陈金贵嗷嗷哭了起来。

    “畜生,没人要的野种,你敢打我,我让我奶打死你。”陈金贵哭着,话却没停。

    安以南就好像没听到,只是对着陈老太婆微笑。

    “安以南,你放过金贵,你要打就打我,舅妈没打过你,对不对?”她的好舅妈哭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安以南,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好像真的没打过呢,难道不是你让陈蛋打?不是让陈老太打?不是让你两个女儿打?你确实没动手,可你也没少让别人动手呀。”安以南笑了笑,不甚在意。

    只是一拳头挥出,直接打到了陈金贵的肚子上,陈金贵本就白皙的脸,立刻涨红起来,哭声都停止了。

    “还不说吗?我好像也不太想知道了呢!”安以南似笑非笑地看着舅舅和外婆。

    她在车上就和陈建华说了猜测,也说了自己要做的事情,陈建华同意了。

    公安局长那边也打了招呼,更有上面施压。

    所有人都好像看不到一样,任由安以南发挥。

    “拳头痒呀。”安以南却一脚踢出去,压着陈金贵的公安人员一起被踢飞了。

    ……

    一片安静,安以南摸了摸鼻子,那啥,她不是故意的,没控制好力量,你们信不信。

    陈金贵“嘭”地落地,那公安人员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脸色有点涨红。

    他想说这丫头是大力士,真的不是自己弱鸡,你们信吗?

    “我说!”陈蛋咬着牙,一脸漆黑,目视安以南,仿佛看仇人一样。

    安以南并没有回应,把陈金贵拉起来,拍了拍他的头,陈金贵此刻像个血人。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残忍吗?原主和北北难道过得不惨吗?

    伸出援手帮助的又有几人?

    未吃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呀。

    “你别打了,我说,什么都说。”陈金闭上了眼睛。

    “陈芳是我爸捡回来了,捡回来的时候八岁左右,却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我爸把她捡回来给我当媳妇。”

    陈金眼睛一直闭着,脑海中仿佛想起来当时的场景,陈芳捡到家的时候,额头上都是血,小脸圆圆的,白白嫩嫩的,好像年画上的娃娃,好看极了,爸爸告诉他,这是他的媳妇。

    他从小对陈芳很好,背着爸妈给陈芳糖,爸妈让陈芳洗衣服做工,他也会偷偷帮忙。

    陈芳总是甜甜地喊他哥。

    可是十年过去了,出现了一个男人,安庆国。

    他抢走了自己的宝贝,抢走了他的媳妇。

    他夜半磨刀,恨不得宰了他,是他妈挡住了他,因为安庆国给了他妈三百块钱,买走了陈芳。

    他恨安庆国,恨他妈,也恨陈芳,他们都对不起他。

    安以南并不意外,听完了这个故事,她甚至没有波动,妈妈陈芳的身世对她来说,是给原身的慰藉,原身一直以为她是女孩,陈老太才这么对她。

    安以南拉起陈金贵,走到了陈老太的身边,“粉竹节呢?”

    在妈妈的记忆中,一直有一节粉竹节,粉透的颜色,和陈老太要过很多次,陈老太都没有给,她和安爸爸抱怨过,无意中被原主听到。

    以陈家的家底,不可能给母亲粉竹节,恐怕和母亲的身世有关,她倒不是想为母亲解密身世,她只是不想母亲的东西在陈家。

    “你怎么知道?陈芳告诉你的?”陈老太黑着脸,看了看带着恨意的儿子,还有半死不活已经晕过去的陈金贵,咬了咬牙,“在我房间第二个匣子里。”

    安以南把陈金贵扔给了陈建华,“陈叔,帮我看着他。”

    “放心吧。”陈建华拎着陈金贵的后脖颈,就好像拎着了陈老太的脖子。

    安以南走进陈老太的屋,找到了那个匣子,一枚粉嫩的竹节,在一个布袋里,在边上还有一百多块钱,她统统收进了空间。

    “我妈还有什么东西在你手上?”安以南直面陈老太。

    “没了。”

    安以南似笑非笑,指了指陈金贵的小脸袋,陈金贵因为疼,哼了一声。

    “真的没了,你妈来到陈家除了一身带血的衣服,只有手腕上的粉竹节,什么都没有了。”陈老太哭了起来。

    陈金贵就是她的命根子,是老陈家的香火。

    安以南看她不似作假,拍了拍手,“我就不打扰公安同志办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