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弈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举起手机,要把手机里的灿灿给砸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说我们俩搞伪骨科?!”
灿灿见好友难过,愧疚地说:“对不起啊宝儿,我不知道他在啊。”
祁衡弈悲痛道:“庭琛哥不会因为我背后说了他两句,就把我的对讲机退回来,取消合作吧?”
这是她人生第一份工作,忙活了快一个月,付出太多太多了,眼看就要成功,不能因为她的三言两语毁于一旦啊。
祁衡弈挂了灿灿的视频,跑着去追陆庭琛。
整个夜店找了一遍都没找到。
她没心情再玩了,和同事们打了一声招呼,买单之后叫了个代驾回家。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闭上眼,就能想起陆庭琛最后留给她的那个陌生的眼神,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坐起来,靠在床头想:要不,再给陆庭琛道个歉?!
其实她也没有很过分吧?就猜了一下他喜欢哪个类型的而已,至于生气吗?!
两家合作在即,可不能出问题啊。
看似普普通通的合作,却能带动整个飞达通信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
她不能让与她与同事们的辛苦劳动付之一炬。
想到这儿,祁衡弈便没犹豫了,拿起手机拨打陆庭琛的电话。
第一次,电话响了三声,被陆庭琛挂断了。
祁衡弈心中一痛。
但她鼓励自己,“只要诚意真,定能感动陆庭琛”,所以即便陆庭琛挂断她的电话,她仍然坚持不懈的又拨打第二次。
电话响了五声,又被陆庭琛挂断。
祁衡弈安慰自己:比第一次多响了两声呢,他只要不关机,就说明有希望。
祁衡弈叹气,又打第三次。
那厮竟然真关机了……
祁衡弈躺回到床上,咬着被角,心里哀怨着睡去。
翌日清晨,她旷工去了大陆集团负二层停车场。
保安见到是祁衡弈来了,先表示欢迎。
但当祁衡弈要上去找陆庭琛时,保安还是将她拦下了,说什么都是没有口谕不得觐见。
得,又回到最初的起点了——面圣困难!
祁衡弈不与保安为难。
她知道陆皇帝的寝殿在哪儿。
而且陆家的太上皇曾有过旨意。
只要她去陆皇帝的寝殿,那大门儿,都得开到最大……
祁衡弈顺利到了陆庭琛的别墅。
保姆阿姨给陆庭琛打电话,告诉他祁小姐来了。
挂断电话后,阿姨抱歉对祁衡弈说:
“先生说他今天可能不会回家,让您不要等他。”
祁衡弈失落了一下,又笑着说:
“没关系,反正我也是无所事事。阿姨你忙你的,我就在这里等。”
廖雨萌躲在卫生间给祁衡弈打电话,声音压制的很低很低:
“你怎么没来上班?黄经理刚才发了很大的脾气。”
祁衡弈满不在乎道:“发就发呗,她就是个纸老虎。”
廖雨萌又说:
“刚才我听到蔡樱樱和李聪抱怨,说她们昨天也打算去良辰夜宴的,但是被黄珊留下来加班了。”
“加班?都干了什么?”
“我不知道啊,不过黄经理让我把你手上的对讲机资料拿给她。”
“你拿了吗?”
“我哪敢不拿啊。”
祁衡弈顿了一顿:“拿就拿吧,她是销售部经理,要看一看资料正常,不过你盯着她些,平时她对这事不管不问,突然上心……我怕事出反常必有妖。”
挂了电话后,祁衡弈抬头,发现阿姨正笑眯眯看着她。
“祁小姐,吃早餐没有?”
祁衡弈诚实地摇摇头。
阿姨把水晶虾饺,牛奶,水果沙拉端到小吧台。
祁衡弈道了声谢,不客气不见外地吃了起来。
阿姨去二楼将陆庭琛换下来的西装拿下来,送去洗衣房。
路过祁衡弈身边时,祁衡弈闻到了酒味儿。
她诧异问:“昨晚庭琛哥喝酒了吗?”
阿姨叹声:“是啊,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回来后在小吧台坐了一会,看着花瓶里的花,抽了两根烟……”
“咦,花瓶和花儿呢?昨天晚上还在这里的。”
阿姨才发现小吧台的花儿不见了。
她没太在意,想着估计是先生拿到别的地方去了。
祁衡弈因为陆庭琛心情不好而喝酒,小小难过了一下,她不确定是不是跟自己那些冒冒失失的话有关?!
直到她等了陆庭琛一天,到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在垃圾桶旁边看到她插的花时,心突然之间,就冷静了下来。
前所未有的失落和凉意,蔓延至了全身。
陆庭琛为什么要扔了她插的花儿?就因为她议论了他几句吗?
她承认自己做的不对,但她真有那么罪无可恕吗?连她花费心思插的花都扔了,那合作岂不是更没戏了。
不,现在能不能合作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扔了她的花儿,这比达不成合作更让她生气难过。
祈衡弈呼吸加重,弯下腰,从垃圾桶旁,把自己修剪过的花儿一株一株捡起来,握在手里,回客厅拿自己的包,准备走人。
阿姨从厨房出来,叫住她说:“祁小姐,这就要走吗?”
说话间,阿姨看到了祁衡弈手里的花,惊讶的表情问:“您为什么……拿着花啊?”
祁衡弈正在气头上,对阿姨说话有点冲:
“垃圾桶里捡到的……我祁衡弈热脸贴冷屁股贴的够够的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阿姨知道祁衡弈不是冲她发脾气,想来是有什么误会了,她擦着手走上前。
“祁小姐没有热脸贴冷屁股,先生知道您还在等他,已经推了应酬回来了。”
“我哪有那么大的脸能让他推了应酬回来。”
祁衡弈眉心紧蹙,怒气冲冲往外走,在客厅门口,与迎面进来的陆庭琛撞了个正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