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现在还在对付你?确定是唐家派的人吗?什么时候的事?”
唐宁先是看了荀思梦一眼,然后才说道,
“几天前,在杭城渔山别墅区后面的山顶,我遇到过一次刺杀。”
“昨天晚上在湖州大酒店,我又遇到了一次刺杀,虽然昨晚的主要目标不是我,但是人被我抓到后,招供了,供出上一次刺杀我,就是他们派的人。”
荀老惊的站了起来,来回踱着步,嘴里念叨着“不应该啊!虎毒不食子,虎毒不食子啊!”
荀老突然站定,看向唐宁表情凝重的说道,
“孩子,我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你要保证,不能做出冲动的事,要不然,你要是出事,我没脸见你的师父啊!”
“荀爷爷您放心吧!我不会冲动的。”唐宁看到荀老答应,立马正色的说道。
荀老坐回到椅子上,把剩下的一口白酒一饮而尽,酝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
“哎!你都这么大了,事关你的身世和你的母亲,能再让咱们爷俩相遇也许这也是老天的安排吧!
我第一次去唐家,也就是你的家,是给你母亲看病,但是我到的时候,你母亲已经病入膏肓了…………”
随着荀老的讲述,荀思雨和皇老等于是又听了一遍,荀老讲的和上次说的一样,荀思梦也只是加深了一遍印象。
现场只有当事人唐宁,是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随着荀老的诉说,现场几人都关注着唐宁的表情变化,
毕竟这件事他们听到时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唐宁了,
只见唐宁的面色很平静,就像和他毫无关系一样。
但是他们看不到的是,桌子
桌面下,唐宁握紧的双手轻轻颤抖,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他们更看不到的是,唐宁的功法已经自动运转,真气如洪流般在经脉内疯狂咆哮。
唐宁一直以为他只是唐家的弃子,但是不知道原因。
一直以为母亲是病逝,但是没想到,母亲的死居然另有隐情,母亲居然是中了一种,连荀老都分不清的毒素。
幼儿时那埋藏在心底的记忆,又一幕幕的浮现,母亲的样子他都快记不得了,但是他记得母亲的那双眼睛。
那时候他不懂,现在他明白了,那眼神里包含了对他满满的不舍。
还有自己,三岁的孩童,正是活泼好动最可爱的时候,
但是唐宁仅有的记忆中除了饿,就是被各种欺负,他越哭,被欺负的就越狠,
打骂只是常事,自从母亲卧床,三岁的孩子吃饭都成问题,因为没有人喊他吃饭,
生在唐家的孩子居然会挨饿,身体瘦弱的不成样子,谁能相信,
也养成了他不哭不闹的性格,也是唐宁聪慧,怎么欺负也不哭,别人就不喜欢欺负他了,
长大了才明白,那是因为欺负他的人,没有了把他弄哭的成就感。
……
众人只见唐宁平静的脸庞上,顺着眼角流下了晶莹的泪滴。
看着滴落的泪水,就好像砸进了众人的心里,心都是跟着一颤。
荀家姐妹最能感同身受,因为她们也是从小就没有得到父母的爱,
但是还好姐妹俩能互相陪伴,而且还有一个爱她们的爷爷。
一想到唐宁,真的好可怜,连个家都没有。
“唐宁你怎么样?”皇老爷子看出唐宁的状态有些不对。
但是唐宁却并没有答话,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双眼一动不动。
众人才发现唐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已经突然变得红彤彤的。
荀老爷子连忙伸手搭住了唐宁的脉搏,荀家姐妹只见爷爷的眉头越皱越深。
“现在已经摸不出他的脉相了,唐宁他体内的气机正在疯狂运转,他应该是修炼出了岔子,必须让他停下来,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荀老说完看向了皇老,他虽然能看出来,但是他毕竟不懂修炼上的事。
他只知道这种状态不对,但是怎么能让唐宁停下来他不懂,绝对不是上前把人摇醒那么简单,如果那么做了,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皇老也着急了,他哪知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上老友的目光,连忙说道,
“我皇家只是一些家传的外门功夫,我是懂一些简单的修炼内力吐纳的法门,但是唐宁修的是正宗的道家功法,他这种状态我也没见过啊!”
两个老爷子站在唐宁的身旁急的团团转,但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荀思梦也是干着急,她走的也是皇家的习武路子,练的内家拳,但是她练出的那点内力和唐宁根本没法比,现在唐宁的状况她更是不明白。
“这可如何是好啊!早知如此,我说什么也不能说啊!这孩子要是出现什么差错,我可怎么和他师父交代啊!都怪我,多什么嘴啊!……”
荀老的话音刚落,只见唐宁突然动了。
就看见唐宁的喉咙突然上涌,低头一口血吐在了饭碗里,然后才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荀老摆摆手,
“荀爷爷,不怪你,我刚才身体出了点岔子,现在没事了。”
唐宁说完看向几人担心的目光,有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荀老又连忙拉住了唐宁的手,按住了唐宁的手腕。
唐宁任由荀老检查,自己的状态自己清楚,倒是荀老的关心让他很是感动。
确认没事后,荀老边拍着唐宁的手背边说道“傻孩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这一口逆血吐出就好了”
荀家姐妹俩也同时松了一口气,刚才的一幕真是吓人,要知道这一口就吐了小半碗的血啊!
“唐宁,你现在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告诉你荀爷爷,让你荀爷爷好好和你瞧瞧。”皇老看出唐宁的脸色还是不好,不放心的问道。
“没事了皇爷爷,我清楚自己的身体,您忘了?我就是医生啊!”
说完唐宁去卫生间漱了口,回来还很不好意思,差点把好好的一顿饭搅和黄了。
如果能喝酒他都想自罚三杯了,桌面上已经摆上了一副新的碗筷,那半碗血已经被清理了下去。
接下来几人再也没有提及唐家和关于唐宁母亲的事,谁都没再吃几口,晚餐也就结束了。
皇老被司机接走了,唐宁被荀老留了下来,
他也没客气,因为他如果和皇老一起走,那一定会被带到皇家,他现在想尽量避开和皇妃儿的接触。
他也不想再动了,因为刚才的那一口血,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硬挺着陪着荀老又聊了几句,就谎称昨晚没睡好,想早点休息。
两姐妹马上去收拾客房,这时客厅只剩下唐宁和荀老,唐宁犹豫了一下,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母亲的名字,
是的,这么多年,唐宁还一直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
得到荀老的答复后,
唐宁轻轻的唤道……“宁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