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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七章 卧龙凤雏真神人,明牌控离催命轮

    “啊哈哈……”

    空旷无垠的荒野上,白胄尬笑了两声,也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便把手上神之命星丢了过去。

    “自己人,哈哈。”

    “徐小受,你应该知道老子当年不远万里,遥隔两域,把贪神送到你手上的用意吧?”

    “就是合作的意思!”

    冷风一吹,白胄像完全酒醒了,不仅不再高高在上,脸上还多了几分亲近。

    如今局势下,月宫离都得绕着这五大恶人走。

    自己怎么想的,还打算在几个老狐狸的注视下,从徐小受手上讨些便宜走?

    ——根本不可能!

    “啪嗒嗒。”

    三颗神之命星在半空中划过一段距离后,落入了桑老的手。

    桑老倒是警惕,上下打量着这东西,没瞧出什么异常后,才递过身后逆徒。

    徐小受手一伸。

    桑老又突然缩了回去,将神之命星抱进了怀里,自顾自对着白胄道:

    “好说。”

    两个字打发了此人,他才看向逆徒:“十八颗神之命星,召唤祖神命格。”

    “对?”徐小受没听出桑老头的话是否为疑问语气,自个儿反不确定了。

    “那你觉得,现在适合召唤祖神命格,拿下传承吗?”桑老面无表情又问。

    这话一出,徐小受蓦然惊醒。

    此前在黑暗神庭雏形之中时,月宫离有提过一嘴他的推测:

    祖神命格,也许落入缔婴圣株手中了。

    不管这是否为真,种种迹象表明,缔婴圣株邪化、欲超道化、欲祖神化的情况很真。

    染茗遗址,很可能不再只是染茗的遗址。

    染茗传承,大概率也已经被“人”动过了手脚。

    这个时候凑齐十八颗神之命星,召唤出祖神命格,也许……

    出来的不是祖神命格。

    反而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徐小受思绪一直转得很快,此时是从另一个角度提出了问题:

    “但如果我们不拿,给月宫离拿吗?”

    水鬼闻声,偏过了头来,手捏着黄金兽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桑老也压着草笠,眯眼思索,出奇的他双手焦枯,力量却没有损伤到简陋的草笠分毫。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道理?

    什么道理?

    岑乔夫一抖头,从明天的晚餐中回过了神,“你们在说什么?”

    桑老头都不回道:“木子李的人找到了我,说……”

    “什么?”岑乔夫望去。

    “他说,‘斩神官遗址,不一定还是斩神官的遗址了’。”

    这话令得所有人皱眉,包括徐小受。

    只是他关注的点跟正常人不同,不是他已思考到了的内容,而是……

    “木子李的人?”

    “就是你的人。”

    “我的人?”

    “李大人。”

    啊?李大人,又是谁?

    徐小受听完懵了,不多时才想起来。

    李富贵确实对他的手下还有一个自称,似乎就是“李大人”?

    “不重要了。”

    只一摆手,徐小受将杂乱的思绪抛空,望向桑老头手上的神之命星,洒然笑道:

    “就算结果不如意,又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若是怕这神之遗迹,怕那邪树搞事情,乃至是怕了斩神官染茗本身,我本就不会进来这遗址。”

    言罢,他手一伸,示意桑老将最后的拼图递过来。

    十八颗神之命星放在一起,是否会主动召唤祖神命格,结束这一场封闭的斩神官传承试炼,无人知晓。

    但周遭所有人听完这圣奴几人的议论,明显也察觉到了缔婴圣株的出现、异变,和神之遗迹的秘密脱不了干系。

    在这等情况下,受爷依旧以如此风轻云淡一姿态,选择了这样洒然的处理方式……

    “你变了。”

    桑老微仰头,注视着面前年轻人。

    徐小受固然还是徐小受,他样貌中的细节变了,处世为人乃至他的性格,也和八宫里前所认识的那个小家伙截然不同了。

    以前他从盲目无知,到在大局中混成谨小慎微的性子。

    事无巨细,事必躬亲。

    甚至可以说是多疑、瞻前顾后到了极点。

    现在,他好像反而从谨小慎微,退化到了盲目无知,看见什么就想一头扎进去的样子。

    桑老却是晓得……

    山还是山,山却也不是那山了。

    短短的一年时间里,他该吃多了多少苦头?

