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也跟着劝说,他深知墨倾尘的性子,虽然外表冷峻,但内心却十分关心百姓的疾苦。
最终,在众人的劝说下,墨倾尘迫于身体原因,答应了下来,“不必去你府上了,就在这衙门里给我安排间住房便是了。”
见墨倾尘这么说,周向行也不敢忤逆,立马恭敬地回答道:“那便辛苦王爷先在衙门里暂居,下官先去将府上的客房收拾好,等王爷什么时候想搬过去,下官在着人安排。”
墨倾尘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周行只带着师爷默默的退了下去,不敢有丝毫怠慢。
李青端来了热茶,递给墨倾尘润喉,“王爷,您喝点儿热茶,嗓子会好些。”
墨倾尘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缓缓地说道:“你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李青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属下觉得他完全就是在说屁话,皇上批下来的那么多银两,不是被沿途的官员私吞了,就是被他收入了囊中。”
这周向行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从前在京城时便打过交道了。
那时周向行还是个小小的官员,但已经表现出了非凡的手段和野心。如今他得皇上信任被调到了济州做知府,看似是暗降,实则是升官,如今这一个冀州城都听他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贪污受贿自然更加简单。
“本王也觉得他说的话没有半句可信的。不过他表面功夫做的好,一时竟然还抓不出他的错处。”墨倾尘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李青低声道:“属下相信,只要他做了坏事儿,总会露出马脚,这事不急在一时,王爷您还是好好休息吧,您这脸色实在太差了。”
另一边,周向行出了知府衙门之后,眉头都皱了起来,心中充满了忧虑,“玉知啊,你说墨王到底信了多少?”
师爷见他发问,立马答,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小的瞧着墨王似乎打消了疑虑,说不准已经完全信了我们……”
然而,周向行摆了摆手,打断了师爷的话,“你呀还是不够了解他。从前我与他交过手,墨王看似不争不抢,实则是个心机重的人,说不准他心里怀疑,只是表面没说罢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墨王的警惕和戒备,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潜在的危机。
事情颇让他觉得头疼,若是被墨倾尘查出来,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深知墨倾尘的手段和能力,这个曾经的废王爷,如今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朝中势力极大的摄政王。他的手中握有圣旨,可以随意斩杀任何他怀疑的人,这种权力让周向行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这人都已经到了,也不能将人赶回去。”
周向行话音刚落,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说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停轿?”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烦躁,正是心烦之时,何人这么不长眼?
师爷立马上前去查看,随后回来禀告,“大人,前头拦路的是个大夫,说是想要求见大人。”
周向行如今正头疼,没有心情接见一个大夫,挥了挥手,“赶紧让人打发了去,本大人还有这么多正事要忙,哪有心情接见一个大夫。”
“是!”师爷应声而去,他知道周向行的脾气,此刻正为墨倾尘一事烦恼,哪里有时间见什么大夫。
师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前方队伍的前列,面对着挡在道路中央的年轻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这位小公子,我家大人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没有空闲时间接见你,请你赶紧离开这里吧。”
檀灯灯却毫不动摇,她双手抱拳,“大人,这件事情紧急且关系到整个冀州的百姓,我必须见到知府大人,劳烦您通报一声,我有要事相告。”
她心里十分清楚,想要见到知府大人并非易事,但这件事情紧急,无论如何都要尝试。
“你这小公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师爷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我已经说了,知府大人现在没有时间见你,如果你继续在这里闹事,我就要让人把你拿下了。”
师爷说完,便朝着站在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随即,三两个身强力壮的衙役立刻朝着檀灯灯走去。
檀灯灯知道硬碰硬并非明智之举,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开。
她站在街边,目送着知府的轿子渐行渐远,眉头紧锁,她原本以为知府大人会是个为民做主的清官,但从刚才的情形来看,似乎并非如此。
“主子主子,不好了!”小龙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见到小龙如此慌张,檀灯灯立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
小龙喘着粗气,急切地回答道:“冀州城外的一个小村落突然爆发了瘟疫,情况十分严重,傅大夫已经紧急赶往那里了,临走的时候特意让小的来通知您一声。”
檀灯灯听后,脸色顿时变得凝重。她知道瘟疫的严重性,如果不及时处理,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灾之后便是瘟疫,这倒实属正常,然而,这场瘟疫来得也太突然了,完全没给他们准备的机会,而且他们现在手上连药材也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主子,现下怎么办?我们也要过去吗?”小龙焦急地询问。
本来冀州城里就没有多少大夫,这种时候她当然得去,“傅大夫他们走多久了?”
她问道。
“才刚走没一会儿。”小龙答。
“走吧,我们也去瞧瞧。”她果断地作出决定。
这边一行人刚出了村落,另一边周向行回到家中,也收到了消息。
“什么!瘟疫?”他震惊地问道。
“是的,大人,如今整个村落都已经传开了,这要如何是好?如果不阻止的话,传到了城中那可就糟糕了。”管家沉声道。
周向行眉头紧皱,来回踱步,心中焦虑万分,“知道这件事情的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