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和祁江川没有因为误伤陆庭琛的事去责怪祁衡弈。
而是问了祁衡弈另一个问题:
“暑假两个月都在老宅陪太爷爷,怎么样?”
祁衡弈反对:
“我可以经常回来看太爷爷,但我真做不到每天呆在老宅陪着太爷爷吃饭,下棋,看报,听相声……”
祈江川点头,又问祈衡弈。
“那,你去公司上班怎么样?”
祈衡弈斩钉截铁:“不干。”
祈江川:“……”
这还让他怎么往下聊?!
林茉见祈江川又拿女儿没办法了,亲自出马说:
“每天24小时呆在家里陪太爷爷,和进公司工作,你选一个。”
祈衡弈纠结地蹙眉:“我选工作。”
林茉微微一笑,很好。
祈衡弈撇嘴。
果然是近墨者黑啊,她的妈妈越来越有爸爸的阴险腹黑了……
腹黑的爸爸开始给她分配工作了:
“占江科技集团,还有一家飞达通信公司,主营专业无限通讯设备提供企业。目前是连年亏损的状态,业务范围只剩对讲机终端一个业务……”
“爸妈不指望你能将飞达救活,只要你在暑假这两个月,为飞达拿下一个合作项目就行。”
“就这样?”
祁衡弈觉得自己被爸妈小看了。
两个月,就拿下一个合作项目?那太简单了。
祈衡弈一口答应下来。
祁江川补充说:
“你要改一个名字,不能说你是我祁江川的女儿,不能找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帮忙,也不能用家里的钱……衣食住行,都要自己负责。”
“可以。不过爸妈,你们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以后要大力支持我的每一个决定。”
林茉反对:“你这哪是一个?分明是无数个了。”
祁衡弈洋洋笑着:“放心,不会违背良心道德。”
……
三位大佬知道祁衡弈要出去辛苦工作,还是去飞达通信后,强烈抗议祁江川和林茉的决定。
祁江川和林茉回了房间,留下祁衡弈在正厅做三位长辈的思想工作。
林茉回到卧室后,心里担忧又不舍。
她看着祁江川说:
“会不会太狠了一点?飞达通信,除了技术部外,没有一个认真搞事业的,每个人都是自私自利,像个狼窝似的。”
林茉一点没夸张。
飞达通信是祁江川为了稳定住总部的狼群,而保留下来的空壳公司。
里面的员工,百分之八十都是无所作为的关系户。
他离开舒城这些年,董事和高层领导没少往总部塞自己的亲戚朋友。
日益增多。
祁江川没精力细管,就想了一个办法。
将中游公司飞达通信的骨干抽走,把总部的关系户分批次以调任的名头,“下放”到了飞信通讯。
他们没能力,业务不达标,就无法回到总部。
每个人,每个月只能领着几千元的底薪。
但他们的亲戚关系在总部所创造的价值,可远不止底薪这些……
明面上,是祁江川养着他们。
但羊毛,总会是出在羊身上的。
飞达通信里的关系户也能看透这一点,但没实力,谁敢跟祁江川叫板啊。
而且他们也见不到祁江川。
久而久之,他们也就随波逐流了。
工作上面一盘散沙,各扫门前雪。
闲的无聊的时候,还会拉帮结派,互相对着干,别提多热闹……
祁江川搂住了林茉的肩膀,安慰说:“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入心。”
“再说,我们还会和祁衡弈保持联系,适当提点她,也会让她少走弯路。”
林茉点了点头。
“那如果,孩子实在不是管理公司的那块料,咱们就养着,好不好?”
“好。如果他们都无心管理占江科技,我就把股份分化……他们以后在物质上的生活不会受到一丝影响。”
……
祈衡弈从老宅的车库里,挑了一辆最便宜的车。
是占江科技生产研发的。
祁江川通知她,她的卡只能用到今天夜里十二点。
需要什么东西,今天晚上一次性买齐。
祁衡弈哪缺过钱花,看彼岸香的房子里什么都有,她就戴上眼罩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洗漱,半扎高马尾,化妆,戴墨镜,迎着朝阳,神采飞扬去了飞达通信。
离九点还有半个小时。
祁衡弈去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买早餐。
长队慢慢排着。
“哎,你们听说了吗?总部又塞人进销售部了。”
“听说了,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什么背景。”
“能什么背景,一个小小的销售员而已。”
双臂环胸的祈衡弈,纳闷地想:
什么叫,“又”塞人进来??
“小姐,您好,需要什么?”吧台小姐问询祁衡弈。
祁衡弈望着价目表,正要说话,被一个插队的女人抢了先。
“老规矩,一个三明治,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后面有人嘟囔:“谁插队啊?”
有人紧张兮兮回:“嘘,是黄珊姐。”
后面的人立即噤若寒蝉。
祈衡弈抬起眼皮,从墨镜上沿看去——
那个叫黄珊的女人,穿着一套白色的时装,十厘米的高跟鞋,大波浪长发垂在胸前,红唇肆意上扬着,高高在上的模样。
祈衡弈不惧,直接站到了黄珊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