    “万事万物都会变化,人也不例外,我更如此。”徐小受笑着望向周遭。

    天地都在变,何况是我?

    换在一年前,甚至半年、数月前。

    他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能进这独特的神之遗迹,有着对话自己以往印象中,诸多无有资格去对话之人的资格。

    桑老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

    他想说,十八颗神之命星如若只是凑在一起,就会自动召唤出祖神命格……那召唤之事,完全可以交给水鬼胜任,借以规避未知风险。

    他想说,祖神命格未必就是最好的选择,斩神官染茗毕竟也还是十祖之境的染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祂不一定会被缔婴圣株如何如何……所以甫一进神之遗迹时,其言称说留下的三道传承或许还有效,若是因为拿了二而失了一,未免得不偿失。

    他还想说,神之遗迹固然危险,却也是不可多得的一番机缘,诚然祖神命格不失为最大机缘,这里依旧也有其他的好东西……若因提前凑齐了十八神之命星,提前关闭了神之遗迹,很多东西便将就此错失了……你或许不需要,你要有班底,手下人肯定需要,如此,再要等下次遗迹开启,就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桑老想说的还有很多。

    但此刻,望着徐小受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发现这小子确实和以往大有不同!

    就如这家伙连“李大人”都可以不知道是谁,便已提前想出了那李大人想要带给他的情报一样。

    自己此时所有未出口的提醒,他也许都早已胸有成竹。

    “飞吧。”

    时代,是你的了。

    一丢,三颗神之命星被扔出。

    岑乔夫、水鬼、白胄等面色瞬间凝重。

    周遭围观之人,下意识开始再行却步,仿即将有什么不可抗衡的异象要发生。

    “轰!”

    远处霸王轰鸣之声,吓了众人一跳。

    徐小受只是伸手,面不改色接过神之命星,将所有的凑到了一起去。

    “嗡!”

    十八颗人头大小的神之命星,团团排在了地上,互相牵引吸扯着,拼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图案。

    大地嗡嗡震动。

    异光烁烁闪出。

    忽而,所有一切异象停了下来。

    徐小受脑海里出现了一道清晰的指引,简而言之两个字:

    是?

    否?

    同一时间,神之遗迹所有人,包括正在暴打缔婴圣株的神亦,左手掌心齐齐一震。

    水鬼抬起手来,圣念一探,祖神榜迅速弹出:

    “一,徐小受,十八。”

    “二,月宫离,十四。”

    没了!

    就此,后续所有,全部没了!

    本来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足有六七号人的祖神榜,此刻只剩下这样两个名字。

    且上榜二人,神之命星数,齐齐突破了两位数。

    这一幕可谓是将所有人搞蒙了。

    “什么情况?”

    “我记得,祖神榜没这么短吧?”

    “就算除去无袖、樵夫、白胄,他们的神之命星凑到了一起,不也还有其他一两人吗,那什么念啊,水鬼啊,周天参啊的?”

    “水鬼没有神之命星好吗,他就在这里!”

    “那周天参……”

    “周天参的早给受爷拿去了,他俩一个有就一个无,得失之数完全匹配得上!”

    “那……也不至于,一下子榜上只剩两个人有神之命星吧,好像那个谁,也在榜上的……是谁来着?”

    “黄泉!”

    “对!阎王,黄泉!”

    不用等别人说,几乎只是扫了一眼,在场圣奴几人齐齐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一对视后,就连不负责大脑思考部分的岑乔夫都开口了:

    “就在此时、就现在,同一时间,月宫离去找到了黄泉?”

    “但之前月宫离五颗神之命星,黄泉三颗,这加起来也才八颗……”

    水鬼一摆手,打断道:“无袖都拿了六颗,月宫离带领着圣神殿堂那么多人全面展开来搜,少说九颗,十颗。”

    桑老脸色一沉。

    水鬼是懒得废话的,反正他不怕得罪人,“这样看起来,黄泉的也不真实,起码手上绝不止三颗,至少四、五颗,他也在藏。”

    白胄在后方听完都愣了,脑海里闪过了无袖刚出场时,身后一排圆圈人轮流传递神之命星的画面。

    他本以为,只有无袖是这个样子的。

    现在看来……

    “不是,你们人类心都这么脏的吗?”

