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雅为女儿“开面”。
又拿着“柳枝”沾上水,在女儿头上轻洒。
嘴里念念有词:
一洒驱邪祟,岁岁保平安。
二洒添富贵,夫妇妻荣贵。
三添贺万吉,诸事皆大吉。
开面礼成后,裴雅用木梳为女儿梳头。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求。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最后,裴雅为女儿披上吉服,意为“集福”。
林茉怀揣着激动又感动的心,与母亲拥抱。
“妈妈,我有时候就在想,我何德何能,能做您和爸的女儿?!真的,妈,我觉得自己被上天偏爱了。”
裴雅温柔拍着女儿的肩膀。
“妈才是被偏爱了呢。年轻时遇到你爸,我们又有了你和你哥这两个最棒的孩子,我无时无刻不感激上天呢。”
叶澄看到母女俩吐漏心声的温情场面,忍不住潸然泪下。
除了羡慕,还有高兴,还有一丝难过。
老天有眼,让林茉苦尽甘来了。
只是她没有妈妈了,等她结婚,谁会这样为她开面,梳头呢?!
十分钟后。
林茉一身凤冠霞帔,妆容精致,整个人透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出现在直播镜头前时,屏幕上立即一片震惊的表情。
【妈呀,太美了,这就是独数中国人的浪漫吧?瞬间放弃穿白纱的念想。】
【端庄大气,爱了爱了。】
【她头上的凤冠珠宝都可以当展览品放进博物馆了。】
【老天爷,这哪是结婚啊,这是封后大典吧。】
林茉初试这套妆造时,也被小小惊艳了一下。
我们国家的传统手工艺的魅力,果真是无穷无尽,美的有质感又有深度。
老祖宗的审美,永远无可替代。
不过有点遗憾的是,祁江川那个闷骚的男人,还没试过“状元服”。
搞的她现在很期待祁江川穿上状元服会是个什么模样。
又一个时辰之后。
祁江川带领着他的亲友团,骑着马,带着八抬大轿过来了。
旗袍装扮的叶澄和朱朱,堵在门口,要测验新郎的“知识储备”。
祁江浩桃花眼在叶澄身上流转了片刻后道:“放马过来。”
叶澄问,祁江浩对答,根本不用祁江川开口。
林茉终于看到了祁江川。
红色状元服,头戴乌纱帽,圆领杉,束腰带。
明明是文弱书生的装扮,可是穿在他身上,恢宏的气势怎么看都感觉不像是个文官。
祁江川看到林茉在偷笑,犀利的瞳仁眯了一眯。
小声逼问:“坦白告诉我,笑什么?”
林茉真就回答了:
“祁先生这身打扮,怎么看都不像状元,好像是要谋反叛变。”
祁江川掐了一把林茉的腰。
“就是要夺了你当我的皇后,你能奈我何?!”
“能如何?打不过就加入喽。”
祁江川轻轻一笑,又在林茉腰间掐了一把。
——
叶澄问祁江浩:“老宅那边的节目,进行到哪一项了?”
祁江浩说:“我们来的时候,舞狮表演刚结束。”
“结束了?!我就喜欢看那个。”
“你要喜欢咱俩结婚的时候,让八个舞狮团,给你舞一天。”
“谁要嫁给你,想女人想疯了吧你。”
“我都二十八了,想女人不正常?!”
祁江浩赤果果的眼神又在叶澄身上打量。
“以前觉得你没胸没屁股,整个一太平公主,现在看看,以后我的艳福也是不浅。”
叶澄双手环胸:“真到了发情期了你?上一边叫、春去,滚滚滚……”
叶澄脸上罕见出现一抹红晕,快步走到客厅找林茉。
林茉和祁江川正在跪听白敬朝和裴雅的家训:
【希望你们克己慎独,明善诚身。】
【要彼此关心、照顾、钟爱一生。】
林茉和祁江川回:“儿谨记于心。”
祁江川给岳父岳母奉茶,改口喊了第一声爸妈。
白敬朝裴雅喝了茶,给红包和祝福。
然后新婚夫妻对新娘子的父母三叩首:
一叩首,感念父母生养之恩。
再叩首,叩谢父母培养之恩。
三叩首,愿父母平安顺遂,事事顺心。
祁江川牵着林茉的手,把林茉送进八抬大轿。
自己则骑上马,前往祁家老宅喜堂。
白敬朝还是哭了。
如果不是祁江川同意随着林茉在云城生活,让他这样看着女儿被别人接走,他非晕倒不可。
乔南泱拿干净的面纸给白敬朝。
“爸,小茉还是会陪在您身边的,还给您带回家一个出类拔萃的女婿,您该高兴才是。”
裴雅用手帕沾了沾泪说:“就是。走了南泱,我们去祁家老宅看节目。”
……
在进入喜堂前,还有很多道规矩等着林茉和祁江川。
老爷子找了一位相声大师当主持人。
口才了得。
说吉时还没到,请新人先等一会儿再开始进入喜堂的仪式。
林茉本想着,都十一点了,能等多久呢。
没想到这位相声大师现场说起了单口相声,一说就是半个小时。
林茉早上吃饱了,但是上花轿时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这会儿她的胃部空空,腿也站的发软。
双手还执着扇子,都开始发抖了。
她顾念着形象,小声对祁江川说,“别再让他说了,赶紧开始吧,我都饿了。”
爱妻入骨的祁江川闻言,深邃的眸子立即看向了相声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