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这张请帖,我露出一丝古怪之色:
“我刚刚宰掉了你身边那头……那头叫什么鼠老三的耗子精,你转过头就给我下请帖?”
“你的脑花是被鼠老三啃了?”
徐兴被我气的双眼发红,喘着粗气地指着我:
“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明日晚上,是我们苏城风水玄学会的交流会。”
“一句话,你敢不敢来!”
刘宇见状,刚要开口,被我抬手拦住。
我看着徐兴,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踩碎他给自己的台阶:
“还不跟我一般见识,你倒是想见识,有这本事吗?”
“我看你也有将自己炼制成尸煞的天赋了。”
“毕竟,你的嘴挺硬的。再炼一炼,说不定铜头铁骨也就成了,到时候撞了南墙也不用回头了。”
梁茹姐笑的花枝乱颤。
刘宇也是险些被自己口水呛着,笑的恨不得岔气。
“你……你……”徐兴气的一口血呕了出来。
我撇了撇嘴:
“行了,不就是鸿门宴吗?我去了。”
“哦,对了。”
“如果你要安排些找我茬的人,麻烦也请安排点厉害角色。”
“别和你这次带来的痴呆老鼠一样,自以为得了人形,就能目中无人了。他是戴了一个小黑眼镜,可不能真的瞎。”
“滚吧。”
顷刻间,我打了个响指,障眼法便解除了。
不管是给我装牌匾的工人,还是四周看热闹的人,在看到那么大一只死老鼠的时候,都吓得连连惊呼。
徐兴气的抓起老鼠尾巴,似乎想说什么狠话。
我就笑眯眯地看着他。
最终,徐兴到底没胆子再胡言乱语,灰溜溜地就跑了。
刘宇忽然凑了上来,有些贱兮兮地挤眉弄眼:
“平安大哥,你刚才那一手障眼法怎么做到的?我没见你用什么道具啊。”
“难不成真的打个响指就行?”
“要不你教教我?”
我微微歪着头,朝他勾了勾手指。
这小子立刻把脑袋凑的更近了。
我一巴掌呼在他脑门上。
刘宇咧了咧嘴:“大哥哎,你打我干什么!”
我摇摇头,指了指牌匾上悬挂的那面八卦镜:
“刚才挂这牌匾的时候,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障眼法障眼法,自然就是利用些奇门手段形成的海市蜃楼而已。”
“你既然师从名师,眼神也放灵光一点。”
……
约莫半个小时以后,工人们收拾完了一切,拿了钱就纷纷离开了。
我这平安坊,也算是彻底成了。
接下来,就是等买卖上门就可以了。
楚函他们五个,则是在上头忙活着打扫卫生。
我们三人在一楼坐了下来,打开了请柬。
请柬本身其实没什么说头,无非就是一些客套话和邀请词,再给到一个参会地点。
梁茹姐面露担心:“平安,这摆明了就是鸿门宴,你要去?”
我轻轻拍了拍这制作还挺奢侈的请柬:
“既然接了请帖,哪怕是为了我这一脉的脸面,怎么着也得去啊。”
“而且,那个徐兴不是说了吗?我杀了鼠老三,他的亲族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去探一探情况,也方便……将他亲族都灭了!”
许是察觉到我的煞气,
刘宇一个哆嗦:“平安大哥,你这……开口就要灭人全族……”
我似笑非笑:
“但凡作恶多端的,我见了就不会放过。”
“这耗子精吃了多少人才有了现在这点道行,他的亲族,呵呵,可想而知。”
“当然,我也是讲原则的人。如果对方没有杀孽,且不来算计于我,我也不会动手。”
“不满足这两个条件的话……他们最好去拜拜本地的东岳大帝、城隍老爷吧。”
“对了,你师父不是苏城第一的风水师吗?”
“这协会会长,难道就是你师父?”
不成想,刘宇却是连连摆手,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我师父才懒得和那帮人争权夺利呢!”
“他的苏城第一,是实打实给人家办事办出来的。”
“但是苏城风水玄学会,本质上不过就是一些在苏城有点身份背景,最后在这里扎根的门户家族而已。”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对外就称呼为苏城风水玄学会了。”
“我师父算是协会的名誉副会长吧,名声是有的,就是没什么实权。”
“那帮人,也舍不得给实权!”
“我师父自然不在乎,但是我就觉得不公平!”
说到这里,刘宇明显是有些愤愤不平。
我轻叹了口气,心道这刘宇不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多骄横跋扈,也不管他现在接近我到底有几分真诚,但他和曹生大师的师徒情分应该是做不得假的。
而后,随着刘宇的叙述,我也大概明白了这苏城风水玄学会的基本情况。
说白了,就是有点“三足鼎立”的架势。
势力最
大的,是以裴姓为首的几个玄学家族,这些家族也不全是看风水的,也有精修其它手段的。诸如唱傩戏、做道公佬的,甚至还有扶乩请神之流等等。
其次,便是李家。
李家虽然在苏城根基十足,但在玄学圈子里,也是到了这两代才陆陆续续开始有人修炼风水旁门等手段。
虽然是“新人”,但因为李家本身在苏城的影响力极大,手眼通天。所以裴家等老一辈家族也不敢放肆托大。
如此一来,趋于弱势的就是一些没什么门户,甚至算是混江湖的“散人”了。
这批人的代表,便是刘宇的师父曹生。
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外来人,在苏城扎稳脚跟,甚至被李家奉为座上宾,又能在协会当中有一席之地……
若是真本事不够硬,显然是做不到的。
就这一点来说,刘宇倒是也没有夸张自己师父的手段。
刘宇继续说道:
“这种交流会,每年都会有一次。”
“说白了,就是让手底下的小辈们可以有机会展示一下自己的水平。”
“不过……也会有一些特殊的情况,是一家解决不了的问题,会让大家集思广益去解决。”
“这一次,可能两种原因都有吧。”
“我没太细听,好像说是……城郊的广慈寺出了什么问题。”
在大致上弄清楚了这个交流会的目的之后,我就和刘宇约定好,等到了明天晚上,他带车来接我和梁茹姐就好了。
刘宇也在确定这里办妥当以后,便说要回去跟师父知会一声。
一楼大厅里,梁茹姐给我倒了杯茶:“今
日这番相处,这刘宇的性情和先前在李家别墅的时候,不能说判若两人,但是差距也很大了。”
我点点头:
“其实,从我们将他绑回到泰山庙的时候,他的性格已经有比较明显的变化。”
“他知道自己性情骄横跋扈,但是他在李家的表现,隐隐的……有些冷血的程度,那可不是跋扈可以解释。”
“但今日来看,他的性情又有些跳脱和没皮没脸。”
“我怀疑……是他身上的孽障导致。”
“毕竟,诸如蛊术降头等邪法,都可让人性情大变。”
“不过没关系,等明天协会一聚,见了他师父,我大概也就能判断,这刘宇到底是本性阴冷擅长伪装,还是真的被人下咒而不自知了。”
……
在敲定了接下来的计划之后,我和梁茹姐便开始教楚函五人一些基本的接待事项。
看风水是有规矩的,这一点不管是新手还是老手都不能破。
不知不觉,我和梁茹姐忙活到了晚上七八点钟。
外面也开始下起了暴雨。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捶了捶自己的脖子,看着有些头晕脑胀的楚函无兄弟,无奈笑了笑:“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说着,我正准备关门。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下:
“小先生,你在吗?”
是陈大叔?
我一愣,连忙打开门。
眼前,陈大叔一脸鲜血的模样,让我吃了一惊:“陈大叔,你这是怎么了?”
陈大叔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喊起来:
“小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我女儿……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