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放看向苏柒禾的眸光里多了一抹奇怪的东西。
看的楚淮宇格外膈应。
苏柒禾也觉得很不舒服。
“南统领客气了。柒禾还有病人需要治疗,宴请之事还是算了。治病救人是本分,况且,我们已经收取了南统领的高额诊金。”
说罢,苏柒禾就想离开。
她是一点也不想跟这样的人浪费时间。特别是他的身份还如此敏感,她是一点也不想跟他走的近。
一个庆王都够他们头疼的了。再来个皇上的私生子,他们苏家只怕还没在京城站稳脚跟就要卷入夺嫡之争。
楚淮宇也觉得这南天放的热情来的太古怪了。
“南统领,我们确实还有其他病人需要治疗,这吃饭,还是改天吧。”
“既如此,那就换个时间。”南天放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还很谦和的说道。
苏柒禾眉头微微拧起。
她不相信一个倨傲的人会这么快就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来拉拢她?
上了马车之后,苏柒禾的眉头依旧没有松下来。
“态度变化如此之快,只怕是冲着阿瑾哥哥来的。”
楚淮宇摇头,“那也未必。你忘了,你祖父是太子少保,虽然太子还没确立,可是只要有哪位皇子被他认作亲传弟子,那就代表他离那个位置更近一些。”
他警惕的看了下周边的环境,又接着说道:“更何况科考在即,苏老又是其中最重要的监考官员。他以前在白鹭书院的门生可是遍布大梁,在文官这里,绝对是重要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南天放底下有什么人也要科考,这是想从我这里走个捷径,与我祖父交好?”
“不错,这段时间不管是什么人靠近你,都要小心谨慎。京城的水很深,那些个势力都是盘根错节的。既然苏老选择闭门谢客,那就是要秉公处理,不给那些想走旁门左道的人任何机会。那些人既然不能见到苏老,就肯定会从苏家人入手。”
楚淮宇难得这么靠谱的分析一件事情。
“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出入都戴面纱。不会让这些人有机可乘的。”
楚淮宇的话也让苏柒禾心底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不错,她祖父学生遍布大梁,苏家跟摄政王楚修瑾的关系又亲厚。
加上,她娘温栀柔还是温府的独生女。
那么上一世,怎会被一个白家给算计的家破人亡?
是她遗漏了什么重要事情吗?
照上一世的时间算,她祖父完全可以利用皇上的安危逃出生天的,也肯定能知道是白家和永定侯在推波助澜算计他们苏家,要他们苏家人的性命。
那又怎么可能一点反击都没有。
这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什么重要事情。
到底是什么?
苏柒禾想的入迷,完全没有注意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一个高亢的熟悉的声音响起,“苏柒禾,你是我白家之人,怎能如此心冷,见死不救。”
是白昌!
楚淮宇拦住苏柒禾,“让本王来。你别出声。”
在主街上呢,真跟白昌呛起来,就算苏柒禾多有理,总会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钻空子。
“给本王轰走!”
楚淮宇也不想多费口舌,越是纠缠,反而越给他白昌脸了。
白昌是被戚风一掌打飞的,“何方宵小竟敢拦截逍遥王的车驾?来人,把他带去宗人府!天家颜面岂是这等宵小可以折损的?”
逍遥王虽然没有实权,可是人家毕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富豪,出身也好,看在钱的面子上,很多人也确实不敢与他为难。
这白昌也真是活的够久了,竟然如此作死。
活该被打。
路上的人对此一点意见都没有。
可是白昌竟然不甘心大吼道:“住手,你们敢?啊!!”
苏柒禾勾唇,这白昌也不知道怎么给自己膨胀成这个样子了。
这是京城,不是江城,他还如此耍横。
简直不知所谓。
这不,一个宗人府的官员见状也气的直冒烟,“白昌,你无官无功名在身,如此冒犯我大梁朝的王爷,该当何罪?”
楚淮宇走出马车,朝着那位宗人府的老者行了一礼,“此人不是第一回拦截本王马车了。多次口出狂言,重伤本王。本王虽是个闲散王爷,可也是我大梁皇室之人。此人着实令人恼恨。”
“逍遥王,下官定然会为您从重责罚这等狂徒。”
马车缓缓驶离,苏柒禾也没有继续看白昌的热闹。
这次白昌只怕会沾染上不小的是非了。
宗人府一直掌管着皇室宗亲事务的,一直把天家颜面看的很重要。
这白昌好死不死刚好触碰到宗人府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