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你养父叫什么?"
还是太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刘嬷嬷还在那里挖苦着苏浅茉,那对着她的大白眼,恨不得翻到天外去,可惜这会儿刘嬷嬷也只能败在自己的无知上了,“太后娘娘,你何等身份,怎能听说过一个乡野村夫的性命呢。”
“就算真有这个人,那也一定是个巧合。”
太后上上下下打量了苏浅茉好几遍,每每希望眼前这个二嫁成为摄政王妃的女人,不过是靠运气才赢得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不论怎样?
这都是一个能被自己轻易拿捏的可怜女人罢了。
可太后审视苏浅茉许久,都没从苏浅茉身上见到半点慌乱神色,太后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猜测根本没有分毫差错,眼前的少女既不是大家出身又有这般言行举止,有怎是池中物。
恐怕也只有从小和以为当代打入生活在一起的说辞,才能说得过去了。
可苏浅茉一个才入京不就的小姑娘,她凭什么一见面就拿走了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年的祥瑞之子!
苏浅茉能在出了那种丑闻的情况下,还能嫁给一个探花郎,还能在确定不喜欢当前夫君的情况下,还能带着嫁妆全身而退!
最最可气的是,苏浅茉和离之后,竟还能另嫁高门!
这年头,一个女人的命得多好,二嫁竟还能高嫁,现在竟还成一跃成了天澜国出了自己和皇后之外最尊贵的女人,苏浅茉她凭什么拥有这一切!
而面对苏浅茉这处境,不服的又岂止太后,还包括之下的所有女人。
“你既是狄大儒教养长大的养女,你更该清楚,你一个卑贱的商贾女,在哀家面前,该做到何等姿态咳咳咳!”
心底看出苏浅茉胆识的同时,太后依旧是从骨子里想找苏浅茉的不痛快。
而苏浅茉只是神色悠闲的坐在,不显山,不露水,好一派准备和太后秀安话家常的悠闲姿态,“太后该不会认为,臣妇没看出是你的人来请我过来的吧。”
“怎么?你别跟哀家说,你多了哀家将近两个月,今天忽然想通了,主动来见哀家的。”
太后满眼诧异的睨着苏浅茉,一副“不论你说什么,哀家都不会被蒙骗”的严肃模样,苏浅茉端详着太后神色,就差笑出声来了,“不然呢。”
“太后您这般高贵气度,您身边的人自然也沾染了一些,这些只要仔细看看,并不难。”
“这么说,哀家还得感谢摄政王妃主动过来和哀家见面吗?”太后没好气的冷嗤一声,面上写满了不乐意。
可从苏浅茉的角度,并不难看出太后尽管对她有诸多不满,她这就是单纯的运气好,能怎么办?现在太后就是想找自己点不痛快就是,若是太后手术后刚醒过来的时候,可能真想杀了她。
但现在这都快过去两个月了,太后身边又有这么多人跟太后陈明干系厉害,这事儿已经沉淀了一段时间,但凡太后还是个正常人,她都该想得通,自己的身子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这也是苏浅茉敢来见太后的原因,“也可以这么说。”
“若是臣妇多方推脱不见面的话,太后心底只会对臣妇的气性更大,既然早晚都会见面,臣妇为什么不选个最好的时机见面呢。”
心底对苏浅茉暗暗点头的同时,太后的语气越发严肃,“摄政王妃你这么聪明,你不会没想到,在这私下里的地方,哀家可以对你做很多事情吧。”
太后果然看到苏浅茉的俏脸一白,坐在那里的身子,也没了最初那种松弛感了,就在暗笑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的同时,苏浅茉开口了,“太后若是真想做什么也完全没有留下证据,非得和臣妇见一面吧。”
“那若是哀家就想先听听你对那件事情怎么看呢?”
小姑娘不好了,太后心底就痛快了,“你现在表现出这副害怕的样子给哀家看,摄政王妃该不会还妄想哀家能轻饶了你吧。”
“要老奴说,如果想要毁掉哪个女人,杀了她那可就太便宜她了。”刘嬷嬷眼底闪过伶俐之色。
这让太后心底暗惊,毕竟她一个女人想要在后宫一直身居高位,手上肯定没那么干净不假,但她更清楚,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这才是她能当上太后的重要原因之一。
刘嬷嬷背着她干的那些事情,她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罢了,况且刘嬷嬷做的事情,也都是为了她自己。
可自从太后想明白了怀孕十年的谎言之后,对刘嬷嬷的看法就完全变了。
刘嬷嬷是她的奶娘,她对刘嬷嬷一向完全信任,可为什么事情到了现在刘嬷嬷竟还在骗她呢?
还有就是,刘嬷嬷总是帮她做了决定,之前都没有半点请示她的意思……
“那刘嬷嬷想如何?”
太后眯眼睨着刘嬷嬷,刘嬷嬷一双老眼晶亮,立即凑到太后耳边,说出这条毁人清白的毒计,“到那时,看摄政王还怎么护着一个白日宣淫的商贾女!”
“咳!”
苏浅茉不由得轻咳一声,打断这主仆二人的对话,“二位想害人之前,能不能先背着点儿当事人。”
她故意顿了顿,苏浅茉又加了一句,“光天化日之下,我既然敢来,怎能不做点什么万全准备。”
“太后,这事儿既然被听到了,不如!”刘嬷嬷面露凶光。
太后对上苏浅茉一派淡然神色,不由得道:“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太后既然能在后宫那种地方一直身居高位,想必定时处事公允之人。”她淡然应答,一点都没有共处自己的意思。
“哀家更好奇,摄政王妃保命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太后不如想想,您这身子如何才能得以恢复才是,毕竟这病来如山倒,病区如抽丝……"
"你这丫头,倒是会拿捏人心。"
太后的语气犀利,不带任何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