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本来想上去拉架的,但是杜立秋,阿斯楞都蹲在一边看着,还给人家加油。
巴特尔和那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可不是随便扭打在一起的,捉拉扯推压等等技巧用出来,摔得那叫一个精彩。
说真的,两条大汉使得专业的技能打在一块,可比女人扭腰甩屁股更有看头。
只不过唐河越看越不对劲,这两人明显是摔出真火来了,可不像一般的交流。
唐河忍不住向阿斯楞问道:“他俩为什么打起来?”
阿斯楞一愣,“你不知道?”
唐河有些懵,“我应该知道点啥?”
“你的兄弟要结婚了啊!”
唐河一晃,差点坐到地上,怪不得屋里头烧水要给小姑娘洗澡呢。
不是,那小姑娘才多大呀,就要杜立秋要结婚?这是怎么个情况?
“不是,我们立秋已经结婚了啊!”
阿斯楞笑呵呵地说:“结就结呗,我就是没闺女,我要是有闺女的话,也想让杜立秋给我当女婿呢!”
唐河直揪头发,杜立秋上辈子当了一辈子光棍子,这辈子也打光棍到二十五六。
要不是自己重生带着他赚了钱的话,还真没人乐意给他当媳妇。
敢情是生错了地方啊,要是生在草原上,妈的,那就是草原上走到哪都有小母牛的种牛啊。
不对不对!
唐河薅着自己的头发,这特么就不是种不种牛的问题。
来一趟草原,把杜立秋给丢了,还是让人留下当女婿了,我回去怎么跟齐三丫交待呀。
还有还有,那小姑娘才多大呀,犯法的好不好。
唐河强压着怦怦乱跳的心,捅了捅旁边的杜立秋,“立秋,你昨晚上没跟那小姑娘扯犊子吧?”
杜立秋摇头:“我都喝成那样了,扯啥呀!”
“那就好,那就好,咱赶紧蹽吧!”
“蹽啥呀,羊还没吃呢!”
“你特么还有心思吃羊?咋地,你想留下来当草原女婿啊!”
“什么女婿?”
“人家要把小姑娘嫁给你啊,你都搂人家睡一宿了!”
杜立秋赶紧卜愣着脑袋:“那可不行,我的媳妇只有三丫!”
这时,摔跤场上也终于分出了胜负。
巴特尔虽然年轻,可是人家也不弱啊,经验更加丰富,把巴特尔摔得都爬不起来了。
那老汉喘着粗气大笑着,伸手将巴特尔拽了起来,大手一挥,大叫道:“走,吃羊!”
还吃个基巴羊啊,杜立秋都快搭进去啊。
人家草原上的人,就喜欢他这虎揍没心眼子的玩应儿!
唐河低声向呼斯楞说了两句,呼斯楞赶紧去找巴特尔,巴特尔的眼睛顿时就亮了,指了指唐河说:“还是你这汉人奸滑!”
没错,人家草原上的人,就不得意唐河这种心眼子多,还不能喝的。
这一家子太热情了,脱不开身啊,还是唐河想了个主意,那几匹狼虽是狼奸,好歹也救了这一家子不是。
肉要喂得饱饱的,然后用牛皮做了脖套给它们戴上算是有了护具。
随着它们的传说传开,牧民都不会再打它们了,见着了多多少少会喂一些东西。
而这些狼也不再袭击牧民的牛羊群,甚至还帮着驱赶其它的狼群。
只是草原太大了,大到一切都那么渺小,后来渐渐地消失在草原中。
一行人趁着那老汉不注意,偷偷地拿了东西,跳上马就跑,这一家子骑马在后面追,甚至连枪都响了。
但是,三条狗领着七八条狼跟着一块跑,马可受不了,这一家子越落越远,隐隐地还能听到他们的喝骂声,甚至还听到了小姑娘失去了心爱郎君的哭声。
唐河扭头看着那一身盛装的蒙古小姑娘,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特么要放古代,就是现实版的郭靖和华筝公主啊。
还真别说,就凭杜立秋这体格子和勇猛劲儿,放到古代绝对是一员冲锋陷阵,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猛将。
唐河和杜立秋把三条狗接上了马,那些狼渐渐地追不上了,越落越远,越落越远。
“嗷!”
“嗷!”
一声声凄凉的狼嚎声在他们的身后响起,在呼唤着它们的王归来。
杜立秋抱着大黑,连头都没回,丝毫留恋都没有。
唐河忍不住骂了他一句渣男!
杜立秋却理直气壮地说:“你活着回来就行,我管那些狼呢。”
“人家好歹也跟着你出生入死……”
“咋地,我是没给它们吃啊还是没给它们喝啊,再说了,我真领着它们,哪天我被狼咬死了,它们还不是一样要臣服其它的头狼嘛。”
嘿,这大虎逼说得好有道理啊。
找人难找,可是找到了人,再往回走的时候就容易了。
唐河看着这里一片空旷,一成不变的毫无地标可言。
但是对于巴特尔,阿斯楞他们而言,每一条小河,每一处高岗,都有着它指引方向的意义。
其实也一样,就像唐河在大兴安岭那边,较熟的地方,一座山,一个沟塘子,还有某一片林子,他都熟得很。
在路上走了两天,总算是到了莫日根大叔家里,莫日根大叔他们也回来了,见了杜立秋活着回来,别提多高兴了。
巴特尔和阿斯楞再把杜立秋的奇迹一说,就连见多识广的莫日根大叔都惊呼了起来。
韩建军和菲菲却暗自撇嘴,在他们听来,这分明就是吹牛逼嘛。
但是,看他们兴奋的样子,又不像假的,了解牧民的人都知道,他们或许会夸张一些,但是绝不会说谎,也不屑于说慌。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杀羊宰牛,好好庆祝一下草原上终于出了一个传奇的巴图鲁。
咣咣一顿灌酒,喝到兴奋的时候,几个蒙古人拽着杜立秋,背枪出门上马,刮哒刮哒地就跑了,直接把唐河和韩建军他们给扔莫日根家里了。
唐河急了,“嘎哈呀这是!”
莫日根大叔笑着说:“附近有黄羊群,必定会有狼群出现,他们去打狼,围黄羊去了!”
唐河又急了,“咋不带我们呢!”
莫日根大叔只是笑,也不说话,另一个老汉却微微撇嘴。
唐河算是明白过来了,自己被人家瞧不起了呗,只有草原上的巴图鲁才有这个资格。
妈的,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唐河抽空向韩建军问道:“韩哥,车修好了没有?”
“修好了呀,我油都加完了,就是启动的时候得热车!”
“少喝点,明早热车,咱赶紧走!”
“走吧走吧,可快回去了,再这么整下去,万一哪天我丢了,可没有你和杜立秋那两下子!”
一场白毛风,可把这位公子哥吓坏了。
不过这公子哥和大飒蜜能一直坚持到现在,脸都冻裂了也还在坚持,倒是让唐河刮目相看。
是说少喝点,可是莫日根和另一个老人,都能打他们好几个来回儿。
韩建军没两轮就躺下了,唐河也假装不行了,躺下死活不肯起来,一定要先睡了。
本来两个老汉还挺不乐意的,可是看到菲菲钻到了杜立的毯子里头,顿时相视一笑,也不逼他起来喝酒了。
家里的老弱一起转身,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肉的吃肉,就好像没有看到这一对关系不明确的男女钻到一个被窝里一样。
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这是一件很美好,很神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