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果然任性。
祈衡弈顿了一下说:“我想先洗洗睡了。”
陆庭琛恍若没听懂她的婉拒,“你下来,或者,我上去?”
祁衡弈回头看了一眼浴室,灿灿正在里面嗨歌洗澡。
便说:“好吧,我下去。”
反正都丢过一次脸了,也不差多丢一次。
祁衡弈握着手机,抽了两张纸巾揣兜里,以备再流鼻血时的不时之需。
陆庭琛看到人下来了,笑的很惬意。
小公主身上穿着天丝面料的家居服。
上衣有两只绣花的口袋,她双手放在口袋里,朝着他这边走。
长发松松垮垮绑了个低马尾,慵懒随性的气质,仿佛对一切都无所谓。
“什么东西,还得劳烦陆总您亲自跑一趟?”
陆庭琛嘴角上扬,把手里的糕点盒递给祁衡弈,声音分外的清醇好听:
“给你送,云城唐记的师傅,刚做好的玫瑰饼。”
祁衡弈没接,震惊的表情看着陆庭琛: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玫瑰饼?”
陆庭琛只笑不语。
祁衡弈又说:“你哄小孩的吧?云城离这两千公里,你就是开直升机去买,那也得有两个时辰了,怎么可能是刚做好的?”
“在我这儿,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陆庭琛说的坚定有力。
他从从容容的样子,把糕点盒打开一角,送到祁衡弈鼻子下面。
热气腾腾的香味争先恐后钻进祁衡弈的鼻腔,浓郁的玫瑰花香对她的嗅觉做着极致的挑逗。
祁衡弈情不自禁吞咽了一口口水,诧异看着陆庭琛:
“真是云城唐记的?你怎么做到的?”
陆庭琛轻描淡写的一句:
“我让人,把唐记的师傅绑到家里来做的。”
祈衡弈差点没跌倒!
太难以置信了。
她不过就是陆庭琛爷爷好友的孙女而已,就算陆庭琛把她当亲妹妹照顾,也不至于“宠”成这个样子……
祁衡弈怔怔看着陆庭琛,满脑子就一个疑问:
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在她身上花费心思呢?
他是闲的了?爱心泛滥了?还是对她有别的想法了?
脑子一时间乱的无法思考。
祁衡弈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缓缓去接糕点盒。
“那,谢谢庭琛哥了,没别的事,我就先上去了。”
她需要绝对的冷静,来思考刚刚那个问题。
奈何陆庭琛还不肯放人,又拽住了她:
“密码盒不要了?”
她现在哪儿还有多余的脑子去解密啊,摇摇头说:“不要了,你送别人吧。”
陆庭琛严肃又认真:“过去除了我妈,现在除了你,我没送过任何女人东西。”
得,这回脑子更乱了。
感觉像参加了一个整盅节目,心惊肉跳的同时还有一丝丝兴奋,悸动不安。
陆庭琛看着纠纠结结的小女子,脸上笑意盎然:
“如果你实在解不出来的话,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答案。”
什么意思,怀疑她智商不行?!
祁衡弈空出一只手,立即将密码盒从陆庭琛手里抢过来。
“我要是解不出来的话,我今晚就不睡了。”
——
祁衡弈回到家,先换了鞋,把糕点和密码盒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走去小露台,偷偷看一眼。
陆庭琛还没有走。
拿着打火机点了一根烟,香烟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流转。
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好像是在看邮件,滑动了几下后,仰头往她站的小露台看过来。
她急忙蹲下身子躲避。
半晌,才扒着围栏再偷偷瞄一眼。
刚好陆庭琛转身离开,走的不紧不慢。
整个身影沐浴在月光中,由内而外散发的优雅的姿态,让人心跳怦然。
直到看不到陆庭琛的影子,祁衡弈才回到沙发前坐下。
灿灿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好友傻乎乎的抱着一盒糕点发呆。
安安静静的样子,有一种纯净、柔和的美感,像春日的阳光。
灿灿走过去,看到玫瑰饼后,一脸八婆的凑过去,故意问道:
“陆总找你干什么?”
祈衡弈看向灿灿,蓦然有点惆怅的样子:
“我说他是钱多烧的,在我们小区买了一套房,知道我想吃玫瑰饼后,又爱心大泛滥,绑了云城唐记的师傅来舒城给我做,然后又吃饱了撑的给我送过来……你信吗?”
灿灿直接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
“你丫的,是想让人嫉妒死你吗?”
祈衡弈实在想不通。
“根据我的观察和分析,像陆庭琛这种人生没有大波大澜、心理创伤、不需要治愈的豪门公子哥,应该喜欢带有挑战性的清冷系美人或者挑逗他的妖艳系美人,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种类型呢?!虽然我不仅长的好看,还聪明伶俐,才华横溢,简直就是人间宝藏……”
“哎哎哎,过了啊。”
灿灿打断祁衡弈:“要不要脸啊?有那么夸自己的吗?!”
祁衡弈不理会灿灿,继续惆怅道:
“我以为我这种类型,会比较吸引那种有童年阴影、需要治愈的男人喜欢呢,怎么陆庭琛,也喜欢我了呢?”
祁衡弈提到陆庭琛,嘴角不自然地勾起。
灿灿嫉妒地掐上祁衡弈的脖子,粗暴地说:
“陆庭琛何止是喜欢你,简直想上你。”
“死女人,投胎成为白家和祁家两大顶级豪门,做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也就算了……现在还有一个刚喜欢上你,就恨不能对你掏心掏肺的陆庭琛……我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祁衡弈被掐的快喘不上气了,却咯咯咯地咳嗽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