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程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王林海的想法虽然有趣,但此刻,他更愿意将这些念头暂时搁置。
夜色已经深了,黑暗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了整个城市,也笼罩了吕程的心。
送走王林海后,吕程独自一人回到了卧室。
他躺在床上,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他默默无语,心中波涛汹涌。
骤然间,他从口袋中将那枚名片掏出,名片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光。
吕程将名片抵在手臂的刺青处,那书页仿佛有了生命,缓缓张开,荆棘图案如同活物一般,张开了嘴巴,将名片紧紧咬住。紧接着,刺青中的荆棘开始缓缓吞噬名片,撕碎它,就像一头饥饿的野兽在吞噬猎物。
吕程闷哼一声,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但他的目光坚定,目视着那名片被一点点吞噬。这过程虽然痛苦,但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名片彻底消失时,他的身上已经满是汗水,手臂上的刺青也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名片已经被刺青吸收,成为了他所掌握的力量。
从床上坐起来,吕程伸出了自己的食指。
他的食指在桌上划过,划过的痕迹分泌出水珠的痕迹,仿佛他的手指拥有召唤水元素的魔力。当他的手指收回,桌上已经涌现出一滩水,水面平静如镜,映照出他的面容。
手指轻轻勾动,那滩水便受他控制一般跃动起来,幻化成了一个个小人儿。它们在桌面上跳跃,旋转,宛如一群活泼的精灵,展现出水的灵动和生命力。这是吕程通过名片获得的力量,一种与水元素沟通和操控的神秘能力。
手掌猛地散开,那些小人儿在一瞬间轰然炸裂,化作无数水花四溅。水滴在空气中闪烁着银光,如同破碎的星辰,随后又缓缓落回桌面,归于平静。
吕程眯起眼睛,他熟悉这股力量之后,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这不仅关系到他个人的命运,更关乎他和他妹妹在人间的存留。
死亡座下的七罪使者,曾与他在交易中有过接触,而他巧妙地利用了死亡契约的漏洞摆了死亡一道,这让七罪使者中的一些产生了叛离的念头。
暴怒,作为七罪使者中最为主动的一位,未能逃脱死亡的控制,最终被抑制。
今夜,死亡将暴怒遣送到吕程这里,任由他调教。这是一次考验,也是一次机遇。
吕程从怀中拿出了那颗猩红的眼球,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眼球中还充斥着愤怒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蕴含着无尽的怒火和力量,似要爆炸。
“暴怒啊,你总是这么冲动。”
吕程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和无奈。想到不久前他还借助过暴怒的力量,而现在这位罪使者却如同一枚棋子,落在了他的手中。这让吕程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仿佛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恶作剧。
他摇了摇头,将那颗猩红的眼珠放在了一旁,暂时不去触碰。他并不着急去调教暴怒,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吕程缓缓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手指轻轻滑过那些尘封的书籍。他挑选了一本古籍,慢慢地读着,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这本书记载着五行之间的奥义,是通向力量之源的钥匙。参透了这些奥义,或许就能脱离轮回的束缚,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正是吕程所追求的,也是他的意义所在。
过去的几年里,他曾选择放弃,任由命运的摆布。但最近这段时间的经历,却让他心底里又诞生了希望。或许,真的有机会脱离死亡的控制。哪怕自己不能,他也要让妹妹巧巧摆脱这种束缚,过上真正自由的生活。
夜深了,卧室内的灯光映照着吕程专注的侧脸。手指在书页上轻轻划过,每一个字都深深印入他的心中。这条路不会容易,掌握自己命运并不是一件简单事。
过了许久,一阵冷风吹过,书页突然翻动起来,仿佛有一股不可见的力量在操控着。吕程抬起头,他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波动,那是暴怒的力量在蠢蠢欲动。
他深吸一口气,将书合上,放回书架。是时候去面对暴怒了,去面对这位罪使者,去掌握他所拥有的那份力量。
……
在这座被遗忘的建筑物中,走廊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阴暗而压抑。
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脚步落下时会扬起细小的尘埃,伴随着轻微的回响。走廊两侧的血迹斑斑,它们沿着墙壁蜿蜒而下,像是一条条扭曲的红色小蛇,令人不寒而栗。血迹已经干涸,但却依旧保持着鲜艳的色泽,仿佛刚刚有人在此遭受了残忍的杀害。
在走廊的两侧,破旧的窗户上挂着破碎的窗帘,它们在风中飘扬,如同幽灵的手指在摸索着什么。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但那景象却是扭曲的,仿佛是另一个维度的投影。
偶尔,一阵冷风吹过,带来一阵不祥的低语,仿佛是那些未能安息的灵魂在窃窃私语。
墙壁上,剥落的油漆露出了里面的砖块,一些地方甚至可以看到裸露的钢筋。墙上的裂痕如同一张张扭曲的嘴巴,似乎在无声地尖叫,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恐怖事件。
楼道里的窗户破碎不堪,偶尔吹进的冷风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声,如同冤魂的哭泣和哀嚎。风中携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即使是最勇敢的人也难以抵御这种深入骨髓的冷。
在这条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半掩的门,门板上布满了划痕和凹陷,仿佛曾有什么东西试图破门而入。门后传来了低沉的呻吟声,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心生恐惧。
吕程缓步地走过那条阴森的楼道,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却掩盖不住那股令人窒息的寂静。他的眼中神情平静,仿佛对周围的恐怖气氛已经免疫。
当他打开门的一瞬间,昏黄的灯光从门缝中挤出,照亮了那个房间。这间房间与外界的阴冷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墙壁上挂着的铁链和刑具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那是一间审讯室,与普通的审讯室不同,这里的每一件摆设都透露出残酷和不祥。墙壁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断裂的骨头和牙齿,整个房间就像是一处被遗忘的地狱。
审讯室内,一个带着红色面具的审讯官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手里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面具下的眼神冷酷无情,他正一刀一刀地削着面前犯人的手指。
犯人背对着吕程,看不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但是从他那颤抖的身躯就能看出,他正在遭受怎样的痛苦。他的声音被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咽。
审讯官攥紧犯人的手掌,每削下一块肉,他的嘴角就会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他欣赏着犯人手掌上只剩下森森白骨的部分,那表情就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这种残忍的美学,让人不寒而栗。
吕程站在门口,面对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他的心跳依旧平稳。
昏黄的灯光下,吕程的影子在墙上拉长,与审讯官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他的到来打破了房间内的沉寂,审讯官缓缓转过头,那红色面具下的眼神锁定了吕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