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宁大声惊呼:“林哥小心······”
下个瞬间。
陈默宁惊愕的发现,鸣蛇又粗又长的蛇身,竟僵硬在了半空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了。
林熙站在星光下,动也不动,仿佛这一刻,时间成为了静止。
“老板,你没事吧······”
小闵知道林熙现在,功力所剩无几,外强中干,生怕他出什么意外,急忙冲了上去,本想一脚踢开鸣蛇,岂料林熙发声道:“它已经死了······”
陈默宁这才发现,鸣蛇是冲到了林熙身上,但在它咬中林熙的脖子前,就被林熙捏住了七寸,当场毙命。
直挺挺的样子,其实是突然被林熙捏死,动弹不得。
还好,虚惊一场!
不对啊,鸣蛇还有另一头,舌头死了,蛇尾应该活过来,继续攻击才对吧。
小闵却不知道,林熙抓住七寸的瞬间,便注入了一道劲力,搅碎了鸣蛇的脏腑,断绝了所有生机,看似只是捏碎七寸,其实连着蛇尾,也被一并杀死。
他虽然功力消散,十不存一,但弄死一条鸣蛇,还是绰绰有余。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真是吓死我了······”
陈默宁小跑过来,一脚把林熙手上的鸣蛇踢开,拍着胸口安慰自己。
林熙却深思了起来,这几条鸣蛇,怎么老盯着他不放?
现在还打起了埋伏,岂完全不像畜生所为。
而且它怎么知道,他们会从山上回来,走这条必经之路?
要知道,林熙他们迷路以后,自己都不知道,会从这个地方经过。
难道这条鸣蛇一直跟着他们?
还是不对,如果被跟踪的话,以林熙和小闵的六识,不可能没有察觉,反而·······
反而像是有人授意!
随后林熙又想起来,昨天初见老癞头时,老癞头说得那些话,难道简天华的鬼魂,真的盯上他了不成?
还是不应该啊,他身上的凶煞之气,是鬼魂最大的克星,就算简天华的鬼魂有道行,最多找到小闵身上,不敢找他才对。
想不到小小简家湾,竟然有如此之诡异。
林熙想不出结果,只好继续往前走,尽快回到简家湾。
有道是望山跑死马,山林当中地形多变,而且以丘陵为主,脚下这块庄稼地,看着距离简家湾不远,其实还有很远距离,至少也要走半个小时。
他们摸黑过河,趟着路往前走,可是走了没多久,便发现了怪事。
他们从山里出来时,看见的是一块玉米地,经过这么久,还在这块玉米地。
简家湾看着不远,但无论他们怎么走,就是走不过去,仿佛到了某个时刻,就会被神秘的力量送回到原地,周而复始,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小闵发现不对劲后,请示林熙道:“老板,我们好像又迷路了······”
林熙摇了摇头,眼中异象旋转,驱散周围所有黑暗,纤毫毕现,沉声说道:“在山里才是迷路,现在不是······”
林熙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身后的陈默宁突然声音发颤道:“我知道了,是鬼打墙,肯定是鬼打墙,那个妖人发现我没有死,要用鬼打墙困死我们······”
小闵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加上今天经历的事情,以及此时夜黑风高,寒气森森,他听到陈默宁的话后,心里也难免发毛,想起了小时候,他姐姐给他过一个鬼打墙的故事。
话说五六十年代,在内蒙古一个叫小庙村的村子里,住着一个姓袁的中年人!
老袁喜欢喝酒,那个年代物质匮乏,酒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喝到的。
即使有酒,也是找个要好的朋友,一起偷着喝。
老袁有个好酒友,张麻子。
张麻子看着不起眼,却有个好工作,爷爷辈的打过鬼子,那时候都能接班。
张麻子接了爷爷的班,在粮站上班,当时粮站可是肥差,因为物质匮乏嘛,米面粮油都是分配供应的。
说句不好听的,那个年代有饿肚子的,有饿死人的,但在粮站上班的,百分之百饿不着,而且有酒有肉。
老袁有这个好酒友,经常蹭酒喝,但因为要注意影响,不敢明目张胆地喝,否则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肯定要给他戴高帽批斗。
因此,张麻子每次弄到小酒,都会通知老袁夜里去粮站。
粮站不在村子里,左边两三里是林场村,右边两三里是大庙村,老袁家的小庙村,在粮站的南边两三里,所以他们偷吃偷喝,倒也放心的很。
这天晚上,张麻子又弄了点小酒,刚好前几天,老袁送过来的兔子还没吃,于是张麻子差村子里在粮站舔面袋子的孩子给老袁送信,让他晚上过来。
为了让这个孩子带信,张麻子还给了他一大碗白面粉。
或许有人问,啥是舔面袋子啊?
在那个年代,装面的袋子是用白棉布做的,棉布袋子装面粉,是不可能倒干净的,而粮站负责分粮食,因此有大量面袋子!
有的人家口粮不够吃,大人又抹不开面子,就派孩子去粮站抖落面袋子,从而获得一点面粉,这就叫做舔面袋子。
老袁收到孩子送来的信后,心想又有小酒喝了,心里别提有多美了,天刚擦黑,他就骑着马直奔粮站而去——五六十年代在内蒙古,自行车是极其少见的,主要的交通工具,还是马或者马车。
老袁到了以后,张麻子把兔子肉干炒,等到夜深人静,两人边喝边吃,侃侃大山,好不快活。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夜也深了,两人都有点喝高了,张麻子倒头就睡,也不管老袁。
老袁急着回家,就出了门,上了马,晕晕乎乎出了粮站。
他刚出粮站就觉得不对,天怎么这么黑呀,也不知是赶上三十还是初一,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真可谓是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按说人的眼睛,在黑暗里闭一会儿,再睁开,基本是能适应一些的,即使再黑,也多少能看见一些事物,老袁却不知是酒喝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除了能看见身下骑着的马,其他的啥也看不见,满眼的黑色。
他也没有多想,驱使着马儿,往记忆里家的方向走,可是这两三里路程,按说很快就能到,可他走了很久很久,还是看不见小庙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