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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傅振元闹事

    云舒然在桂萱堂坐了一会就借口离开了。

    她想见哥哥。

    男女混席,没有那多禁锢,她一路从后院走到前厅。

    心中对于傅文渊突然升官这件事的迷雾逐渐变淡,今天来了不少人,只不过但凡跟京城大家族沾点亲的,不论官职大小都没来。

    这就说明,大家族内部有消息。

    傅文渊这次升官不是一件好事。

    入冬以后,云舒然让人在湖心亭中加了两层蒲草做的垂帘隔绝风雪,最外层是常见的帷幔。

    云御南进入亭子内,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妹妹。

    云舒然将观察到的事情跟云御南一一说明,云御南眸色正了正。

    云御南:“傅文渊没有得罪人的话,那就大只能是你得罪人了。”

    云舒然沉吟片刻:“最近得罪的人,楚国公,太子。”

    这两人确实很方便在官场上动手脚,这就要看他们想给傅文渊安排什么样的罪名了。

    云御南剥了一颗花生扔进嘴里:“最近朝中没什么大事,如果是让他贪污行贿的话,倒也省得我们出力。”

    云舒然抿着嘴唇,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是冲我来的,贪污受贿的罪名对我的影响不大。”

    云御南脸色凝重起来:“他们是要攒一个足以满门抄斩的罪名?”

    按照太子的狠辣程度,这是很有可能的。

    两人的心跳不约而同地加快,那他们可要跟太子比速度了。

    云舒然从怀中那拿出一张纸条:“这是昨晚出现在我房间的,我确认过,是出大小姐的字迹。”

    云御南接过纸条,还没看就开始皱眉:“楚大小姐有这本事?”

    他有这个反应也很正常,一个被操控了十几年的人,突然能主动跟外界联系,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奇怪。

    云舒然本来也觉得奇怪,但是她看见这纸条的时候,它是被压在琉璃香炉底下的。

    这就说明,百里槿插手了。

    一切都显得合理了起来。

    这件事云舒然不好跟他解释,随便几句话糊弄过去了。

    “她要留在国公府收集证据,会不会太冒险。”云御南十指交叠在一起,眉目间有些担忧。

    云舒然眸色暗了暗,点点头。

    她虽然认识楚乐安不久,但也看得出她是个有气性的女孩。

    她想要查清楚母亲的死因,想要复仇。

    这件事谁也无法阻拦。

    一如一心复仇的她。

    兄妹俩从小一起长大,云御南很轻易便读懂了云舒然的表情,并没有开口再问。

    两人的话题很自然地转向顾岷乔。

    风雪渐渐大了,竹子被压断后反弹的声响透过几层帘子传进来,模糊了两人的谈话。

    这一场宴席傅文渊很满意,酒水吃食没有一样出错,就连女眷可能要换衣服的厢房准备好了。

    相比之下,云舒然就显得不识大体。

    如此重要场合,居然姗姗来迟,这般耍小性子着实不该。

    傅文渊决定接下来不去锦绣院,他要再生一个庶子,作为对云舒然的惩罚。

    “喝!这是我儿子升官的,的大喜事!”傅振元整张脸红得滴血,一看就是没少喝酒。

    他步调紊乱,随便拉起一个人就要人家陪他喝酒。

    现在被他拉着的是在场官职最大的钟大人,钟大人的衣服被洒出来的酒水泼湿了大半。

    他的脸已经黑地不能再黑,偏偏傅振元还像是一块膏药一般拉着他,非要他喝酒。

    “我可是傅大人的亲爹,你不喝,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啊?!”傅振元将酒杯直接往钟大人嘴里塞。

    钟大人满脸怒气推开他,要不是顾着体面,他就要打人了。

    傅文渊眉头紧皱过去拉傅振元:“实在是抱歉,家父喝多了就容易胡言乱语。”

    “你敢说你老子!”

    啪!

    傅振元一巴掌拍在傅文渊脸上,所有人都没了声响,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傅文渊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怒火压下去,面带愧疚:“钟大人见谅。快来人带钟大人去换衣服。”

    傅振元被人强行拉开,眼睛瞬间染了血色,他一脚踹倒旁边椅子,指着钟大人鼻子骂:“你算是什么东西,还敢在我面前装大头?想当年老子......”

    钟大人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一甩袖,饭都没吃就走了。

    其他宾客面面相觑,都在走与不走之间犹豫。

    傅文渊叫了几个小厮捂着傅振元的嘴将人直接拖走,顶着一个显眼的巴掌印给宾客们赔不是,这才将人安抚下来。

    经过这一下子,所有人的谈资都变成了傅家父子,交谈声小了不止一点点。

    他们一会抬头看,一会掩嘴讲。

    “傅大人居然有一个这样的父亲,真是够惨的。”

    一些年纪大的,年轻的时候听过傅振元的事迹的人,小声说:“这算什么,傅老爷年轻的时候更混账......”

    “是啊是啊,家底不厚,通房妾室却一大堆。”

    “哎哟,怪不得傅太太要出家,换我,我也没眼看。”

    “说起这傅太太,她年轻的时候过的可惨了。”

    “......”

    傅文渊顶着周围或同情或唏嘘的眼神,感觉浑身都受了巴掌。

    这个父亲带给他的屈辱并未因他童年的逝去而消散。

    要是能摆脱傅振元就好了。

    热闹了一天的傅府,在宾客散尽后落了门。

    傅文渊带着些许醉意径直走向慕卿阁,吴慕儿若柳扶风一般倚在回廊凭栏上。

    傅文渊无视周边下人,大步走过去,将人打横抱起。

    他的憋屈,需要一个释放的地方。

    他正想酣战一番时,吴慕儿轻轻推开了他:“文渊哥哥,稍等奴家一会儿。”

    傅文渊不舍地将贴在细软腰肢上的手收回:“慕儿要做什么?”

    吴慕儿踮起脚尖下床,燃起香薰。

    屋内很快被熟悉的香气填满,娇声连连,直至月亮西沉。

    云雨过后,两个人都放松下来。

    傅文渊从背后抱着吴慕儿,一只手在她小腹位置轻轻揉搓。

    他眼中满是柔情与憧憬:“慕儿,你说我们的下一个儿子会是什么样的?”

    “自然会如文渊哥哥一般威武,将来登科入士不在话下。”吴慕儿声音轻柔,心里头却有些不安。

    傅文渊这话的意思是他着急要孩子,而且必须得是儿子。

    若是怀了女儿,难免傅文渊的心不会移向云舒然。

    她看向燃尽的香薰,目光逐渐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