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山心里是一阵火大。
能够看的出来，今天这要是不接，那事情肯定是没完了。
让王思楠道歉，自己认怂？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
不接下，局面肯定会愈演愈烈，自己老友，女儿，全都在这，若是发生什么冲突，伤到他们...
没有继续想下去。
有一点也是能够肯定的，那就是刘清远准备的这么充分，肯定是会接二连三的逼着自己。
躲，八成是躲不过去了..
再说..
这般欺负到自己头上，为什么要躲？
凝视着刘清远，轻咬了两下牙关，道：“好..我接了，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把店从我手里拿走..”
“老赵！”
“爸..”
“赵叔..”
几人都是拦着。
但赵怀山大手一挥，示意都不要说了。
拽过那份协议，目光扫动，见没什么问题，拿出笔唰唰的就签下了自己名字。
留下一份，另一份直接甩到了刘清远身上。
刘清远看了一眼签名处，轻笑一声，道：“你可算有点魄力了..那就拭目以待吧..”
随之看向王思楠，道：“小子，年纪轻轻，锋芒不要这么盛，小心吃亏！”
哎哟卧槽..
王思楠刚要起范..
“思楠！”
陈川唤了他一声。
王思楠紧咬了一下牙关，终究想说什么，没有说出口。
刘清远倒是转头看了陈川一眼..
没有多余废话。
目的达到了，直接拿着协议，带着人离开了。
“哎哟我特么的..”
王思楠不愤的道：“陈哥，你就不该拦着我...还有，赵叔，你干啥答应啊，这明摆就是个套嘛，天晓得这老东西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
“就不答应，他能怎么着？”
“你这..怎么还脑袋一热了呢..现在怎么搞，都不知道他搞的什么鬼..”
此话一出...
赵思媛本就看起来，有些冰冷的脸上，又是冷了几分。
话说..
不管怎么样，我爸也不是你数落的吧。
没等赵思媛说什么，王嘉诚便是轻呵出声，道：“怎么跟你赵叔说话呢？
”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这不是关心，跟着着急嘛..”王思楠说道。
赵思媛瞪了他一眼。
王嘉诚没有再去说王思楠什么，拿起那份协议看了看，发现只是一份简单的对赌协议，没有什么隐藏的东西，不过眉宇还是皱了皱，道：“老赵，这明摆就是给你设的局，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老王，你也看到了，这都是欺负到我头上了..”
赵怀山轻咬了两下牙关，道：“我知道这是一个局，但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要是没有回应，是不是就太没有血性了..”
“我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即便如此，我也必须要争一口气，闯上一闯不是..”
“生意败了，可以再做，但这骨气没了，想找可就很难再找的回来了..”
王嘉诚听闻，轻点一下头，不过皱起的眉宇，却是没有丝毫的展开，看着赵怀山说道：“老赵，你实话跟我说，你公司的资金，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赵怀山沉顿一下，道：“大问题没有什么，但不够充裕，这倒是真的..”
对于自身的情况，他不愿意多说什么。
其实这几年，在刘清远搅动市场之后，他的公司销量，就是呈现明显的下滑，一季度不如一个季度。
主要是刘清远店面的款式足够新颖，请去了不少的玉雕师，连着自己公司的玉雕师都是给挖了去，包括技术上，也是比他公司的要强，不然也不会花大价钱，弄来了一台激光雕刻，而刘清远却是有着三台。
不得不承认的是，从硬实力来说，他比刘清远差了不少。
现在更多的就是希望，能弄来一两块顶级的料子，以此来打开局面，将自己公司的名气往上提一提。
之前锁定的那块紫罗兰玻璃种就是这个原因。
一块顶级的料子，可不是那么好碰的，拿下的话，通过各方面运作，往往就能提升公司的影响力。
只是..要价太贵了！
眼下赵怀山的情况就是，资金链没有断，但也并不充裕。
很大程度
，也是如同刘清远所说，畏手畏脚了，他每一步走起来，都是要如履薄冰。
只是这些事情，没想跟自己的老友王嘉诚去说。
多年的交情，不想被看低了。
他不说，王嘉诚多少能看出来一些，主动说道：“老赵，资金方面，你有问题，就跟我说，我...”
没等他说完..
赵怀山一抬手，拍在了他的腿上，含笑道：“老王，要是真有问题，我肯定会跟你开口，没什么问题的..”
要说最不愿意借钱的人，就是王嘉诚了。
不是别的，就是对于彼此之间的情感看的很重。
生意场上的事情，变数不小，一旦与资金扯上，那么关系很容易就变味了，宁可抬钱，贷款，也不好意思去张这个嘴，也没想着要张这个嘴。
王嘉诚眉宇又是皱了皱，不好多说什么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低沉。
王思楠看着二人，道：“爸，赵叔..这，怎么着啊，就这么被牵着鼻子走了？”
二人都是有点沉默。
陈川迟疑了一下，道：“其实我觉得，这未必是一个局，也可能是赵叔反击的机会也说不定..”
