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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鲶鱼炖茄子,撑死老爷子

    唐河这一枪,左眼进,右眼出,打出一个完美的全皮猎。

    可惜这是一只野猪,如果是虎豹啥的,就凭唐河这一枪,就可以拿一张完美的皮子,绝对能卖出三两个万元户来。

    几个人站在这里好好地欣赏了一下唐河这绝妙的一枪,但是也只欣赏了一小会。

    肠子都被狗掏出来了,散发着腥臭味儿,这一会功夫,就已经落满了各种苍蝇虫子。

    开膛的时候犯了难,这大泡卵的皮太厚了,又蹭松树油子又滚泥浆的,身上挂了厚厚的一层甲,手插子根本就插不动。

    最终只能从后肛下刀,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膛打开,切了猪肝喂狗。

    野猪长到这么大,别说人了,狗都嚼不动了。

    但是有一样是好东西,那就是野猪肚。

    野猪食性杂,有毒没毒的啥都敢吃,啥都能吃,全靠这猪肚解毒。

    所以,野猪肚素来有能治老胃病的说法。

    特别是把这猪肚翻过来,用水清洗干净之后,好家伙,这内壁密密麻麻,嘎哒溜秋的,让人直麻痒(yang轻声)。

    野猪肚也分三六九等的。

    据说哈,野猪吃毒蛇,像吃辣条似的囫囵个的吞了下去,毒蛇的蛇牙挂在胃壁上,毒素注入猪肚里,而野猪强悍的解毒能力直接搞定它。

    然后就会在胃壁处形成一个斑痕式的疔,这个疔越多,效果就越强。

    这密密麻麻的疔不下几百个,这大泡卵子怕不是把大兴安岭稀少的毒蛇吃空了吧。

    就冲这造型,怕是连胃癌都能治,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但是唐河可舍不得卖,剩饭剩菜放馊了都舍不得扔,得胃病的机率简直不要太高。

    唐河收好猪肚,几个人合力,拖拽着这千斤大野猪,一直拽到了林子边上,然后烧了一些干木头,用炭沫和木头灰把野猪盖好,用来防腐,也可以防止其它的动物过来偷吃。

    那条四五百斤重的大鲶念,这头大泡卵子刚吃了一口,这可舍不得扔,鱼越大越好吃啊。

    鲶鱼啥都吃,特别爱吃腐物啥的,比如腐物啥的,人们认为比较脏。

    长到这么大的鲶鱼,光吃那点腐物早饿死了个屁的,哪来那么多水里的死物给它吃,扯犊子呢,所以,鱼越大,越干净。

    这么大的鱼可生食了,但是这可是淡水鱼,每切一刀都感觉有寄生虫被切得哇哇叫啊。

    几人把这条大鲶鱼拖了回去,田大庆乐呵呵地把鱼切了,然后挂到树上风干,然后挑最肥美的位置切了十几斤炖上。

    唐河用一块石头片架在火堆旁,把那个上好的猪肚慢慢地焙干。

    大鲶鱼有一半都是肥美的鱼油,咬一口喷香喷香的,可惜是在山里,这要是再炖点茄子,那可没治了。

    老话说得好,鲶鱼炖茄子,撑死老爷子。

    在田大庆这里又住了一宿,清早起来的时候,田大庆紧紧地拉着唐河的手,眼泪在眼圈里不停地转着。

    “兄弟,你还需要点啥不?”唐河问道。

    “给我整点子弹吧,油盐调料啥的,多给带点。”田大庆也不客气。

    唐河点了点头,“再给你带几件衣服吧,眼瞅着入冬的,光靠皮子,也扛不住啊。”

    “嗯呐,我还得留套干净的,出山的时候穿。”

    田大庆也不是一直窝在山里头,需要补给的时候,会去城镇拿猎物去换。

    唐河他们匆匆地赶往月亮泡,跟场长一说野猪打着了,更是把他们乐得一跳八丈高,赶紧组织精壮,赶着牲口车进山。

    牲口车走不远没关系,就是抬,也要把那头千斤大野猪抬回来。

    唐河借机再要点东西,人家ber都没打一个就给准备好了。

    子弹更是找保卫科要了几百发。

    枪肯定是不能说给就给的,但是子弹这玩意儿没有数,只要能交代得过去,拿多少都行。

    只是场长还有些奇怪,瞅他们用的枪,都是拉大栓的水连珠啊,要56半的子弹干啥呢?

    唐河随便找了一个家里还有枪的由头打发了过去,又要了四件新发下来的过冬用的军大衣。

    唐河带着人再度进山抬猪的时候,埋猪的地方,四周有被树条子扫过的迹痕。

    田大庆很讲究,一直在这附近看着猪,才没有被其它的牲口给啃了,还保持着完整。

    上千斤的大泡卵子一挖出来,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山里人,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人家能称王呢,死了威慑感都十足。

    来了十多号人,带着绳子杠子,往猪身上一绑,杠子向肩膀头子上一搭,喊着号子,嘿哟嘿哟地就给抬了起来。

    人家之前在山里都抬原木归楞的。

    一根原木就一两千斤,要抬起来稳稳当当地走上跳板,归成一个大楞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首要的就是人心齐,能合力。

    正常来说,如果抬不动,应该加几个人,可实际不是,这玩意儿跟人手多少没关系,抬不动就减人,一直到所有人能合成一股力,便能将巨大的原木抬起来。

    现在抬一头猪,那简直就是一件很欢快的事情,比特么归楞有意思多了。

    唐河趁人不注意,绕到了田大庆的地窨子,人不在,应该是躲出去,他应该就在附近。

    唐河将一个大包裹放到了地窨子里。

    拿出子弹的时候,唐河还有些犹豫。

    田大庆毕竟是一个灭人满门的通辑要犯,现在手上又有了一把56半。

    弹药充足,带枪下山,被人发现反抗起来,那简单就是一场灾难。

    杀过人的人,都带着一股子一般人没有狠劲儿。

    “枪不对人,规矩我懂,兄弟你放心,我就是被人打死,都不会动枪的!”

    田大庆的声音从地窨子旁边传来。

    唐河一抬头,田大庆居然躲在房梁处,在那里掏了一个洞,十分隐蔽。

    唐河看着田大庆憨厚而又悲苦的脸,微微点头,将那包子弹放下了。

    田大庆爬了下来,在门口探头又看了看,挠了挠乱草堆一样半长的头发,“兄弟,再帮我个忙,给我剃个头吧!”

    “行!”

    唐河好人当到底,送佛送到西,把手插子磨得雪亮,刷刷地给田大庆剃了个狗啃似的大光头。

    田大庆一直把唐河送到追上那些抬猪的人,这才不舍地向他摆着手。

    唐河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跟田大庆算不算朋友。

    每一次离别,都可能是最后一次相见。

    他说不定哪天,就死在这山里了。

    费劲巴力地把这头野猪抬出山,抬到牲口车上,拉到月亮泡的时候,才一进林场,唐河就吓了一跳,险些伸手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