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爷给你的,20两银子,已经足够你找个地方定居下来,今日便离开吧,军营已经容不下你了。”
李青斜睨着她,语气淡淡的。
本还因为李青的到来感到开心的季悠然,在听见他的话后如遭雷击。
她以为昨晚的事情墨倾尘没有追究,是打算放她一马。其实不是,竟然是他起了将她送走的念头。
女人莹白的小脸苍白如纸,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李……李将军?王爷这是要赶我走吗?”
李青慢慢抬眼,脸上罩上一层阴云,嘴角挂着嘲讽的笑,“不然你以为昨晚的事情之后,王爷还会留你下来?”
只怕季悠然是真的疯了,妄想用这样的方式上位。且先不说墨倾尘根本就没有碰她,她用这样污名的方式将自己嫁入王府,以后也不会好。
“我哪里也不去,我要留在王爷身边。”季悠然摇摇头,坚定的说道。
费尽心力,如今不仅名声毁了,还要离开军营四处漂泊,她如何接受得了。便是死皮赖脸,她也要待在墨倾尘的身边。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墨倾尘的事,她不相信墨倾尘能不负责。
她的那点小心思被李青看得透彻,他那双阴鸷如鹰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死死的盯着季悠然,神色越发凉薄。
“季姑娘不如还是趁着我们家王爷还好说话,趁早拿着钱走人,你要是存了借此上位的心思就免了,王爷可不是能轻易受人威胁之人。”
他眼底古井无波,略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狠毒之色,“人生在世,活着便是最好的,若是死了,可真就什么都没有了。”
季悠然没曾想,往日里和善的李青竟能说出如此的话来,她仿佛受到了侮辱般,不可置信的看着李青,“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他垂眸泼墨般的眸子映着她的身影,叫人看不出情绪。
“别说你这样的庸脂俗粉王爷看不上,你便是厚着脸皮想要与王妃比,你也争不过。”
“王妃那样的人哪是你能够比的,在王爷心里,你连王妃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别自取其辱了,给你银子收好,赶紧离开军营,不然我就叫人来替你收拾。”
男人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不去看季悠然气愤无比的脸色。
季悠然从未被如此对待过,就仿佛是扔垃圾一般,恨不得立马甩掉她。
而且李青还将她贬得一文不值,说她连檀灯灯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心中的恨嫉妒无以言表,她又气又怒,转念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了檀灯灯身上。
其他人她奈何不了,檀灯灯她还收拾不了吗?
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在看她的笑话,非要叫他们后悔不可!
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心底升起,季悠然收起李青送来的钱财,转身又去收自己的衣服。
……
城中的瘟疫控制住了,檀灯灯便开始有些无所事事起来。
闲来无事,她便想着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件贴身的衣服。
她去已经是买了最好的布匹,找了玲儿娘,让她教她做小孩子的衣服。
她不擅女红,手艺生疏至极,但好在玲儿娘很有耐心,一点也不嫌她愚笨,教的很认真。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便打发过去了,她拿着小衣服的雏形在身上比了比,越发觉得小孩儿的衣服可爱无比。
这么小的小人穿这么小一件衣裳,当真是可爱极了。
“虽然做的粗糙了一点,但好歹是亲手做的。”
玲儿娘听了她这话后,在一旁笑着夸赞道:“不粗糙,一点也不粗糙,檀大夫的手艺很不错,第一次就像模像样的。”
“时候也不早了,檀大夫不如今晚就留在家里吃饭吧,虽然没什么好酒好菜招呼,但多少也算个心意。”
檀灯灯可不好打搅她们,“算了,玲儿娘,我若留下来家中那位该担心了,回去也走不了多远,就不打扰你们了。”
玲儿娘见她这么说,也就不留她了,送着她出了门。
玲儿仰着头,“娘亲,檀姐姐是肚子里有娃了吗?”
玲儿娘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是,你檀姐姐肚子里有孩子了,以后你可得小心点,别冲撞了她。”
玲儿有些奇怪的挠挠头,“檀姐姐的丈夫是谁呀?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话倒是把玲儿娘也问住了,别说是玲儿了,就连她也没见过檀灯灯口中的夫君。不过能和檀灯灯结为连理的,想必也是一个不错的人。
“以后总会见到的。”
檀灯灯拿着自己新做的小衣裳,怎么看怎么喜欢。
刚走到军营门口,便发觉了不对。里头闹哄哄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收起小衣裳,快走几步做了一个小将士,“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慌乱成这样?”
小将士看见檀灯灯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惊喜的大喊大叫,“王妃没事,王妃在这里。”
檀灯灯被他一嗓子吼的愣住了,不明所以时,立马就有一群人围了过来。
“王妃,王妃你没事吧。”为首的李青看见她,就跟乞丐看见了钱一样激动。
“我能有什么事?这是怎么了?”她指着端着盆子到处跑的将士,“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端着盆子跑来跑去的。”
抿了抿唇,李青一脸后怕的说道:“营帐着火了,属下还以为王妃你被困在营帐里头,都快要吓死了。”
他最怕的就是没法跟墨倾尘交代,早晨墨倾尘离开的时候,还叮嘱他要照顾好檀灯灯,没想下午营帐就着了火,而且还起的那么大,他还以为檀灯灯被困在里头,都险些冲进去救人了。
要不是被将士拦着,此时这会儿他应该在火场里头。
听清楚了来龙去脉,檀灯灯的脸色一变,有些担忧的看向了营帐,“着火了,怎么会呢?”
上午她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就着火了,而且还那么大,火就仿佛是奔着人去的。
说起这件事情,李青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是有人故意纵火,属下猜可能是奔着您去的。”
檀灯灯不曾想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一层缘由,眉头深深拧起,“是李悠然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