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我能帮你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我的一位长辈？”
“并且，我真的是姜家的世子，东荒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狐疑地看着楚义平，姜明智的表情说不上有多惊喜。
“没错没错！”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好不容易让姜明智安定了下来，楚义平微微松了口气。
呼……
还好他已经清醒了大半，不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了下去了。
必须要尽快了，北乾那边也开始发力了，醒来的人数在很短的时间增加了两位。
虽然内心焦急，但这位东荒领队还是竭力挤出一个笑容，对姜明智亲切鼓励：
在这座不见天日的设施之中，姜明智学会了一个道理。
解脱了吗？
“十岁那年，外敌刺杀，本来挡下刺客偷袭的你，却被哥哥一把推开。”
“不得不说，你的父亲真的很了解自己的家族，他的后手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你是弟弟，他是哥哥，你们二人虽是同父异母，但从外表看却像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兄弟。”
“难不成，你真的以为自己没有暴露吗？”
如果被外人知晓，后果将不堪设想！
杀掉他。
语调变得轻柔诡异，像是在耳畔拂过的靡靡之音。
在那位控制者离去之中，它也就变成了一个只剩下最原始本能的植物龙。
红龙的强大超乎了大多数生物的想象。
“而你，也要给我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
“既然你能够回忆起这些，说明你已经距离清醒只差一点了，再多努力一下吧！”
“你希望能有一天，所有人都能知道你的名字，让自己真的成为自己，而不是一个戴着兄长面具的替身。”
“你的父亲明白一个道理，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你想要成为楚家真正的家主，将当年杀害兄长的幕后黑手绳之以法，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他说：
“嗨~”
“第一，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在伪装。”
“我是来帮你的。”
“而是你那本该光芒万丈的哥哥。”
永远不要相信别人。
咚咚咚咚！！！
“相信我，真的。”
他嘴角含笑，完全不像他口中说的那样震惊，微笑打量着伤痕累累的巨龙。
他轻轻拍了拍屁股下的鳞甲，就像是在抚摸着一颗狗头一样。
“你很后悔，想要为自己那时的想法赎罪……所以，你听话地戴上了新的面具。”
他说：
经过了一场疯狂的发泄，红龙……不，楚海仁已经彻底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为了让你相信我的价值，我们先来简单尝试一下。”
细微的嗡鸣响起，眼前的虚空像是被切开的纸张一样掀开了一角。
那些秘密，是他深藏在心底，从未与任何人吐露过的最大秘密。
“不过也好，你不再保持沉默了，愿意沟通了呢。”
“只不过，在那场意外之中，被消耗的人却并不是身为替身的你。”
……
对于这个反应也不意外，任以道呵呵地笑了起来。
……
“死去的嫡子不是嫡子，只有活下来的才有资格成为嫡子。”
“吼！！！”
“你的梦想，我可以帮你实现。”
它依旧如同岩石一样静静地匍匐在这片大地之上。
他没有信任对方，甚至悄悄后退了两步，与楚义平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眼神中满是戒备。
但其中的内容，却比三九天的寒霜更加刺骨冰冷。
“你的发泄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一点，冷静下来的速度也要更快。”
楚海仁眯着眼，仔细观察着这位将他逼上绝境的敌人。
“其二，我想告诉你……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这次只是初步建立信任，任以道也算是敷衍地尊师重道一次。
少年笑眯着眼欣赏了片刻，然后盘膝坐在了巨龙的鼻尖之上。
