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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续道争萧跑跑

    当剑域最强的两柄剑正面碰撞的时候,坐在躺椅上的枯瘦小老头闭着眼,无言的“观赏”着这一幕。

    朝天宗顾挽,很清楚秦龚的不甘和执念。

    惹天厌遭天弃的古剑修之道,早就断道了。

    无所谓背不背叛,当时摆在众多剑修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殉道而亡,要么改道而走。

    没有第三条路。

    大部分高阶剑修都选择了殉道而亡。

    他们是如此坚定,如此义无反顾,飞蛾扑火般的用最后的一切,堵死了天道要牺牲灵界众生来晋升灵界的路途。

    秦龚当然也想殉道而亡。

    怕死就不是剑修蛮子的风格。

    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总有人要委曲求全,总有人要忍辱负重。

    宗门从未负他,他亦不负宗门。

    于是剑宗不再是那个剑宗,但霸主依然是霸主。

    可是秦龚的道彻底断了。

    就像那条已走了一半的剑桥,被粗暴的一剑两断。

    他改修了下丹田修法,他召集众人,改良出了法系剑修。

    他当然知道这是该死的杂修!

    但他有什么办法?他逆不过天,只能如此。

    从灭道之战后,再也没有一个大能飞升仙界。

    所有天同、炼虚大佬更是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好像从

    未存在过。

    秦龚曾靠着自己,环游灵界,整整五百年。

    一路所见所闻,触目惊心,凋零若斯。

    太极图般的灵界,那条两仪线将人族与其他种族彻底隔开了。

    秦龚有想过,会不会那些炼虚、天同的大佬,都被扔到了另一边去。

    但想也没用,他太弱小,过不去的。

    回来后的他,便彻底有点想开摆的意思了。

    毕竟还有不到一千年的寿元,道已彻底断掉,还有什么好追求?

    为宗门站好最后一班岗,陨落前镇封入剑冢,其实好像也不错。

    但随后他就发现了萧尘这个奇行种。

    明明古剑修之道已经断道,为什么他还是啥事没有可以继续修行?

    他凭什么?

    然后从古老文献里,他发现了灵界也曾有一个飞升仙界的通天老祖,曾达成了一项名为截天为一的成就。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成为遁去的一,便可以继续纯粹的剑修之道!

    通天老祖当年留下的道统,早已作古。

    或许剑宗继承了一部分,也或许没有。

    但是无所谓,为了这最后的希望,他愿意尝试这种办法。

    成为遁去的一,继续剑道唯争。

    所以,他必须把天捅破!

    “哎,飞蛾扑火,全都在

    飞蛾扑火。”

    小老头模样的顾挽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太上长老他老人家的方向。

    如果说秦龚是为了续道而争,为断道而苦。

    那太上长老这已万法归一,只求我为万法的疯劲儿,简直就像入了魔。

    半步天同境?呵,拙劣的陷阱罢了。

    “所有人都想成为天道,天道却想成为所有人。”

    小老头一般的朝天宗宗主站起身,倒背着手,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悠悠苍天。

    心里复杂难平。

    “该去收拾烂摊子了。”顾挽又叹了口气,一副被迫加班的苦逼模样。

    他放出朝天梭,向西北所在的剑域,遁化而去。

    而于此同时,剑域最强亮柄剑的剑斗也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金鼎宗太上长老金石铸,非常随意的弄死了云歌这位忠心属下后,继续津津有味的看戏。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好像从未存在过的金鼎宗宗主一样。

    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此刻的萧尘心中却是在骂娘,他算是知道老头儿为什么张口闭口都称蛮子了。

    这以强克强,以刚克刚的战斗风格,这剑剑暴击,次次会心的效果,真就狂整硬干兼莽冲没跑了。

    所幸这位叛道的剑宗宗主,身上没有最纯粹的剑

    气。

    他那搞出来的法气,很有点萧尘给自己倒霉婆娘苏牧雨弄的《太白剑诀》的意思。

    所以严格来说,他真正对战的这位高手,是个拿着剑法修硬件,用着纯剑修软件的超级缝合怪。

    而他对面的秦龚同样非常惊讶。

    跟萧尘想得差不多,他发现萧尘这位把阵法玩得比剑法更溜的不知珍惜者,貌似真不算是杂剑修。

    他的剑很纯粹,那是一种怪异的纯粹。

    他的战斗风格也完全跟他所承袭的道统扯不上边。

    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像一具传统剑修的身体里,塞了个传统法修的灵魂。

    但两人还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处位于狮心宗不远的山崖,已经彻底沦为了一片白地。

    而与此同时,之前便已爆发,彻底混乱开的局势,此刻也没有被遏制的迹象。

    所有人都在发疯,像是要死前过把瘾一般。

    “其实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不死不休?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路过的,不久后就去别的地方。你信吗?”

    经历最麻烦一战的萧尘,真不想跟这么个莽夫大战了。

    不管他用出怎样的阵法,怎样的杀招,怎样必杀,反正这剑宗宗主就是砍砍砍,全砍报废。

    也算是把一

    剑破万法玩明白了。

    “你去哪里,与我何干?我为剑而来,唯有剑能止。”

    剑宗宗主依然那副油盐不进的埋汰模样,看得萧尘蛋疼。

    他没有掐指一算的绝活,而且就算有掐指一算的绝活,也未必掐得过对面这位莽敏二象性的强者。

    所以并不知道对方是把他当磨剑石了。

    老实说,他有点不懂。

    唤出了剑门,砍了老阴比,明明应该是两件高兴的事。

    为什么混合起来却让人如此悲伤?

    就好像你刚到手一辆爱车,你还在熟悉性能,爱不释手,突然车屁股就被人给狠狠撞了。

    晦气!

    “神经病,我很忙的,没空和你胡闹。自个儿找乐意陪你斗的人斗吧。走了。”

    发现这场没完没了的打铁大战,收益几乎为零时,萧尘想都不想便想润了。

    作为一个标准的实用主义者,他的行为很合理,跟怂不怂的关系不大。

    于是身化剑芒,纵地金光。速度全开的他,几乎一瞬间就把身后猛赶的剑宗宗主甩飞。

    这当然让想要磨剑,想要捅老天爷靛眼的秦龚不乐意了。

    尤其是这小子用出了这过去他也有,但如今却没了的纵地金光后,更是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懦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