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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麝香价比黄金

    “亲两口子,有啥好腻乎的啊!”

    武谷良欠儿欠儿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

    林秀儿的脸一红,赶紧推开唐河。

    唐河瞪了武谷良一眼,带着枪出了门。

    现在入了秋儿,虽说还是草盛树茂的,山林一样不好走,但是好处就是,入秋之后雨水少了,不用担心一场大雨下来就困在山里头了。

    而且这个季节,草也打籽了,榛子橡子松子啥的都成了,野牲口忙着抓秋膘,个个肥得圆了腚。

    特别是黑瞎子之类的猛兽,吃饱了之后就少了攻击性,相对来说还安全一些。

    几个人也没往山里头走,就在二道沟的草甸子转了转,蛇没逮着,这玩意惊着了跑得特别快,也犯不着冒着被咬拼毒的风险去抓。

    倒是蛤蟆抓了不少,这个季节的蛤蟆胖得溜圆,但是不能直接吃,一肚子虫子,太埋汰了,得拿回家用清水养上几天,等肚子干净了,那绝对是下酒好菜。

    只是拿着枪打惯了野猪、狍子、黑瞎子啥的,现在跑到草甸子上来抓蛤蟆,唐河挺开心,杜立秋也蛮开心的,武谷良和陈方国心里老大不爽。

    不爽也憋着,还能天天进山拼命去啊。

    武谷良蹲在小河边的枯木处,用木头棍当剑使,噼里啪啦地抽着河边的水草,一边抽一边念叨着:“还不如捞点鳖盖(一种水生甲虫)回去油炸着吃呢!”

    “你别动!”唐河突然大吼了一声,武谷良吓得举着小棍不敢动弹了。

    “啥?啥呀?碰着啥啦?”武谷良心惊胆颤地问道。

    唐河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小棍,将他拎了起来,“差点就让你毁了好东西啊!”

    “啥好东西?”陈方国也凑了过来。

    唐河指着那截枯木旁边,暗红色,节生状,长得还挺像男人家伙事儿的一株植物:“这可是好东西啊!”

    唐河说着,兴奋地往根子底下挖,很快就挖出来四根棒状的植株来。

    “这什么玩意儿?”陈方国问道,“看着那么眼熟呢,啊,是不老草!嚯,这家伙长得够大的啊!得老带劲儿了!”

    陈方国看着这四根棒状的植株眼珠子都亮了。

    不老草又叫草苁蓉,这玩意儿能壮那个阳!

    但凡跟这事儿沾上边的,都离灭绝不远了,后世都是种植的,野生的更是少之又少。

    虽说唐河还年轻,炕上也能扑腾个半宿,可是男人嘛,谁不希望这方面变得更厉害。

    再说了,现在用不着,以后还用不上嘛。

    这还卖啥了,哥四个一人分一根,拿回去泡酒。

    这一趟算是没白出来,拎着半丝袋胖嘟的大蛤蟆,刚从甸子里出来,就碰着了老齐。

    “齐叔,进山啦!”唐河赶紧上前打着招呼。

    “小唐儿,你们来得正好,昨天我采五味子的时候,碰着了几只香獐子,去下了几个套子,结果全特么让野猪给我祸祸了,那玩意儿也套不住野猪啊,倒是套了一只五十多斤的野猪,都臭了个屁的。”

    唐河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香獐子长得像鹿,像狍子,但是个头更小一些,也格外机敏。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雄獐子产麝香啊,那玩意儿比黄金还贵呢。

    老齐会做套子,但是套猎物就属于有一打没一捞的,兼职中的兼职,套着了挺高兴,套不着才属正常。

    所以大部分人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多采点五味子,刨点药根儿啥的挣点钱呢。

    唐河笑着说:“那我们可打啦,打完了少不了您的喜信儿钱!”

    “滚特么犊子,跟我算个屁钱,那几只香獐子就在这往里第二个山沟那一片,估计最近都不会走,有功夫你们打了吧!”

    唐河看了看天色,没啥准备就进山,跟找死没啥区别,得明天赶早儿了。

    不管武谷良和陈方国有多着急,今天都得打道回府了。

    这一趟除了蛤蟆,也不是没有别的收获,还捞了不少柳根子、花璃棒子啥的小鱼,回去也够吃一顿了。

    唐河刚到家,李淑华就出来了,“孩儿啊,晌午那阵,胡庆春捎来信儿,说是让你有功夫到他家去一趟,找你有事儿!”

    李淑华说着,还把准备好的蘑菇、榛子啥的给他装了两袋子。

    闺女唐丽的户口挂在人家念林业一中呢,还是董婉华带的重点班,这个人情不可谓不大。

    唐河应了一声,赶紧带上东西去镇上,武谷良和陈方国带着鱼先去了黄胖子的饭店,让唐河和杜立秋办完事儿赶紧过去喝酒。

    唐河到了胡庆春家,把东西一放,胡庆春拉着唐河就走,“去黄胖子那,今天姨夫请客儿!”

    “妈呀,啥事儿啊?”唐河问道。

    胡庆春叹了口气,“别提了,这烂屁眼子的事儿,躲都躲不过去,还得靠你小子给姨夫撑下来呀!”

    “那必须嘀呀,我就是头拱地也得把姨夫你的事儿给办了啊!”

    “这事儿,不好办呐!”胡庆春叹道。

    唐河先急了,“好不好办也得先说事儿啊!”

    胡庆春说:“林业局大领导家的孩子也不知从哪听说咱这出了你这么一个出彩的猎人,非要过来打猎!”

    “找死啊!”唐河一愣,真当打猎是过家家啊。

    胡庆春说:“我都说过了呀,但是那大领导的意思,就是让他转一转,玩一玩就算了。”

    胡庆春低声说:“说到底,还是在躲严打呢,这也是个不省心的货啊。”

    唐河立马就明白了,本以为严打是打那些待业青年,是打社会上的小流氓,是打击各类日渐嚣张的犯罪活动,跟领导们是没啥关系的。

    可是那个谁都毙了,还有一些倒霉蛋也被抓了,谁求情都不好使。

    领导们吓坏了,自家不省心的儿女可得看紧了。

    像大兴安岭山里头,虽说也在严打,但是照外面相比,更加稳定一些,毕竟大部分都是林业正式职工,没闲功夫扯犊子。

    有些地方,严打还有指标呢,别管有没有事儿,一村都得给我出几个名额,这不扯吗,好好的经让歪嘴和尚念歪了。

    唐河笑着说:“我当多大的事儿呢,领他在外面转转,打打狍子野猪啥的,城里人没啥见识,好唬弄!”

    胡庆春越看他越顺眼,“你小子,在农村呆着白瞎了,过段时间我给你整林业公安局来吧,待两年找个机会给你转正整个编制!”

    唐河笑道:“拉倒吧,可别让姨夫你为难了,你这关键时刻,盯着你的人多着呢,可别拖你后腿!”

    胡庆春重重地拍了拍唐河的肩膀,这么有眼力见,知进退的小伙,可不多见呐。

    说话间到了黄胖子的饭店,推门刚一进去,唐河就被一个烫着波浪发,穿着少见牛仔裤,看着很时尚的年轻女人吸引了目光。

    关键是这个女人的身上,有着这个年代女人少见的自信和时尚。

    杜立秋突然大吼了一声,“草,你特么还敢来?老子打死你!”

    杜立秋忽地一下,奔着那个波浪发靓女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