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我小瞧你们了,既如此,那便留下来吧,若是你们干得好,以后必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檀灯灯也不缺这两口吃的,且两人都是有本事的人,留下来也正好。
两人听见,顿时高兴的朝檀灯灯磕头,“小龙/小虎叩谢主子开恩。”
檀灯灯忙让夏瑾将两人扶了起来,“想在我身边待着,可得先给你们立个规矩。”
两人闻言有些迟疑对视一眼,他们没有给人当过奴才,并不知道何为立规矩。
不过,想来地主家的规矩并不是那么好立的,他们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就听檀灯灯道:“以后你们见着我,也不必太过害怕,我不喜欢你们动不动就跪呀拜的。免得给我折寿,便如朋友般相处吧,只要你们能好好干,以后这杏林春就交给你们打理,我只每日来给人看诊几趟。”
小龙、小虎对视一眼,高兴直点头,“多谢主子。”
檀灯灯笑笑,“带我去瞧瞧你们买的药材吧,别不识货被人坑了。”
“主子请随我来。”
……
“少夫人,您可算回来了,少爷一直在找您呢。”门房远远见檀灯灯归来,激动的迎了上去,急声说道。
檀灯灯一愣,“少爷回来了?”
胡楚意不是去巡视庄子了吗?每次他出城一趟,归来都得两三日,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奴才怎么知道?您快些去见少爷吧,可别拖累了小人呀。”他们上头的主子闹出事来倒不妨事儿,吃亏的是他们这些看门的奴才。
两人匆匆往襄澄居赶去。
“少夫人,要是让少爷知道我们出门了可怎么办?”夏瑾慌张起来,毕竟檀灯灯在外开医馆的事情,她可是出了不少的力,要是少爷怪罪起来,只怕她这个在檀灯灯身边服饰的贴身大丫鬟第一个吃挂落。
檀灯灯知晓她的心思,安抚道:“你别自己吓自己,放宽心,有我在呢。”
回了襄澄居,只见院子里跪了一大群奴才,胡楚意端坐在石凳上,神色被夜色笼罩,看不分明。可他身上带着一股寒凉气质,各人噤若寒蝉。
檀灯灯还从未见他发过如此大的火,这是连她院子里的所有奴才都发落了。
檀灯灯抬脚跨进门,丫鬟奴才们看见她回来,立即朝她看来,个个心有余悸。
胡楚意淡淡的朝她扫眼望来,神色不见多少情绪,声音还是平静,“灯灯,你去哪儿了?”
檀灯灯瞧着跪了一地的人,并未回答,只是道:“你这是作甚?罚他们有何用?我执意要出门,他们也拦不住我。”
胡楚意皱眉,“所以你这一天都是去哪儿了?”
檀灯灯不知他为何这么不喜她出门。
开医馆的事情必然是不能说的,刚开始的筹谋,她可不想就此散了,于是便面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来了锦州之后,我还从未出去逛过,今天兴致上来,就让夏瑾给我搞了套男装,出门去了。”
“你看,我穿成这样,别人必然是认不出来的。”
檀灯灯虽简单做了些装扮,可她骨架受小,一张脸跟白玉似的,一眼就能瞧出她是女扮男装。
这简直就是在掩耳盗铃!
胡楚意抿唇,“你若只是想出去逛逛,为何不趁我在的时候同我说,非要自己偷偷摸摸的出门。”
檀灯灯觉得他这话说的不对,“什么叫做偷偷摸摸?我不过是想出去逛逛而已,来了锦州之后,我反倒没了自由,好不容易生下卿誉,卸下重担,我想出去逛逛都不成吗?”
见她沉下脸来,神色不悦,胡楚意反倒温和下来,好生同她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你要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檀灯灯赌气,冷哼一声,“你也知道我人生地不熟,来了锦州之后,我除了在这个院子里待着,就是去祖母那里,连外出逛逛都没机会。”
胡楚意见她生气,倒是不好同她理论对错,叹了口气,“这样吧,你若实在想出去逛,我陪你,以后再不许偷偷摸摸出门了。”
檀灯灯还是不依,“你成天忙着铺子里的事,哪有时间管我,等你抽出时间,也不知道沈什么时候去了。”
檀灯灯难得同他提如此耍性子,胡楚意倒是少了几分严厉,温声道:“那你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我只是需要能自由出入胡府的机会,你若不放心,便寻人跟着我就好,而不是将我拘在这府中,你越是这般,我越是想要往外跑。”
胡楚意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堵不如疏,他若真担心檀灯灯出事,拦着她不管用,在她身边安插人保护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行,那我派两个家丁保护你,以后你要出门不必同我说,只需回禀了祖母就可,不过出门你得带上人,免得出什么意外。”
檀灯灯点头答应下来,“好。”
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们,朝他们抬了抬手,“行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先回去吧。”
胡楚意瞧她一眼,并未说什么。
下人们见状,立马做鸟兽散。
檀灯灯打了个哈欠,“在外逛了一天,我也累了,先回去睡了。”
胡楚意目送着她离开,无奈的摇摇头。
“夏锦。”
他淡淡的出声叫住了想要跟着进门的夏瑾。
夏瑾吓了一跳,立马恭顺的垂下头,“少爷,今天少夫人到底出去干什么了?”
夏瑾垂头讷讷的说道:“少夫人在城中逛了逛。”
她这说的也不是假话,檀灯灯巡视完药铺之后,确实是在城里逛了逛。
杏林春第一天开张,也没有病人,所以并未坐诊。
“当真?”
胡楚意寒冰般冷漠的眸子冷冷的望着她。
夏瑾瑟缩,低下头,“奴婢不敢撒谎。”
胡楚意轻哼,目光凌厉盯着夏瑾。“之前是觉得你老实才把你调到少夫人身边的,如今看来,你也是个不安分的,竟然有由着少夫人闹,若少夫人出事,你担待得起码?”
夏瑾扑通一声跪下,“是奴婢的错,没有阻止少奶奶,少爷随意责罚奴婢,奴婢绝不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