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弈呆住了,一时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太出乎她的预料了!
陆庭琛临走前,伸手把祁衡弈拉到怀里,大掌揉了揉她的后脑。
“等我回来,再说我们两个的事情。”
祁衡弈没有点头答应。
她如果谈恋爱,对方的朋友圈关系必须和她一样明明白白。
如果有不清不楚的情况,那她会毫不含糊地说再见。
可是陆庭琛走的急,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灿灿看到身穿黑色西装,尽显庄严气质的陆庭琛大步流星的离开,立即走过来。
“陆庭琛怎么又走了?又去找那韩晴雯了?岂有此理!”
祈衡弈望着陆庭琛离开的方向,对灿灿说:
“车给你开!记得继续帮我盯着黄珊,我先不去公司了。”
说完,她提着包,跑步出了小区,拦了辆出租车,一路跟着陆庭琛。
她看到了护送烈士骨灰和遗像的车队,在舒城市主要街道绕行。
群众沿街送行,汽笛悲鸣。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悲痛,就像沉默的雕塑般抓着横幅一动不动。
用自己最淳朴真诚的方式,向英雄致敬。
十一点钟,车队缓缓驶入革命烈士陵园。
致敬英雄的蓝底白字的旗帜随风飘动。
安葬仪式正式举行。
祁衡弈看到韩晴雯,眼泪大剂量流着,伸出手去接哥哥遗像的时候,几乎站不稳。
她身边有年轻的女子扶着,陆庭琛在一旁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
祁衡弈能看出陆庭琛的悲伤。虽然没有哭,但是他握着伞柄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把安全位置让给了队友,用短暂而璀璨的两分钟,完成了奋不顾身的英雄壮举……】
韩晴雯听到自己哥哥的追悼词,瘫倒在了地上。
卫生员一边安慰着,一边有条不紊地对其治疗。
等到起灵时,悲伤过度的韩晴雯再也支撑不住,晕倒过去。
陆庭琛一把将其抱起,与卫生员一同往阴凉处走。
路过祁衡弈跟前时,他的脚步猛然停住……
一旁帮忙撑伞的朋友先转了头,顿然一惊:“老陆,是,祁家的小公主。”
陆庭琛缓缓看去。
祁衡弈正望着他和他怀里失去意识的韩晴雯,眼圈泛红,眼眶里闪动着盈盈泪光,像水晶般凝结着。
朋友终于“如愿以偿”,看到祁家灿若千阳的小公主哭了。
但他看的心里十分不好受。
小公主的哭无声无息,甚至泪珠都没有掉出眼眶,纯净中带着哀伤和遗憾,令人抓心挠肝。
“小公主,你别误会,韩晴雯她没有别的家人了,老陆多照顾一点是应该的。”
祈衡弈轻微扯了下嘴角。
点头时,被太阳晒红的脸颊上,滑过两道泪痕……
陆庭琛眼眸一痛,表情坦然,带着些落寞对祁衡弈说:“先回去等我。”
祁衡弈擦了擦泪,顺从地说:“好,我没事了,你安心照顾韩小姐吧,照顾到她从悲痛中走出来……但是在此期间,你先不要来找我。”
她同情韩晴雯的遭遇,但她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的男人同时照顾两个女人……
——
祁衡弈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了。
任谁都能看出她状态不佳。
像朵刚经历过暴风雨璀璨的花儿一样垂头丧气,全然不见平日盛气凌人的模样。
灿灿走进她的办公室,关上门,拉紧了窗帘问:“怎么一回事?萎靡不振的。”
“有吗?”祁衡弈否认。
强打起精神,拿起刚在楼下餐厅买的三明治咬了一口。
“有,特别明显。和陆总闹掰了?”
“没闹。现在我对他感情并不深,谈不谈都无所谓。”
灿灿撇撇嘴,根本不相信。
丫明明都难过死了,连三明治买成土豆泥的了都不知道,平时土豆泥的她都不沾一口……
她没有戳破祁衡弈,嘴硬逞强总比一蹶不振要让人放心的多。
“我偷拍了一段黄珊接电话的视频,但因为距离太远,没录到她的声音。”
祁衡弈嚼着三明治,说:“给我看看吧。”
背景是在停车场。
黄珊一脸警惕望着四周。
祁衡弈盯着黄珊一张一合的红唇,眼睛突然瞪大。
她快速放下了三明治,拿起灿灿的手机,把视频倒回去,又看了两遍,眼神越来越冷……
————
灿灿出了祁衡弈的办公室,坐到自己的工位上。
廖雨萌滑着椅子过来,小声问灿灿:“经理这是怎么了?”
灿灿瞄了一眼对面的蔡樱樱,正竖着耳朵听她讲话呢。
她沉沉叹了一声气,用正常的音量说:“她失恋了。”
“失恋?齐经理之前恋爱了吗?”
“暗恋!对大陆集团的陆庭琛一见钟情,结果今天看到陆庭琛抱了别的女人,就成这样了。”
蔡樱樱幸灾乐祸的偷笑。
活该!还暗恋陆总呢,区区的一个小经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灿灿冷削了蔡樱樱一眼,忙自己的事了。
祁衡弈最近几天,因为失恋,对公事不管不问。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面。
进入到办公室时,不是趴在桌子上看鱼缸,就是魂不守舍的抱着个手机。
找她签文件时,她能把自己的名字写错位置,有时写着写着还能写出陆庭琛的名字。
跟魔怔了一样。
这种日子持续了一周,到了对讲机交付的这一天。
祁衡弈特别积极,穿的简单大气,要亲自去大陆集团交付对讲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