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娣得到弟弟的承诺,当即下楼告假离开,神色匆匆,满心焦急。
她一心想着要趁弟弟在家,赶紧带丈夫过来寻求解决方法。她深知此事刻不容缓,若再拖延,弟弟一旦离开,可能就无人能帮她家了。
太过于匆忙,以至于她母亲王大妈喊她,她都未曾听见。
王大妈瞪了三女儿背影一眼,无奈摇头,她看见家宝,就得知儿子回来了,这衰女包估计是跟她弟弟借钱了。
她还是快点去看三儿,别让三儿借钱给外人(她女儿)。
王大妈上到二楼,看到大厅上坐着的三儿子,满心欢喜:“三儿,你回来了。”
莫三江看见母亲,连忙喊道:“妈,你来了。”
王大妈走近儿子,左瞧右看,欢喜地摸摸他的头,笑着说:“感觉你又长高了。”
莫三江微笑着回应:“是吗?我没有留意呢。”
其实他并未长高,只是老母亲上了年纪,人开始缩水变矮了。
王大妈却丝毫不觉得,她认真地点头:“是啊,我三儿真的高了。”
王大妈的三个儿子英俊帅气,都是她的心肝宝贝。只可惜如今一个孙子也没有,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二媳妇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孙子,王大妈满心无奈,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如今已近乎绝望。
她不想了,问儿子:“你三姐找你何事?”
这是明知故问。
她接着叮嘱道:“如果她开口借钱,你千万不能借。咱家的钱来得不容易,你为了赚钱四处奔波,只为混口饭吃。她家是城镇人,可比咱村里人赚钱容易多了。”
王大妈对那个女婿向来不满,如今想借钱,难了。
莫三江回应母亲:“知道了,妈,我不借钱。”
莫三江早有此打算,他深知三姐和母亲一样,都是心疼男人的女人。
遇上好男人还好,若遇上不好的,便要倒霉一辈子。
莫三娣的性子与母亲如出一辙,从小看到大的倒霉模板,却不吸取教训,那般心疼丈夫,实在是自作自受。
在莫三江看来,三姐太过软弱。三姐单身一人嫁到婆家,日子过得并不好。
婆家当家的不是她,丈夫赚的钱自己都不够花,更别提给她了。她既没钱,娘家又不为她撑腰,自然不敢反对婆家的任何意思,否则被赶出门便无处可去,只有死路一条。
这也是众多已婚女性的悲哀,出嫁后娘家不再是家,婆家人再坏也不敢离开,只能忍气吞声,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当家做主。
莫三江心中对三姐充满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感,又觉得她深受父母和社会影响,思想已然固化,无力挣扎。
他暂且将此事放下,心里清楚三姐还会回来找他。毕竟在村里,不会有其他人愿意借钱给一个多年不见的所谓亲戚。
谁会把钱借给多年不见的人呢?
以后还会还吗?
几千块对于莫三江来说,九牛一毛,只是钱虽不多,但也不想轻易借出。
毕竟他上年回来时,还是一毛一毛辛苦赚回来的,做不得大方。
莫三江思索着,皱着眉头,想到三姐三姐夫那重男轻女的夫妇,还有三个小心翼翼、瘦骨嶙峋的小姑娘。
还有那并非三姐欠下的债务,他着实不想借钱给别人还债。
他并非善良之人,不过若三姐夫真的求到他面前,他也可以为他们想个赚钱的法子。
如今社会,摆地摊的莫家人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大不了三姐和三姐夫也去摆地摊,勤勤恳恳地做,相信很快就能赚到钱。
这时,莫青川走了上来,听到莫三江的话,忍不住说道:“三儿,你也别太狠心了,毕竟是你三姐,能帮就帮一把吧。”
王大妈在旁不同意:“那是她老公的事,我那女婿这么久以来,我都没吃过他家一粒米,这有啥好帮的。”
莫三江不理会母亲,看了莫青川一眼,解释道:“我也不是不想帮,只是不能这么轻易就帮。他们得让我看到有帮他们的价值。”
没有人会无条件待他人好,即使是亲人也一样,尤其烂泥扶不上墙的人。
莫青川点了点头,说道:“也是,不能让他们养成依赖的习惯。六婶,你放心吧,三儿大了,我坑不了他。”
刚才听六婶那紧张的话语,好像是自己跟三儿借钱似的,明明是她家的女婿。
王大妈讪讪解释道:“我不是那意思。”
莫三江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有什么坑不坑的,等三姐回来再说吧。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大妈见莫青川好像要跟儿子有话说,便说自己要下去杀鸡了。
王大妈离开后,莫三江问莫青川:“青川哥,有什么事找我?”
对方专门上来,不会就是为了看自己。
莫青川问道:“三儿,是这样的:今年的药材有的可以收获了。之前给咱们药材种子的福爷不在深市,咱们要找哪位负责对接?”
莫三江说:“明哥他们不知道吗?可以去大医院找人问问,应该都是他们这些人负责。”
莫青川点头:“那行,我问清楚了再回来挖药材。”
“嗯,青川哥,还有其他事吗?”莫三江不信他只为这么一件小事来找他。
莫青川抿抿嘴道:“我遇上一件事,有点决定不到。”
莫三江好奇问:“什么事?”
莫青川把事情说出来:“我去咱们之前一直存钱的银行,那里的经理问我,要不要购买他们银行的原始股,他们很多内部员工想出手。”
银行原始股?
莫三江一边努力翻着记忆,一边问:“他们这是什么原始股,有什么作用?”
莫青川苦笑:“你大学生都不知道,我知道个屁啊?是咱们的村镇信用社,之前不是合一起搞什么发展银行吗?
就是那个银行的内部股,听他们说会有分红的。只是那银行才新合并,谁知道会不会有盈利,能分红啊?
虽说银行是最有钱的,但是我心里觉得还是有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