    白胄是真懵了,迈开大长腿靠近了些道:“你们怎么知道可以传递的,为什么没人告诉老子?”

    圣奴几人齐齐转眸望去,视线落在白胄宫主那张满布红晕和酒气的美丽脸蛋上。

    继而目光齐齐下移,扫到了这宫主波涛汹涌的大胸,又迅速看回其脸蛋。

    无人作声。

    岑乔夫羞愧地捂住了脸,后撤一步,退出了这个心脏的群体。

    抱歉,是我不配了,我太干净,我有罪……

    “你们这么看老子作甚?”

    白胄宫主一挺胸,有些莫名其妙。

    他感觉这三人的目光不像是在看自己,反像是在看一个残障人士。

    “没什么。”

    桑老率先望回自己人,不受打断影响,问道:“感觉怎么样?”

    “可以召唤了。”徐小受说着,尝试着用灵念绕着脑海里那道并不能算作实体的指引之力转圈,确证后道:

    “确实可以召唤。”

    “只要我想,这十八颗神之命星,确实可以直接召唤出来个什么东西。”

    “至于是不是祖神命格……”

    “召唤出来后神之遗迹是否关闭……”

    “关闭后我们是打道回府,还是被困于此,另寻出路……”

    言尽于此。

    桑老眉头皱着道:“那你是什么看法?”

    换做是在灵宫时期,他都不用问徐小受,直接无脑安排就是了,甚至不必要多作解释。

    必然徐小受无论如何思考,跳不出他眼界所限,跳不出井底之蛙的世界。

    而今,其看法已不下于自己。

    桑老话一出口,反而还有些不适应这种向别人问问题、问看法的感觉,自己啧啧两声,觉着颇为奇妙。

    “我的看法……”

    徐小受思考了一下,目光突然落定到神情又变得呆滞的岑乔夫。

    他印象中,单独行动的岑乔夫是很睿智的——这是个褒义词,但今个儿好多次他露出这般表情了。

    一顿后,徐小受也呆住了。

    是啊,我为什么要思考?

    我坐拥水火奥义,卧龙凤雏,这两位都是智战一绝的大佬,怎么还需要自己动脑子呢?

    “大长老,你怎么看?”徐小受看向一侧。

    作沉思状实则也在发呆的高级摸鱼怪水鬼捏着他的黄金兽面愣了下,手指指向自己:

    “我?”

    “除了你,还有谁,我亲爱的大长老。”

    “……”

    见所有人的目光投来,水鬼还想开口婉拒,忽而瞥见徐小受脸上了多了一抹贱意,他忙道:

    “我觉得大可不必!”

    “哦?”徐小受笑,“怎么个‘大可不必’法?”

    你大可不必再开口了!

    水鬼恶狠狠瞪了这小子一眼,聊回正题,脸上也多了正色:

    “祖神命格召唤与否,既然此刻主动权在我们手上,节奏完全可以放缓。”

    “我们现在在第一重天,上面的第十八重天,第三十三重天,还未曾去过,机缘也还未曾得知。”

    “月宫离既已凑齐十四颗神之命星,还联合了黄泉,看样子也想冲刺一把。”

    “机遇与风险并存,在我这里,风险大于机遇,所以不妨让他去试。”

    “且……”

    一顿,水鬼目光扫过众人,落到徐小受身上:

    “换作别人,我不会说这话。”

    “但如果是你,姑且将斩神官传承还当做正向收益的话,你可以试试第一档,超道化。”

    “若传承为假,收益为负,我们仍有神亦断后,容错率极高。”他看向远方战场。

    “若无法‘明辨我,超道化,羽升三境,得见真名’,保底我们也有了,届时再试也不迟。”他看向地上十八颗神之命星。

    好哇好哇!

