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考古队还是盗墓贼跟陈南星关系都不大。
她凭着记忆,画了一张画像。
画像上面的男人眼如鹰隼,是一副随时出招随时能置人于死地的样子。
毕竟跟陈南星交过手还活着的人不多,有两下子,不刻意提起来的时候想不起来,注意起来了就有印象了。
这是周海江第二次见到出自陈南星之手的画,用栩栩如生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真的,这世上怎么有这样的怪胎的,先一个孟商枝,再来一个陈南星,全部都奇奇怪怪。
明明都很年轻,明明家境都很一般,来历明确,寻常的出奇。
却有不同寻常的本事,让人始终捉摸不透。
比如那个身手,那是寻常人能有的?
再比如这一手丹青?这是寻常人能有的?
当代那些大师级别的人物也不过就如此。
“帮我留意一下画像上这个人,看看有没有在其中。当然,过去的时间长了,或许有偏差,但是那双眼睛我记的很清楚。”
周海江多问了一句:“这个人跟你有仇?”
“算是吧!一条漏网之鱼。”
“如果他真的混在里面呢?”
“先弄清楚他来没有,没有的话就算了,有的话……”那就先下手为强。
人都是记仇的东西。
上一次她搅了人家的好事情,把人给逮了,这梁子已经结下了。
想要和解那必定不可能。
这人可不仅仅是个盗墓贼,手上还沾了人命,是警方通缉的逃犯,她跟一个逃犯和解?
既然逃了就该找个地方好好的猫着。墓里面就算有什么绝世珍宝,那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要真的要财不要命,那就不好意思了。
这方面她愿意成人之美。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要么别露面,要么来了就别走了。
“对方警惕性很高,你小心一些,尽量别被发现了。”
这个周海江还是能办到的,假装一下招待所的人,为人民服务俩小时就能把来的人样貌特征全部弄清楚。
随后把结果告诉了陈南星。
“有一个眼神看起来很像的人,但是是跟考古队一起的?”
这就有点精彩了。
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鲲鹏身份手段很复杂啊!
她盘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上有老下有小,有点麻烦。
鲲鹏得死,但是不能死在苍溪,更不能与她有关系。
所以,得先确定身份,然后要么去那所谓的古墓一趟,神不知鬼不觉的借助墓穴把对方弄死。
要么得等他离开苍溪。前提是这段时间他专心干自己的事情,暂时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晚上,等燕欢睡熟,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院子。
此刻已经到了万籁俱寂的时候,除了在外面花天酒地夜生活极其丰富的人,其余的早都跟这个世界一起暂时的陷入沉睡之中。
鬼神之说历来都存在,以前陈南星不信,可自从她死了又活了就特别的相信。
古墓里会有什么东西她不得而知,她只知道,真的遇上那些传说中奇奇怪怪的东西她不见得能应对的了。
她是杀手,但并不是万能的,她能杀的只有人。
她走的尽是没有路灯的地方,循着方向朝周海江说的那处招待所掠过去。
这两天考古队都停留在这里,一个是跟当地政府进行沟通交涉,另外一个就是长途跋涉之后需要稍微修整一下,然后再增加一点补给,然后就会进山。
鲲鹏是被考古队重金聘请前来相助的。
出门在外,谁还能没有几个拿得出手的身份?
身份多才活的久,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他此刻姓邵,祖上三代都能经得起考验,并且在探墓一道十分出名。
随行的考古队教授对他很热络也很尊敬。
邀他一起住一个屋子,被他婉拒了。
陵墓上一次甚至没有来得及找到准确的位置就无功而返,甚至于差点连他自己都搭上了。
原本他没那么着急再来,打算伺机而动,谁能想到消息走漏的实在快,考古的这帮老家伙似乎确定了什么东西,根按耐不住。
这些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里面的有样东西他势在必得,绝对不可以被人捷足先登。
此行跟考古队一起,有这些人给自己做掩护,外在的安全上暂时不会有多大问题,只要进了山找到地方,那就是他的世界。
所以,他是真没打算节外生枝。
陈南星先去踩好了点,探听到他们第二天早上要走的方向。
以及,考古队也察觉到有盗墓的人跟他们一起来了苍溪,并且先他们一步进了山。
虽然一时半会儿没有见到她想要见到的人,但是她也不是没有办法。
气息稍微外泄,刻意的惊动对方,就能轻而易举的将人从屋子里引出来。
哪怕对方下巴上多了一撮毛,带着一副眼镜,穿这白衬衫,还戴着帽子,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打眼一看是个文质彬彬十分讲究的人,依旧掩盖不住他的本质。
陈南星甚至不用露面,只稍微使了点手段把人引出来就能看出来他有问题。
出来之后黑灯瞎火的并没有看见任何人。
但是邵重阳并没有掉以轻心。
对方刻意引他出来必然有目的。
那道气息说出现就出现,说没有就没有了,完全收放自如。
对方是个硬茬子。
“这位朋友,既然来了,总该露个脸才是。”
一说话,陈南星就更加的确定了。
至于露面,那必然不可能。
她暂时还没打算蹚浑水。
邵重阳笃定人还在附近,极有耐心的站在原地等了老长一段时间。
“我们考古队要探寻的是陵墓,对活人没有任何恶意,不知道阁下究竟意欲何为。”
但是回应他的只有被夜风吹风的树叶沙沙作响。
他觉得自己此刻像极了惊弓之鸟,行为有些可笑但是又不得不如此慎重,毕竟他这些年栽过的为数不多的跟头之一就在这个小县城里。
毕竟那个女人也在县城里。
虽然说之前查过,那一回纯属意外,她不属于任何势力,完全是误打误撞。
而且这一次他来身份不同,做了伪装,就算是徐正庭站在他面前也未必能认得他。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个万一他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