焦土荒原。
“隐藏起自己阴暗的性格，装成他的那份乐观开朗。”
“那一年，你们出生了，前后只差了不到三天。”
“当然了，你能隐忍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指望你因为这三言两语就露出马脚。”
“或者说，那场刺杀中没有任何一位嫡子受到伤害。”
眼睛微眯，任以道的表情看不出真意。
就算真的将对方的这部分灵魂消灭，也不能将他所得到的秘密从脑海中清除。
这一次，肉身炮弹造成的毁灭比不过上一次，但也足够恐怖，再次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坑。
楚海仁眉头皱了皱，最后还是缓缓点头：
“成交。”
唯有巨龙体内的心跳在不断加速。
因为现在已经不是鱼上没上钩的问题。
“成交？”
“虽然有着相似的容貌，但你们的命运却截然不同。”
“所以，你成为了替代品，一个必要时刻可以牺牲的消耗品。”
“而你，则要在回到东荒之后，帮我在东荒找一个人，我那已经失踪多年的师尊，落月上人。”
不，还有生机。
而少年明显也是清楚这一点，这一句并非问候，而是淡淡的嘲讽。
“嗯，好，对，啊，嗯。”
“我想要什么？哎呀，你这话说的，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我回来喽！这半天有没有感到寂寞？”
嗤——
在天空嘶吼，在太阳下咆哮，发出无人能理解的吼叫。
“你想要……”
咚。
笑摸狗头.JPG
笑眯着的眼睛中流露出了一道寒光，任以道的声音里满是玩味不羁。
森冷的风吹过了荒原，让任以道的发丝轻轻飘浮。
“你想要让依旧不被外人所知的母亲为你骄傲，能够真正的走到人们的面前。”
从外表看巨龙依旧平静，但任以道却能感受得到，从身下传来的震动，微微加速了两拍。
“自那之后，你的父亲对外宣称你就是那已经夭折的嫡子。”
“从此，光芒消散，而阴影走到台前，披上了光芒的外皮。”
说到这里，任以道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似乎在为了故事中的孩子而感到悲伤。
“安心吧~我并不是在诈你。”
呵呵。
红龙的眼睛睁开，竖瞳中蕴含的是能够将世间一切融化的激昂愤怒。
楚海仁他还没有被彻底逼到绝境了。
那就意味着，他对自己有所图谋。
他说：
既然对方没有隐藏起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并且还选择单独找上门来。
“吼——”
轻轻拍了拍巨龙的鳞甲，任以道忽然笑了起来，好奇地问道：
任以道也不介意他语气的生硬，自来熟地说道：
“因为这个答案，我其实也已经看到了。”
明明是套上了新的枷锁才对。
“但他毕竟是你的兄长，还是为了你而死，你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阴暗。”
“甚至就连存在本身，都不被外人所知晓。”
“我看到了。”
“从你一开始伪装成巨龙袭击楚义平，到后来伪装被我吞噬，你早就靠着那块玉佩清醒了过来。”
“终于解脱了。”
我现在这是旧病复发了吗？
是因为杨教授死后，我心中不安分的想法又开始躁动了。
“在那一瞬间，当鲜血飞溅到你的脸上的时候，你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话语没有停下，故事依旧继续：
“但谁都没想到，光与影的故事居然出现了戏剧性的转折。”
少年的声音里毫无阴暗，像是初春清晨洒下的阳光般温暖。
那些跟你搭话的，其实可能是他脑海中自然产生的幻觉。
但……也只剩下肉体还在活着。
余光则是在搜索着之前服食的妖物的踪影。
似是感慨又似是钦佩，任以道感叹道：
“任何消息都可以，但不要被任何人察觉，就算发现了也不要跟她接触。”
“你就是一条走入光明的毒蛇，在光芒中伪装自己，等价时机伺机而动。”
“真是残忍的竞争规则啊，就像是修行一样~”
成了！
咚咚！
愤怒消失不见，竖瞳之中只剩下一片冰冷到极致的冷漠。
即使任以道不这么问，他也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而我，能帮你。”
“我看到了你的前半生。”
“那么，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见楚海仁这么配合，任以道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那么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开始行动吧！”
