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世事一场大梦
一家四口！
这四个字让白揽月心口有些异样。
当年，若是她没认错人，她选择嫁给祝晏辞……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梦醒来后，有苦，有泪，有酸，也有甜。
过去的事恍若一梦，遗憾也好，悔恨也罢，无法更改。
未来却是可以改变的。
白揽月眼神变得坚定。
有些计划，要变一变了。
她原本想着，先借用鬼医出神入化的医术和天镜客的身份发展一批非富即贵的信众，慢慢给祝长筠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需要耐心，需要很长时间。
现在，她有了要顾忌，有了要保护的人，就不能用这种慢方法了。
要保护星灿和星若，她要做的事就不能瞒着祝晏辞。
祝晏辞是星灿星若的父亲，她跟祝晏辞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阿辞。”白揽月思索了片刻，决定对祝晏辞和盘托出。
“我需要跟你说几件事。”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第一件事，我已经调查到了白家军覆没的真相。”
祝晏辞微微挑眉，等着白揽月继续往下说。
白揽月：“当年，有细作将白家的作战阵图泄露出去。”
“作战阵图泄露后，大越敌军设下专门针对白家的陷阱，我的父亲，我的叔叔伯伯，我的哥哥弟弟们，深困陷阱，腹背受敌，一一被敌军杀害。”
“这也是我这种完全不懂作战方案，只有一身武功的愣头青反而能击退大越敌军的原因。”
祝晏辞没有丝毫惊讶。
“你已经知道了？”白揽月问。
祝晏辞点头：“白家人死得过于蹊跷，我怀疑大炎出了叛徒，就让人潜入大越调查，得出的结论和你说的这些相差无几。”
“叛徒盗取了白家的作战阵图和白家军的防卫阵图，大越专门针对白家的作战方法部署了破局阵法，白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细作和敌军的里应外合之下，白家将领无一幸免。”
祝晏辞道：“可惜，我只调查出这些，细作到底是谁却始终无法确定，所有的线索，会莫名其妙断掉。”
白揽月道：“正常。”
“因为，那个细作就是当今皇帝祝长筠。”
祝晏辞脸色微变。
他一向看不上阴暗扭曲的祝长筠。
但，他认为祝长筠作为皇家子孙，不应该与外敌勾结。
大越狼子野心，一直想吞并大炎。
祝长筠与虎谋皮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白揽月：“我得知真相时，也很惊讶，我甚至觉得，祝长筠大概是疯了，帮助大越对付自己人，大越皇帝侵略性极强，他不是那种能随时收手的人，很可能会借机踏平大炎，到那时，祝长筠也只有死路一条。”
“祝长筠擅长谋算，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他明知道这一点却铤而走险，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直到后来，我无意间中得知了白家气运被窃取一事。”
白揽月对祝晏辞说：“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就是这件事。”
“我想，祝长筠幕后还有个高人，祝长筠能登上皇帝，是那个人在运筹帷幄。”
祝晏辞微微蹙眉：“白家气运被窃取？”
“嗯。”白揽月道，“很扯吧？”
祝晏辞摇头。
一点都不扯。
一个家族能够长盛不衰，与气运息息相关。
他身为皇家之人，比别人知道更多的秘辛。
皇家有专门的司天监。
司天监里的人都是有真本事的。
除了夜观天象，测算吉凶，他们还有一些神秘莫测的本事。
他就亲眼见过几次。
窃取气运很难，但真能做到。
“仔细说说。”祝晏辞道。
白揽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想了想，她道：“我查到了云清欢的真实身份。”
祝晏辞扬眉：“她确实被夺舍了？”
白揽月：“对，真正的云清欢应该已经死了，我猜测，云清欢在第一次落水的时候就被夺舍了，自始至终，我见到的云清欢都不是真正的云清欢。”
“夺舍她的人的身份，我已经调查到，她叫白昭云，也叫叶昭云。”
祝晏辞有些惊讶：“那个被先帝破格提拔为外姓公主的叶昭云？”
“嗯。”白揽月说。
祝晏辞：“她，应该还活着，还活着也能夺舍？”
白揽月：“你确定她现在还活着？”
祝晏辞沉默了。
几年前，叶昭云突然出家，闭门不见客。
偶尔流传出来的消息，也只是用了叶昭云的名头而已。
说起来，并没有人真正见到的叶昭云出面。
“不确定。”祝晏辞老老实实地回答。
“白家气运被窃取，与叶昭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白揽月道，“这天下，根本没有这样的巧合。”
见祝晏辞疑惑，白揽月抬了抬手，“先听我跟你说。”
“我出生的时候，叶昭云的母亲突然早产，在我出生后的两个时辰内，叶昭云也随之出生，也就是说，我与叶昭云的生辰八字是一样的。”
“叶昭云的母亲又以叶昭云早产体弱为由抱到白家来养，说要借白家的运势庇护叶昭云长大， 甚至还将叶昭云改成白昭云。”
“六岁的时候，叶昭云回到叶家，叶家开始转运，像叶家这种破落户，叶家老大考了多年都没能考中童生，却能在短短三年内改头换面连中三元，成为年纪最大的新科状元。”
“叶家其他人也是，每个人都像突然开窍了一样。”
“白家却从那一年开始，屡屡死人，好在白家运势强盛，那十年只是不顺，没有覆灭。”
白揽月对祝晏辞说：“如果叶家只是发迹，我不会多想，但叶家的发迹过于蹊跷，让我不得不疑心。”
祝晏辞点了点头：“白家世代忠良，保家卫国，深受百姓和将士们拥护，白家运势才会持续强盛。”
“叶家只是窃取了你们一部分气运，就能顺风顺水，青云直上，倒也正常。”
白揽月道：“白家覆灭后，叶家就代替白家成为丰京八大世家之首。”
“白家的覆灭，叶家发迹，祝长筠登上皇位，我被祝长筠囚禁折磨，我与叶昭云双双借尸还魂等等，这些事件看似没有关系，但在抽丝剥茧后会发现，被一根线紧紧地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