    水鬼你果然是一个有脑子的人,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

    徐小受终于体验到八尊谙的一丢丢快乐了,见水鬼说完,顺势看向桑老。

    桑老果然什么都没发现,思索着也就开口了:

    “不错,我也赞同水鬼的看法。”

    “且你来得晚,或许还有所不知。”

    “之前我们的人已去过了遗迹的一处宝地,在一方石碑上见过了‘轮回天升柱’的记载。”

    “是的,我记得月宫离的人也在那。”水鬼眼睛一亮,显然也进入思辨状态了。

    徐小受便同岑乔夫、白胄一般,像三根墙头草,随风把头摆到了水鬼的那一边去,听他道:

    “十颗神之命星,便可以召唤‘轮回天升柱’,羽升上界,也就是我们头顶的第十八重天。”他指着头顶。

    “之前我们凑不齐,没法实验。”

    “现在连祖神命格都可以召唤出来了,先去上面的第十八重天看看和这里有什么区别……理论上讲,风险更小,机遇更大。”

    “正该如此!”桑老重重一点头,登时三根墙头草带着后方无数墙头草,将脑袋摆向了他这边:

    “但理论上的风险,只是理论,实际上召唤轮回天升柱,也不一定就比召唤祖神命格安全。”

    “至少如若我是邪化的斩神官……不,我是其他有祸心者,单一通向的路径,是最好设伏的。”

    “月宫离肯定也知晓这事,也知晓我们所想,他现在比我们更着急!”

    “于圣帝传人而言,祖神命格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因为哪怕只有一丝可能它是假的,月宫离赌不起,他不能接受让祖神命格落到外人手上。”

    “所以,他须将东西自己掌握在手里,但现在神之命星数量他又有欠缺,且这第一重天可以说已是我们的地盘……”

    “无袖说得对!”水鬼笑着表示赞同,后方一众听不大懂但就感觉好厉害好厉害的墙头草们,便又看向了他:

    “神之遗迹规则特殊,我们完全可以通过祖神榜确定月宫离的位置。”

    “他必然也晓得这一点,但没用了。”

    “哪怕他此刻换人持神之命星,我们不蠢,能想到是他在搞鬼,所以他索性明牌。”

    “不是索性,他只能明牌!”桑老纠正着口误,他太知道水鬼在说什么了,迎着一众墙头草的目光接话道:

    “我们现在是主动者,是掌棋人。”

    “月宫离再不愿意,都必须成为我们注视下的一枚棋子,还是必须按照我们给的路行走的棋子。”

    “我们没必要动,只需一直跟着他就行。”

    “是的!”水鬼一笑,“他反而得小心翼翼往前,还不能退,还只能拼命探索,用他们圣神殿堂人的命,去填探索未知所附带的风险,自己亲手所挖出来的坑。”

    “然后前人种树,我们乘凉,顺着他的脚印走,没有任何风险。”桑老也笑。

    “如我所料不差,这个时候,他也差不多意识到这些,该召唤‘轮回天升柱’了。”水鬼望向远方,月宫离所在的方向。

    “倒是也不必现在过去,照我想,动静应该不小的。”桑老摆着手示意可以稍候一下。

    “呵呵。”

    “嘿嘿。”

    二人相视而笑。

    旁听的所有人毛骨悚然。

    徐小受眼神发直,愣愣地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

    “哈哈!”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二人同时望来。

    徐小受绷不住了,拍着大腿,弓成了虾,脸上憋出来一朵灿烂的花,“没有,我只是突然有一种,很爽的感觉……”

    好爽!

    真的爽!

    太特么爽了!

    他娘的,我以前过的到底是什么苦日子哇?

    这就是八尊谙的快乐吗,这就是真·卧龙凤雏能带给我的助力加成吗?

    一个李富贵我已经觉得够强了,够好用了。

    不曾想,原来焚琴大佬和夜猫水鬼这两个顶级脑袋叠在一起,是能这样质变的恐怖效果!

    什么月宫离啊!你拿什么跟我打?

    什么神之遗迹啊!他俩加在一起,能把这里的规则吃透,摸石头过河都比别人用飞的快好吗?

    “轰!”

