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护腕被摔回至桌上，发出一声清脆撞击之音，同时伴有瑞托不屑的嘲笑。
“拙劣的仿制品罢了，为了追求更多一点的力量而不计代价。”
顿时，夏晖双眼一亮：“想必，前辈很清楚？”
“算是吧。其实圣翼族的渡蒙和碧溪雅都有装备这玩意的原型，只是你没注意罢了。也对，外观上差挺多，没法一眼看出。”
一边说着，瑞托再一次抓起了那个护腕，摇了摇头。
“简单说，这类技法就是在宝具中，根据往常的战斗经验提前留好一些特别的应对手段，用以在战斗中减少突发情况下的反应用时。这样说，你能够理解吗？”
夏晖笑道：“当然可以，就是那种预设置的一键宏快捷连招，加上某些作为保险的被动，特定情况下允许自动触发。”
这一次，换瑞托听不懂了。
“你说的这话，我不太理解。”
“没什么，就是我那边的说法，与前辈叙述的基本一致，还请接着往下说。”
“之前的王城核心大阵你也见过，为了能够让它更好地执行复杂的工作，所以赋予了一个自我的意识。只是那个如同孩童般的意识学习能力过强，由于三十六个种族的纷争感染，加上失去了我们的管控，它这才变得那般残暴。而这一类宝具中，则是也赋予了一个简单的意识，以此无需佩戴者分神，即可在战斗中完成许多应对手段。”
“还真是AI辅助能力？”
“什么？”
“没什么，也是我那边的说法。”
一笑搪塞过去的同时，夏晖猛地意识到了瑞托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
“我好像明白了，上神族拥有那个能力，但是只窥探到一点皮毛的弗埃统合，可做不出来。所以在他们仿制的宝具中，出现了鸠占鹊巢的夺舍行为。以至于，使用者沦为宿主，反被宝具中的意识所控制。”
“你说得很对。而且，在短时间内没法完成的前提下，他们还自作聪明地选择了一条捷径。创造一个意识太难，那就如同守护者宝具那般，封一个现成的灵魂就好。但是，守护者宝具可以完全抹去灵魂本体的意识，只留下战斗本能。可是，这类宝具不行，不然就失去了它最强之处。于是，他们没能把握好那个平衡。”
同时，瑞托拾起了一块被夏晖回收的石碑碎片。
“至于外面的包裹，并不是上神族的技术，因为是他们文明中自己的技法。就目前来看，应该是用于进一步控制宝具中的残魂意识。或许可能因这一次被你击碎，那玩意提前被释放，所以立刻噬主。”
闻言，夏晖大惊：“难道说，如果再多给他一点时间，就可以完成？”
“不好说。这应该还只是一个试验品，并没有到成熟阶段。而且他们那边，肯定不止一个。”
“让一个苍穹阶作为试验品的载体，弗埃统合的手笔可真不小。不过，那家伙充其量算是一个强行提升上去的，底子不稳。对了瑞托前辈，上神族的秘法中，可存在这种量产高级别者的手段？”
如同看白痴般打量着他，瑞托回道：“你看看圣翼族，那可以说是上神族麾下战力最强的仆从了。然而接受洗礼而进化的他们也是法象阶为主，少数才可以达到苍穹阶。要是真有那种秘法可以速成，当年我们又何必采取天神王城的保存计划呢？”
“也对，是我异想天开了。”
可这样，更加严重的问题就出现了。
弗埃统合能够强行提升实力，量产法象阶乃至苍穹阶的手段，不来源于上神族，而是出自自己文明的秘法。即是说，这一步在慧咲从天神王城返回前，就早已在暗中实施了。
或许，已经进行了上百年时间。
那么一来，弗埃统合的综合战力将远超其余三大势力。
带着这个想法，夏晖回到了王城战舰的舰桥中。
在这里，碧溪雅与希芝正在谈论着什么，眼见是他到来，立刻转身打招呼。
“嗯，继续你们的事就好。对了，传令给所有人，今日虽然是休息，但不可懈怠，要时刻处于备战状态。当我们的敌人意识到的那一刻，恐怕就不是过去两日那般，能够势如破竹了。”
“明白。翼人族经历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到现在，从来都是尚武的，永远不会轻视对手。”
“皦曦精灵也一样。”
点了点头后，夏晖挥手唤出了已经收录并编译为动态的地图，看着当前术法联邦内的各自占领区划分，开始思索下一步战略计划。
就眼下局势来看，弗埃统合损兵折将，两日间连丢五座城池。并且，术法联邦自己的反击也在进行，这一两日内一定还有斩获。
面对这种突变之局，对面没可能还不引起重视。
何况，就算法象阶已经可以量产，甚至苍穹阶也能够强行提升，但也不可能无穷无尽到烂大街的地步。这两日来折损了那么多，再有动作的话，出动的战力强度注定远胜之前。
没准下一轮，将有四五个苍穹阶带着远超先前战力的强大军团，集结于术法联邦内。
“夏晖阁下，术法联邦那边的信使到了。”
思索忽然被打断，夏晖闻之不由一笑。
“来得真快，不过正好我也打算找他们呢。”
当然，还没到直接在王城战舰内会见的时候，他来到了下方城楼上，等待着来访者。
出乎意料的是，竟是几位熟人。
“许久不见了，现在的我是不是已经高攀不起你了？”
爽朗的笑声中，哲空上前捶了夏晖胸膛一拳。
放眼如今的术法联邦，敢这么做的恐怕也只有他一人。
夏晖当然是一笑应下，也轻轻回了对面胸膛一拳。他本就不是什么摆架子之人，况且曾经过命的交情摆在那里，怎么可能因为今非昔比，就不认旧友了？
而跟随哲空一同来的，更是曾经的同伴，雁桃还有洛霜。
“身体无恙了？”
“是的，修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没痊愈呢？”
回答的同时，洛霜甚至抬手比划了几下，就那啸动的破空之音听来，实力还有所涨进。
而雁桃依旧是丝巾蒙眼的盲人模样，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示意。
友好的寒暄结束后，夏晖的声音也压低了几分。
“在这种时候，派你们过来充当使者，怎么想来都是要打感情牌了。说吧，那边是什么意思？”
对此，哲空急忙辩解道：“别，只是我听说是你，这才自告奋勇从另一战区赶过来的。至于雁桃与洛霜，她们当初本就是你带来的，因为后来种种，留在了银色城邦走不开。这一次，正好跟随你一同归去。”
“既是如此，就是说你这一趟来，其实也没啥正事？”
“当然……也不是了。正事，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