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母听到林如茵这样说,更是哭的厉害。
饶是易父一个大男人,此刻也红了眼眶,脸色极其的难看。
哭了一会儿,易父才说:“好了,别哭了,安安还在这里看着呢。”
林如茵跟易母这才收敛了心神,谁也没有说话。
几人先去安安的房间看了看,房间很大,但那床明显是单人床。
“妈妈晚上睡哪里呢?”安安问。
林如茵忙在一旁体贴的说:“妈妈睡别的房间,你从小不都是一个人睡吗?现在来了爷爷、奶奶家,应该也没问题吧?”
安安点了点头:“那妈妈的房间就在隔壁吗?”
隔壁是主人房,客房在另一层楼。
林如茵愣了一下,一时间像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安安的话一般。
另一边,易母立刻说道:“是,你妈妈就住在你隔壁的房间,你晚上有事,叫妈妈,叫爷爷奶奶都可以。”
“外面也有佣人,你都可以叫。”
安安这才放心,松了一口气:“易奶奶,您真好。”
易母本就是个女人,面冷心热。
此刻看着安安这么个小童,见她如此懂事,心里本就内疚又不安。
此刻听安安这样子说话,见她行事作风都十分懂事,简直心都要化了:“乖孩子,你怎么不叫奶奶?”
安安摇摇头:“还没拿我的头发,等医生说可以了,我才叫奶奶。”
她说着,神色黯淡了两分:“易奶奶,上次是我不对。我……我明明是爸爸的孩子,我只是不想被人误会。”
“你们如果不相信我,我……我怕妈妈难过。易奶奶每次来,妈妈都会哭。”
“爸爸说了,我要保护妈妈。爸爸不在了,只能我保护妈妈。”
安安说着,小家伙眼眶又红了。
看那样子,可怜至极,十分惹人同情!
易母怔在那里,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甚至,她本能的看向易父,险些脱口而出,不去做DNA了。
这能错吗?这错不了!
然而,易父却还是比较理智,对安安说:“安安很懂事,爷爷、奶奶自然相信你跟你妈妈。但是,如果取了安安的头发,就没人敢怀疑你了。知道吗?”
林如茵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情绪,没说话。
安安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爷爷。”
易父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随即,易母让下人给林如茵飞快的收拾出了安安旁边的房间。
等安安去洗澡的时候,林如茵把易箫录的视频给了易父和易母。
两人拿着视频走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他们房间传来哭声。
林如茵没等到想要的答案,房间里没人的时候,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片刻后,林如茵等安安洗完澡,对安安说:“今天表现的不错,乖乖的,妈妈先去休息了。”
安安点了点头,对林如茵道:“妈妈晚安。”
林如茵出了安安的房间,又去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还是比较简陋,大约是因为临时收拾出来的。
不过,才来半天,有现在的结果,林如茵已经很满意了。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着宽阔的房间,听着外面院子里的虫鸣,陷入来了思绪中。
片刻后,林如茵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很快的,电话打通了。
“怎么样了?”电话一接通,那端便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
“还行,不过……易箫的父亲还是比较警惕理智,只怕这DNA,是一定要做了。”林如茵说。
电话那端的中年男人轻笑一声,说:“无妨,既然坚持要做,那就做吧,反正我们也做了两手准备。”
男人沉吟片刻,接着说道:“倒是凌墨尘那里,你已经跟他撕破脸了,小心他的报复。”
林如茵咬了下嘴唇,不由说:“他肯定会报复。不过……无非就是我那个父亲!”
“是吗?”中年男人的声音慢慢冷淡下来:“你的软肋,只剩下你那个父亲了吗?”
“嗯。”林如茵说道。
中年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说:“既然只有这么一个软肋了,那不要等着别人来动手,不如直接拔了这根软肋,你觉得呢?”
林如茵一怔,语气不由急促了两分:“你的意思是……”
“林小姐那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中年男人声音和语气有些阴鸷,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林小姐不会不舍得吧?”
林如茵咬着嘴唇:“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林小姐是要做大事的人,你不会还搞那什么血脉亲情这一套吧?”中年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缕缕的嘲讽:“这样只会连累你的男人,你留着做什么?”
林如茵沉默了许久,才慢慢说:“是啊,他从来不会帮我什么,只会害我,连累我,索取……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了,凌先生!”
被称作凌先生的男人爽朗的笑了一声:“放心,必定不会让林小姐受到牵连。”
“只不过……到时候出了事,林小姐可要演的逼真一点,不然被人怀疑了,我可就帮不上你了。”
林如茵吸了吸气:“我知道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凌墨尘那里……”
“放心,他这个人,感情用事,他也有软肋!而且是绝对不舍得拔除的软肋。”
电话那端的凌先生说:“只要时温暖发现一点什么,有了动静,他就没心思顾上你了。”
“你说那个女娃是他的女儿,他都无动于衷,更何况别的事情……”
林如茵咬了咬唇,知道这男人说的是事实,心里却也极其的不痛快。
“好了,那我就先挂了。”中年男人凌先生说着,挂了电话。
他正在酒店里,挂电话的时候,正是浴室里走出来一个女人。
女人四十出头的模样,保养的极好,除了一些不可避免的皱纹,身体其他部位,其实都保养的非常好。
“洗好了?”中年男人看着女人,笑着问了一句。
女人娇嗔的看了男人一眼,“培元,跟谁打电话呢?我怎么听着,好像是个女人?”
凌培元说:“是林如茵。”
“她又怎么了?”女人在床边坐下,穿着浴袍,手就搭在凌培元的身上,姿态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