嗯？
王思楠转头问道：“陈哥，这话怎么说？”
几人的目光也是朝着陈川看来。
韩瑶表情有点肃然，盯着陈川目光示意着。
觉得这个场合，陈川不该乱说话的。
陈川迎接着众人的目光，解释道：“这场原石展规模不小，这般大规模的原石展，所有流程应该都非常严谨，展会上的原石，不会提前泄露，基本上就可以杜绝从原石下手，提前做好准备的可能...”
“那对于赵叔和他来说，这次的赌局就是建立在了一个公平的基础上，也就不存在设不设局这一说..”
“他那般胸有成竹，我想很大概率，是请到了某位专家，从这方面提升自己的胜率..”
“可我觉得，就算是专家，也不能在一块原石没有切开之前，百分百确定里面的料子到底能达到什么水准，也就是并没有绝对的胜算。”
“依我看...”
“胜率可以对半
分..”
说的是实情，也是在宽慰几人。
既然已经签下协议，接下赌约，那就不要这么悲观。
势头都没了，那还怎么赢。
沮丧只会丧失运气。
气运这东西，可是很奇妙的。
几人听闻，轻点了点头，觉得陈川分析的很有道理。
的确...
若是放在寻常的原石展，或许刘清远会提前准备什么，但这是甸城，不是他刘清远的地头，举办的规格又是足够高，那么就是绝对没有这种可能。
若是有..
那也就不单单是赌一个店面的事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刘清远只赌一个店面，也是给自己留了余地，应该也是没有绝对的把握。
“不错...”
赵怀山点头说道：“他刘清远能请来专家，我又不是没有...”
说到这..
转头看向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者，道：“杜老，还要麻烦您，请您多多帮忙了..”
对于他，赵怀山身段放的很低，态度上也很客气。
杜老轻摆一下手，道：“无妨，本就受你所邀，挑选原石，本质还是一样的，不过原石展上，所展出的石料众多，最终能不能碰到好的料子，那也就是要看你的运气了..”
这般言语，再加上漫不经心的态度..
赵怀山连忙便是说道：“还请杜老多费费心思，事后不管结果如何，晚辈都是必有重谢..”
听到这话..
杜老嘴角查不可寻的微微一挑，面上却是没有过多的表现，轻应了一声，道：“嗯..赵总放心，我尽力就是...”
意思很明显。
就是多要报酬呗。
也不得不说，这老头的作态，还真是孤傲的可以。
得到杜老的回应，赵怀山倒是放心不少。
也觉得陈川说的不错，这未必就一定是刘清远给自己下的套，也可能是自己一次反击的机会。
杜老在赌石方面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邀请来，做为参谋，参加这次原石展。
有杜老坐阵，也算是有了一定把握。
不管怎么样，都是要争这么一口气。
因为刘清远的关系，众人没
有再选择在大厅里久待。
陈川和韩瑶办理了入住。
总统套，三百来平，房间诸多，自然舒适奢华。
王思楠和赵思媛也是跟了过来。
房间当中...
韩瑶跟赵思媛聊着，毕业之后，一段时间没见，自然是聊着彼此。
“我跟老川，开了公司...”
韩瑶说道：“媛媛，你呢？是在跟着赵叔做珠宝生意吗？”
赵思媛才知道，陈川和韩瑶都是领证了。
自然是恭喜一番，也是不乏感慨缘分的奇特，若不是王思楠，还真是没有这次的见面。
赵思媛说道：“毕业之后，我就是回到了杭城，进入了我爸的公司，跟着一点一点的学习...”
说了挺多..
也解释了一下，刚入手，摸不着头脑，每天忙忙碌碌的，一直也没倒出来时间给韩瑶打个电话之类的。
随之沉顿一下说道：“之前没有进入公司，不知道公司的情况，现在的话..也知道我爸做这门生意，并没有我之前所想的那么容易..”
她知道父亲现在就是硬撑。
这话她没有去说，但是大家都感受到了。
韩瑶问道：“那个杜老，具体什么来路啊？看赵叔，对他挺恭敬的。”
赵思媛说道：“叫杜柏温，具体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知道他在杭城赌石这一块，挺有威望的，之前开出过一些品质不错的料子..”
韩瑶听闻，宽慰的说道：“那不就行了嘛，有这样一个人坐阵，不会输的！”
话是这么说..
但赵思媛神色没有丝毫的转缓。
将自家公司的命运，压在一个外人的身上，这种感觉很是不好。
王思楠见状，撇了撇嘴，道：“放心吧，抛开他不算，赵叔和我爸怎么也算是行家吧，退一万不讲，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一个诸葛亮呢..”
赵思媛听闻，朝他瞪来..
王思楠嘿嘿一笑，讪讪的道：“话糙理不糙，我就那个意思...再者，陈哥你不也是对赌石有研究的嘛，区区一个老登，陈哥抬个手的功夫，就是给灭了..”
“是不是，陈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