    遥远之地,骤然响彻轰鸣之声。

    这却不是神亦那边战场发出来的,而是……

    徐小受抬起了左手手掌。

    所有人也抬起了左手手掌。

    祖神榜一瞬于在场几十号人面前弹开,大家都肯定了一件事情:

    “卧槽,是月半圣那边的位置!”

    “不是吧?真给他们俩说中了?真就在召唤那什么‘轮回天升柱’了?”

    “嘶!”

    “我的天!”

    “我起鸡皮疙瘩了!”

    “原来大佬的世界,是这样子的?”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够聪明了,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只是太虚了。”

    “嘘!无袖前辈也是太虚!”

    “呵呵,你太虚只是因为你撑死了太虚,别人太虚,是因为人家想要在太虚悟奥义!”

    “呜呜呜,别说了……”

    空间镜面拉开,墙头草变成了其他所有人,朝向自己。

    徐小受都不用过去,就能看到月宫离那边的情况。

    果不其然,内里很快呈现出了得以预见的恢弘画面:

    一根以巨大青石堆砌而成的参天图腾从天而降,轰碎了月宫离身周大批的人。

    那些反应过来了及时开跑的斩道、太虚,又在一瞬被轮回天升柱上腾冒而出的恐怖邪神之气吞没。

    月宫离咬牙切齿着出手,唤出了祟阴邪神,才抗住了、吞下了海量的邪神之力。

    “嗡!”

    轮回天升柱冒出了青光,好像可以通行了。

    召唤此柱者是位太虚,此时半身已断,然命尚在,任务就得完成,便只能硬着头皮将手摁上那般柱子。

    “我赌出事。”水鬼一笑。

    “我也赌出事。”

    桑老话音刚落,嘭的一声,镜面世界中,那太虚便炸碎了,血肉化作模糊逸散的邪神之力,顷刻就要爬向周遭围观的人。

    “敕!”

    月宫离印决一掐,忍下了去反抗所有明晃晃、赤裸裸的窥探,再吃掉这些邪神之力后,对着不远处一个陌生的半圣招了招手。

    “北域明觉程氏,程光露。”水鬼想了一下道。

    “明觉程氏已然没落,后辈之中青黄不接,最高的只有一个太虚,程光露已经快放弃了。”桑老摇头。

    “其实也不能算是放弃,大道不通,他只能投靠圣神殿堂了,看看这一回能否得到荫庇,福泽自己,顺便福泽子孙了。”

    “但代价,可能是命。”

    “不错……”

    “哈哈哈!”

    这诡异的笑声一出,水鬼、桑老又停下了交流,古怪地转头过来,“你又笑什么?”

    “没有,没有……”

    徐小受连连摆手,抹着眼泪:“我就是……高兴,我想到了一些高兴的事情。”

    苍天啊!

    你终于开眼了!

    我徐小受也苦尽甘来,熬到这一步了吗?

    如果说方才对水鬼、桑老那么笃定的话,还存有一丢丢的怀疑。

    那此刻于空间镜面中瞅见月宫离那惨绿的脸,那半圣程光露向死而生的决绝表情……

    徐小受此刻,是真的想把八尊谙的头抓过来摁在地上狠狠踩上两脚。

    好可恶啊!

    你的日子,过得也太爽了吧!

    亏我之前还可怜过你那一身剑气、只剩八指、跌到后天的羸弱模样!

    敢情你在装惨啊,你这日子过得,可我滋润、舒服了无数倍!

    但凡之前有此良将,我又怎可能被道穹苍戏弄于鼓掌之间,我特么反过来利用香姨坑那骚包老道一把都有可能啊!

    “呜呜呜……”

    “你又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又想到了一些伤心的事情,但又很开心,呜呜呜。”

    “有病。”

    “不用理他,他发病的时候,一贯如此。”

    嗒。

    空间镜面中,半圣程光露面色凝重,将手掌重重一拍,拍在了轮回天升柱上。

    啪。

    他的头颅像西瓜一样炸碎了。

    半圣位格飞了出来,融进了轮回天升柱中。

    这一刻,月宫离再也忍不住,目眦欲裂。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