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柒禾没想到这对父女俩身上还有厉害的毒,即便他们没被水给淹死,只怕还会毒发身亡。
救人可以,但是必须要让当事人知道,解毒这事换到普通大夫里没那么容易的。
恩中招怨,这种事情,楚修瑾之前特意就叮嘱过苏柒禾,任何救治只要在病人清醒的状态下,询问过后才能施救。
苏柒禾本来就是讨要人情的,所以对这一点一直是深信不疑的。
黄平醒了,醒来看到范晨急忙跪地求救,“中郎将,救命。救命啊!”
黄娇娇也跪在地上连连抽泣,喊着救命,那小眼神总时不时的落在范晨身上,恨不得直接把范晨的神魂给勾搭走了。
范晨蹙着眉头,把黄平给搀扶起来,“黄大人,稍安勿躁。你们怎么会落水?又怎么会身中剧毒?”
“什么?中毒?”黄平瞠目结舌,久久难以回过神来。
“爹……女儿不想死啊。”黄娇娇这回哭的真实了一些。
苏柒禾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给你们下毒的人,对你们有必杀之心。这毒虽然下得很隐蔽,可是一旦发作起来就必死无疑,你们现在还有半日的时间,这毒叫七日半,你们左手臂上应该有一条长长的黑线,还差一点就要到心口位置了。”
黄平父女俩听到这话,神色各异。
黄娇娇见她容貌艳绝,气质清冷,若不是最后一句,她只怕还真当这女人是个满嘴胡言的骗子。
可是看着中郎将刚才与这个女人一脸熟稔的神情,黄娇娇心里又特别不舒服,忍不住的往上冒酸气。
“你是谁?凭什么你说我们只能活半日,我们就只能活半日?”
黄娇娇这话一说出来,场面就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黄平倒是浸淫官场时间久,懂得看眼色,见到范晨脸色不虞。
“你这孩子。怎能如此说话呢?只是……这位姑娘,单凭一条黑线,你就断定我父女二人的死期,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苏柒禾冷笑一声,“好人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们不听劝,那你们体内七日半发作时,也别来找本姑娘。”
范晨眉头一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生气了。黄娇娇错以为是,这胆大妄为的女人刚才的话惹怒了范晨,她立马跳起来指着苏柒禾的鼻子破口大骂,“哪里来的疯婆子?敢在中郎将面前,信口胡作!信不信本姑娘要了你脑袋。”
如此嚣张跋扈之言,让众人神色更加不快。
小刀上前就把她的手指给拍开。
“你算哪根葱哪根蒜,敢指着我们家小小姐?”
“混账,一个小小丫鬟竟然如此不知深浅,忤逆犯上!本官是扬城知府,他是本官的女儿。如何说不得一个平头百姓了。她如此危言耸听,冒犯本官,你们还不赶紧跪下认罪?”
范晨刚要说话就被苏柒禾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黄大人好大的官威,你这么厉害还不是要死了。等你能见到明日的太阳再来治我的罪吧。”
苏柒禾真恨不得在把这对父女俩扔进水里,让他们脑子继续泡水去。
船老大知道这是个官爷后也有些敬畏,可是听到他的话后,连连鄙视,“这位官老爷,刚才是这位小姐发现你们落水让她的手下帮忙把你们救起来的,而且也是她施救,你们才醒过来的。”
做人要讲良心,人在做天在看。
“胡说,分明是中郎将救的我们。中郎将,救命之恩,娇娇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范晨差点干呕出来,她那双眼皮是被什么东西给夹破了吗?眨巴眼睛眨的眼皮都快飞起来了。
“不好意思,我刚才并未救你们。”
破天冷水直接把黄娇娇心头的火热给浇灭了。
这对父女两栓盘珠子都快打到他脸上了。
这种人简直不要脸到家了。
救人的影二和船老大的徒弟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船老大徒弟啐了一口痰离开了。
“晦气!”
快要死的人在他们船上,当然晦气了。
“站住,你说什么?”黄娇娇气呼呼的吼道。
“说你们晦气!要死就死远点,别死在我们船上。”
这话是彻底点爆了黄平父女俩。
“你给本官站住,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诅咒本官?来人,给本官打死他!还有这个贱人。”
黄平的官威摆的是真威风。
把那小船夫给吓的脸色惨白。
范晨终究是忍不住了,“黄平,你要摆官威,回你的扬城知府!别说人家救了你,就算没救你,你如此动辄折旧的不是摘人脑袋就是打死人,怎么?在你眼里人命就是白菜萝卜?随便给你挥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