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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你爱不爱我?

    卢修永叹口气,他抱着左州月,道:“州月,你和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左州月猛地抬头,她眼神甚至带着隐秘恨意,“她高贵,我低贱,是不是?她可以任性,我要懂事,是不是?她可以随意发脾气,我却要忍气吞声,是不是?”

    卢修永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审视,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道:“州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左州月一怔,她缓缓低下头,埋在卢修永怀里,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歇斯底里:“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真的要疯了!我真的受不了!我每日都在嫉妒,都在害怕,都在惶恐,都在不安……我真的,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日子……”

    “你爱我吗?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比不过她,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卢修永没说话,他只是沉默着,像是没听见。

    “呵。”左州月推开他,冷笑一声,她眼神带着几分恨意,几分绝望,她就这么看着他,眼泪一滴滴滑落。

    卢修永站起身,他背对着左州月,声音沙哑:“州月,你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她突然拔下头上的簪子,刺入自己的脖颈,“杀了我吧,我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不爱我,那就杀了我!”

    卢修永猛地转身,他眼中震惊又惶恐,他看着她,看着她脖颈间的血不断流出,染红衣襟,他手脚并用爬过去,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州月!你,你……”他伸手按住她脖颈间的伤口,声音带着几分惶恐,“来人!来人!”

    左州月看着他,她眼神带着几分快意,她就这么看着他,眼泪一滴滴滑落,她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头,昏倒在卢修永怀里。

    “州月!州月,州月……”

    门被猛地推开,寒梦跑进来,看见这一幕,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主子!”

    卢修永没说话,只是抱着左州月,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快,叫太医……”

    ……

    ……

    ……

    左州月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她脖颈间缠着一圈圈绷带,她就这么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床幔,脸色苍白如纸。

    “娘娘!”苏苏看见她醒了,连忙跑过来,跪在床边,道,“主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奴婢去叫太医!”

    “苏苏……”左州月声音沙哑地叫住她,道,“王爷呢?”

    苏苏避而不答,道:“娘娘当时浑身是血,可吓人了,王爷也一身的血,脸色阴沉得可怕,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是问,王爷现在在哪……”左州月无力地闭了闭眼,道。

    苏苏低下头,道:“走了……”

    左州月闻言,心脏猛地一缩,痛得她差点无法呼吸,苏苏以为她伤口疼了,连忙道:“娘娘别动,奴婢这就去叫太医!”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左州月没有力气叫住她,只能自己撑着身子坐起来,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

    她脖子上的伤口裂开了,绷带上渗出了血迹,可她全然不在乎,只是木然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

    “你还念着他做什么?”寒梦端着药进来,顺手将门关上。

    左州月看着她,眼眶红了,道:“寒梦……我好疼啊……”

    寒梦看着她绷带下渗出的血,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将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将她扶着躺下来,道:“你伤口裂了,先躺一下。”

    寒梦看着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你那突然一闹,别说他了,连我都被吓得够呛。”

    左州月闻言,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想听实话吗……”

    “什么?”寒梦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想听实话吗?”左州月看着她。

    寒梦闻言愣住了,她看着左州月,目光闪了闪,然后移开眼,道:“什么实话?”

    “我……”左州月眼眶微红,看着寒梦,道,“我当时在房间里与他说的,其实都是真的……”

    寒梦闻言,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你……所以你还是,喜欢他?”

    “很贱,是不是?”左州月自嘲地笑了笑,道,“可是我能怎么办?他在我最落魄,一无所有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给予我帮助,将我从深渊中拉了出来,给了我翻身的机会……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死了……”

    寒梦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有些生硬道:“如果你的实话是这些的话,那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左州月闻言,只是苦涩地笑了笑,寒梦看了她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先把药喝了吧,我等下去让厨房做些吃的送过来。”

    说完,她转身走到桌子旁,将药端过来,递给左州月。

    左州月没说话,只是伸手接过药碗。

    寒梦又忍不住说两句:“你是感激他,但你没必要把自己搭上去啊。你认为的恩惠,对于他而言,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微不足道。甚至你在他眼里……”

    “甚至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是不是?”左州月看着她,淡淡地笑了笑,道,“连你也这么认为,是不是?”

    “我……”寒梦看着她,最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她总不能说,她觉得之前左州月试图(自)杀的行为,真的很蠢吧。

    左州月没说话,只是低下头,将手中的药一饮而尽,然后将空了的药碗递给寒梦。

    寒梦接过药碗,又看了她一眼:“你真就那么喜欢他?”

    “我不知道,”左州月就这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可怕,“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我分不清。”

    “罢了,”寒梦看着她,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道,“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叫我。”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左州月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寒梦离开的背影,低声呢喃:“或许有时候,演戏演的多了,就把自己也骗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