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如同一股狂暴的风暴,充满了吕程的大脑。
在这股怒意的驱使下,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一柄银亮的长枪浮现在他的手中,仿佛是响应他的召唤,从虚无中凝聚而成。
握紧,刺出,挑起。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伴随着哗啦啦的一阵响,身着黑袍的纸人,被他从胸口划到头顶,直接撕成了两半。
纸人的残片在空中飞舞,如同被撕裂的黑蝴蝶,最终无力地落在地上。
狞笑着,吕程一步一步的逼近,面前的这些纸人根本挡不住他一合。
他的眼中闪烁着狂暴,仿佛是战场上的战神,无人能挡。
刺啦!
长枪划过,一颗头颅滚落。
他抬脚落下,将其踩扁,随后一脚踢碎。
那声音在空旷的剧院内回荡,如同死亡的鼓点,让人心惊胆战。
再步向前,枪尖挑起纸人,转了个圈,狠狠地砸在座椅上。
座椅无法承受这股力量,连带着座椅一起散成碎片。
木屑和纸片四处飞溅,令他慢慢沉浸在破坏的快感中。
攻击没有停歇,他就如同一个毁灭者,横扫一切阻挡在他面前的纸人。
当最后一个纸人被他钉在台柱上时,周围的锣鼓声也落下了帷幕。剧院内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只有吕程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台上只剩下了韩松,他慢慢停止了舞动,抬起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异样的妖娆,像是被某种力量附体。
“哎呀呀咿……”尖锐的嗓音响起,令吕程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声音刺耳而诡异,完全不是韩松平时的声音。
随后,只见韩松抓住了红绫,抬颈放入。他的手臂缓缓抬起,红绫如同一条致命的蛇,缠绕在他的脖颈上,随时都会收紧。
“罢了,罢了,奴家苦命,事终不能成。”
嘭!
吕程抬枪前戳,枪尖与红绫接触的瞬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红绫化为碎片,四散飞扬。
“呃呵呵呵……哈哈哈哈!”
吕程张狂的发笑,令韩松一愣。
韩松的脸上露出了惊恐,脸色骤然变得煞白。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呼唤吕程,希望他能够清醒过来。
“官人,官人!莫要如此……”
枪尖一挑,直抵韩松的喉咙处。
“官人万万不可!”韩松的惊恐达到了顶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滚出来,让我瞧瞧你的真面目!”
吕程的声音已经变了,粗狂沙哑,与原先的他完全不同。
在他的身体里,好像也有着某种异常的存在。
……
老宅的庭院里,邵明远站在那里,盯着面前的巧巧,眼中充满了警惕。
跟王林海给他的感觉不同,面前的巧巧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这种熟悉感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因为在这不安之下,他感受到了一种更加深刻的恐惧——死亡的气息。
不能再拖了,他察觉到剧院那里出了意外,那边的仪式不能被打断。
“嗬嗬嗬!”
邵明远压低了身体,喉咙中发出了低沉而威胁的笑声。
他眼中的神智逐渐被血红所充斥,那是一种野兽般的光芒,内心深处的疯狂和绝望正在爆发。
低吼一声,他直接朝着巧巧扑了过去,手臂挥舞,带着一股腐烂尸臭的味道。
巧巧同样怒吼着,发出了与她年龄不符的响声,尖锐刺耳。
她的身体内似乎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随着她的咆哮,这股力量在她的周身涌动,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她径直地迎上了邵明远,与他撞在了一起。
嘭!
嘭!
嘭!
每一次撞击都如同重锤击打,震撼着邵明远的残缺身体。
邵明远拖着残缺的身体,一条手臂根本无法防住巧巧的进攻。
巧巧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一下比一下重,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尤其是那受伤的一半身子,就算邵明远想要防住,也是有心无力。
他的防御在巧巧的攻势下如同纸糊,无法阻挡分毫。
拳头落在胳膊上,噗嗤一声,他的胳膊直接爆炸,脓水散落,黝黑酸涩。
那脓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草地上的杂草在瞬间枯萎,被腐蚀出了一片焦黑。
而邵明远也哀嚎一声,钻心的疼痛让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度的痛苦和恐惧。
他信了!
这个家伙就是收尸人!
传说中的收尸人,不是他能够抵挡的存在!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收割生命,没有任何生灵能够逃脱他的追捕。
“饶了我!饶了我!”
邵明远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他开始求饶,希望巧巧能够放过他。
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身体在地上蜷缩,试图得到巧巧的宽恕。
巧巧甩落拳头上的脓水,冷哼一声,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无可救药,他的内心充满了黑暗和疯狂。
王林海收起了惊掉的下巴,他的三观再次被冲破,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今天所见到的一切,够他消化一段时间。
不过,他撑着站起身,靠在门框上。
“你为什么要杀严萌萌?”
邵明远身体蜷曲在地面,声音颤巍巍的,“她,她骗了我的钱,我没钱了,向她要,她不给我。我不是真想杀她,我只是手滑了而已。对,就是手滑了而已。”
王林海厌恶地看着他,说道:“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撒谎,我看你是彻底没救了。”
“大人,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邵明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王林海轻轻摇头,面对邵明远的狡辩和逃避,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
邵明远还是不死心,还想找借口来为自己辩护。王林海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她发现了你的秘密,对吗?”
邵明远不说话了,他将自己的头埋在胸前,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打算让她活。”王林海的声音很平静,“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应该是从你杀的第一个人开始吧。”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打在邵明远的心上。他的身躯猛地一震,似乎被触及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要误会,我说的不是上个月死的那个男人,是十年前死的那个男人。”王林海继续说道,“邵光临,这个名字很熟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