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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严刑逼供

    寒风凛冽,京城最大的码头上人声鼎沸。

    云御南裹紧了厚重的狐裘,眉头微皱。他的脸上涂抹了一层灰粉,胡子拉碴,眼角还画上了几道皱纹,活脱脱一个中年商贾的模样。

    "老板,您说的那种精细的米,现在可不好找啊。"一个码头工人摇头叹息道。

    云御南压低嗓音,故作沧桑:"这可如何是好?我家主子可是要用来宴请贵客的。"

    工人挠了挠头:"要不您去别处看看?这边确实没有。"

    云御南点头致谢,转身离开。

    他已经问了十几个人,得到的答案都大同小异。心中的挫败感如潮水般涌来,他不禁握紧了拳头。

    舒儿还在牢里受苦,他这心里就跟烈火烹油似的。

    "少爷,要不我们先去喝口热茶暖暖身子?"随从小声提议道,这天实在是太冷了。

    云御南点点头,两人步入附近一家简陋的茶馆。

    热气腾腾的茶水下肚,心却难以平静,他呼出一口白气,看向窗外。

    几个码头苦力闲聊着从窗外走过。

    "...看看你这眼圈乌黑的,昨晚赚了几个钱?"

    "瞧这雪下的,幸好堂兄介绍我去做夜工..."

    “搬得是啥呀,怎么总是在夜里?”

    “我哪知道,不过扛着倒是像米。”

    “哎哎哎,今晚给我介绍介绍,让我也多赚个子儿。”

    “好事哪能天天有啊,我还得等我堂兄通知呢。”

    云御南侧而听了许久,眼前一亮,心中有了计较。

    他一口饮尽茶水,拉起还在慢悠悠喝茶的随从就往外走。

    "少...爷,这是要去哪?"随从险些烫到了嘴,赶紧把茶喝完,往桌子上放两个铜板,步子混乱地跟出去。

    云御南神秘一笑:"换张脸。"

    片刻之后,两人已是判若两人。

    云御南心中感激百里槿的易容术,这换脸的技法当真是神乎其技。

    他们穿着破烂的衣衫,蓬头垢面地来到码头。

    云御南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向码头头佬乞讨:"老爷行行好,给口饭吃吧。"

    头佬不耐烦地挥手:"滚滚滚,这里不是乞丐该来的地方!"

    “我不是乞丐,我能干活。”云御南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扛起两袋大米健步如飞。

    随从赶紧跟随自家少爷的行动。

    头佬眼睛都瞪大了,这人壮实啊,一个顶俩,他喊道:"好小子,爷就赏你们一口饭吃。"

    云御南回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谢谢大爷!"

    牢头的脚步声在昏暗的走廊中回荡,声音越来越近,惊醒了正在小憩的云舒然。

    她睁开眼,看到牢头站在铁栅栏外,神色复杂。

    "云大小姐,"牢头压低声音说,"知府大人要问话。您...您小心些。"

    云舒然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她从温暖的被子中艰难抽身,声音很轻柔:"多谢提醒。"她拍了拍衣袖上的稻草碎,跟着牢头走出牢房。

    沈卿尘一颗心立马被提了起来,他的手不安地攀上牢门。

    云舒然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我不会有事。”

    行走在阴暗潮湿的走廊里,云舒然的脚步声轻盈细碎。

    刑室的大门缓缓打开,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云舒然微微蹙眉,目光扫过室内。各种可怕的刑具整齐排列,墙上挂着的铁钩上还滴着鲜血。角落里,一个烧红的烙铁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响起,云舒然心头一颤。

    空气中弥漫着肉烤焦的气息,令人作呕。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适应这恶劣的环境。

    薛知府跨腿坐在模板凳上,整张脸都沉在阴影里。他阴恻恻地笑道:"云大小姐,请坐。"

    云舒然扫了一眼周围,毫不畏惧走向老虎凳。

    她优雅地坐下,仿佛那是一张舒适的太师椅。她抬头直视薛知府:"大人有何指教?"

    薛知府被她的镇定所震惊,他咳嗽一声,:"云舒然,你可知罪?"

    云舒然展颜笑笑,眼角的红痣仿佛在跳动:"薛大人,沈卿尘一案未定,我的罪名是否成立还是两说,你现在要我知什么罪?"

    薛知府脸色一沉:"你还敢嘴硬?证据确凿,你和沈卿尘合谋毒害灾民,罪无可恕!"

    云舒然轻笑一声,声音清脆如玉:"大人,若真有确凿证据,又何必将我带到这里?"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些可怕的刑具上,"难道...大人是想用这些东西来逼我认罪?"

    薛知府猛地站起,怒喝道:"放肆!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云舒然目光扫过桌面上早已准备好的供词,她直视薛知府的眼睛,声音平静:"薛大人,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我云舒然也只是进入了封禁的地方罢了。至于你说的毒害灾民,你有证据吗?"

    话语很短,尾音却被刻意拉长。

    云舒然挑了挑眉,十足的有恃无恐。

    薛知府没想到一个闺阁小姐入了刑室居然一点也不害怕,还敢跟他顶嘴。

    他咬牙切齿地说:"好,很好。既然云大小姐如此硬气,那就让我们慢慢来。来人!"

    他一拍桌案:"给我上皮鞭!"

    话音落地,两名衙役手持皮鞭缓慢上前。

    云舒然眼中的寒光比室内刑具更冷,她猛然站起,声音凛冽:"谁敢动我!"

    这一声厉喝如惊雷炸响,回荡在阴森的刑室中。

    衙役们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手中的皮鞭微微颤抖。

    一名年长的衙役心中暗暗叫苦:这可是昭信侯府的嫡女啊,对她严刑逼供,多少条命都不够丢的。也不知道薛大人怎么想的,难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牢头见状,连忙上前劝阻:"大人,云大小姐身份尊贵,若是..."

    "闭嘴!"薛知府厉声打断,目光如刀般扫过在场众人,"你们都想造反不成?"

    衙役们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

    刑室内气氛凝重,只有火盆中炭火噼啪作响。

    薛知府见手下都不动,顿时怒火中烧。他一脚踹翻身边的衙役,怒吼道:"废物!本官亲自来!"

    他抓起皮鞭,大步向云舒然走去。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