楚海仁不再戴上平日里展现给他人的那副和善乐天的面具，而是展露出自己原本的阴冷性格。
“当然，这不是免费的。”
只不过是掌握着主动权的胜利者在无情的嘲笑着他的手下败将，享受这份愉悦而已。
披着暗红色鳞甲的庞然大物静静伏在大地之上，如同一座沉睡的孤山。
风声停止了，雷鸣般的呼吸也消失了。
明知这是一个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的深渊，但他却不得不走上。
“嘛，这也是理所当然，毕竟你们的母亲是双胞胎姐妹，你们长得像也正常。”
任以道的笑容灿烂，简直就像是乐于助人，以帮助他人为人生价值的大善人。
“说了这么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证明两件事。”
修长的手指在身下的鳞甲上轻轻摩挲，发出微微的响声。
在大脑被吞噬了大半，连蕴含在其中的灵魂也被蚕食后，它仍然活着。
它也无法回答。
比起善心大发的无私帮助，楚海仁更能接受这个说法，点头道：
“……你要我做什么事情？”
“而在此之外，在你的心底还埋藏一个最深最大，从未跟任何人吐露的梦想。”
手掌在面前挥了挥，任以道驱散了身前的烟尘，来到了楚海仁的身前，感叹道：
“虽然你藏得很快，但我还是看到了你的一部分记忆。”
他很开心。
不过，为了不吓到对方，任以道决定妥协一下，给他一个能够接受的说法：
理所当然的，巨龙没有开口。
烟尘尚未消散，红龙的身影就从坑中爬了出来。
问完这等诛心之言后，任以道直接哈哈笑了起来，摆手道：
“哈哈哈，开玩笑的，你其实不用回答的。”
“你那时候虽然还小，但已经明白，那就是你的命。”
嗡——
任以道站起身，在巨龙的头顶一步步走到了头顶。
“他死，你活。”
“你想要什么？”
“不回答吗？”
咚咚。
“说起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这样，我这次帮你在这次大赛中脱颖而出，让你在楚家取得更高的地位。”
“太震撼了~”
灼热的高温气浪从巨龙的鼻腔喷涌而出，熔岩一般的吐息从嘴巴的缝隙中流淌，融化大地。
它的眼睛闭上，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和从鼻腔中发出的轰鸣声证明着它还存活着。
它振动背后的双翅，腾空而起，脱离大地冲向高空。
“成为东荒真正的王。”
在这个幻境之中，他根本就做不到。
万籁俱寂。
虽然那位杨教授是位无可争议的畜生，但他确实也帮助自己解决了幻觉的问题。
任以道自信地笑道：
“你那时候，是在悲伤吗？还是说，是在开心呢？”
它咆哮着，用爪子摧毁身前的大体，用吐息将局势融化，用龙尾将地面抽碎。
“作为庶子降生的你，从小不受到父亲和亲人的待见，只能看着你那身为嫡子的哥哥享受众人的围绕。”
然后，在最高处猛地收起翅膀，再任由身体落下，坠向大地。
“这样吧，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
“从一开始，你就注定成为了他的影子，一辈子只能为了他而活。”
楚义平这边和蔼可亲，但姜明智却并没有领情。
黑袍的少年从中漫步走出，笼着手在巨龙的鼻尖上站定。
“是在为了兄长的牺牲而感到哀伤？还是为了他的夭折而激动。”
这是最保险的做法，但在此刻却是最不现实的做法。
在自虐一般的疯狂折腾之下，身上的鳞甲破碎了大半，有的地方甚至渗出了血液。
但最诡异的，莫过于它的眼眸。
这是楚海仁为了达到自己目标目前最需要的，他不会拒绝。
而是鱼都落入了鱼护中，他还要再继续榨取更多的收益。
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楚义平。
“当他推开你，为你挡住那道箭矢的时候，你心底在想着什么？”
嗖——轰！！！
“你想让父亲的眼睛真正地看着你，而不是看着一个早就逝去，缠绕在你身上的倒影。”
“相信我，我能给你提供的帮助，一定超乎你的想象。”
自己的真身已经被识破，继续伪装也毫无意义。
“心里舒服多了？”
这句话说出，巨龙的呼吸、心跳等等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或许就会一直这样，保持着这幅悲凉的模样一直到死亡降临。
“你先离开这里，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他说：
“我一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