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极热
祝晏辞细长的手指放在白揽月唇边。
“很快就要结束了。”
“很快的,五月之前,肯定可以结束。”
祝晏辞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魅惑。
他距离白揽月很近。
白揽月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
冷冽的气息萦绕在耳边,白揽月蓦地脸一红。
她掐着祝晏辞腰间的软肉,无语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脑子里怎么还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祝晏辞嘴角的笑意在扩大。
他带着白揽月进入房间。
房间里放了不少冰,从闷热如蒸笼的外面一进来,有股神清气爽的感觉。
“事情已经办成了。”祝晏辞说,“最迟后天,祝长筠会发布撤离令。”
“我已经派人设置了四十八个救济点,分别对应丰京的十六个门,每个门对应的方向有三个救济点。”
“每个救济点都有军队驻扎。”
“韩家的军队被分散在这四十八个救济点中,当然,这里面还有陈家军和边家军,一旦韩家有异动,陈家军和边家军能够很好地将韩家军控制起来。”
“将兵力分散后,丰京就成一座空城。”
“我也好,祝长筠也好,都要驻守在丰京。”
“我们的行动,也将开始。”
白揽月没来由紧张起来。
她嗓子紧了紧:“我们,有多少胜算?”
“这么短的时间,真能做到万无一失吗?万一祝长筠早有打算,万一祝长筠……”
祝晏辞直接用唇堵住了白揽月的唇。
白揽月所有的话语都被吞入腹中。
这一次,祝晏辞浅尝辄止。
“没有万一。”他放开白揽月,声音轻柔,“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白揽月还是担心。
她不是担心祝晏辞的能力,她是担心李扶风和李骥。
李骥和李扶风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神算门异术她虽没亲眼见过,却也知道神奇之处。
若在关键时候,李骥和李扶风出面力挽狂澜,他们这边只有一个不靠谱的李培风,胜算的概率就小了。
白揽月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祝晏辞笑道:“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这几天,你可见过李培风?”
白揽月想了想,最近这几天,她还真没见过李培风。
“李培风和李扶风联手了。”祝晏辞说。
白揽月非常惊讶:“他们兄弟俩联手了?”
“他们不是死对头吗?”
祝晏辞道:“谁说他们是死对头?”
白揽月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李培风说起李扶风的时候,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按理说,李培风应该很讨厌李扶风才对。
“李扶风也是受害者。”祝晏辞说,“只不过,他与李培风的位置不一样,经历没有李培风坎坷。”
“李培风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但他是个明辨是非的人。”
“李扶风和他,都是李骥的物件,是李骥的棋子,而,李扶风也好,李培风也好,他们是人,是有独立人格的人,他们不是任人摆布的摆件。”
“李扶风对李骥的恨一点都不比李培风少,李培风也知道这一点,才会找李扶风联手。”
李骥对李扶风还算信任。
将很多重要的事情交给了李扶风。
包括,他要借尸还魂的事。
祝晏辞:“李培风兄弟设计将借尸还魂的时间提前了。”
“他们两个,会在借尸还魂过程中杀死李骥。”
白揽月捕捉到了这个重点。
她眉梢高高挑起:“你的意思是,李骥已经被调走了?”
祝晏辞道:“不错,李培风和李扶风兄弟已做好准备,李骥不可能活着回来。”
白揽月还是有些担心。
“万一,李扶风临时叛变怎么办?李骥和李扶风联手的话,李培风大概也不是对手。”
祝晏辞握住白揽月的手。
他颇无奈地笑了笑。
“李培风被追杀了这么多年,经历过那么多坎坷,他依旧活得很好,他比任何人都惜命,我们不必为他担心。”
先不说李培风学了神算门的全部异术。
就单单说功夫。
李培风是个隐藏的高手,功夫之高,怕是已到宗师境巅峰。
且,因为曾经被试毒的缘故百毒不侵。
那种人,不会轻易死掉的。
白揽月被祝晏辞说服了。
已过子时。
月明星稀。
白揽月与祝晏辞分别后,回到房间。
房间里的冰块融化了不少。
她看着星灿星若额间冒出细细的汗,翻来覆去睡得不踏实,又让人加了一些冰块,将他们盖的被子换成薄被。
等星灿星若睡踏实了,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困意很浓,脑子却很清醒。
祝晏辞的话不断在耳边萦绕。
想的事情越多,越睡不着。
一直到天快亮,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白揽月是被热醒的。
她原本还盖着薄被子,不知不觉将被子踢掉了,只穿了一层单薄的衣裳,还是热得冒汗。
一旁的星灿和星若也被热醒。
“娘亲,好热啊。”星灿嗓子发干。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是有人将我们扔到烤炉里了么?又热又干,好难受。”
星若也满头大汗,小脸通红通红的,一直在喘着大气。
白揽月倒了两杯水。
两小只咕咚咕咚将水喝了个精光。
这时,桃子姑姑让人抱了冰块来。
“您们还好吗?”桃子姑姑热得满脸通红,“从下半夜开始,天气突然变热,地库里的冰块融化了大半。”
“这些冰块拿出来,不等抬到这里来就融化了。”
白揽月将星灿星若交给桃子姑姑,匆匆去找祝晏辞。
祝晏辞正在和惊蛰说着什么。
瞧见白揽月到来,让惊蛰退下去:“揽月,快来。”
白揽月走了这几步,感觉自己快热变形了。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热龙提前爆发了?”
祝晏辞递给了白揽月一杯冰茶。
白揽月将冰茶一饮而尽。
祝晏辞道:“热龙没有提前,是正常的反应。”
“李培风在临行前告诉过我,热龙的爆发,就像雏鸟破壳。”
“一开始,雏鸟只是轻轻顶开一丁点,热气从这一丁点地方溢出来,影响不大。”
“或许下一刻,雏鸟顶开的空隙大了很多,热气也溢出来很多。”
“等到蛋壳全部破开后,才是热龙真正爆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