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关系。
不对,童安和的确有机会。
童沫沫像是联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点点清冷苍白起来。
“童安和的童氏集团在槟城正式发了家之后,就越做越大,童氏集团和厉氏财团两家早年有合作的,你也清楚,童安和不止会做人,也会做商人,他的确是想跟厉氏走近一些,人情世故比旁人做的都要好,我爷爷需要骨髓捐献,也是童安和出手,从那以后,厉家和童家的关系就更加亲上家亲,童安和也经常带着你来厉家。“
厉老爷子当时骨髓移植需要找到合适的造血干细胞来源,以此来恢复免疫功能,童安和的造血干细胞正巧合适,并且表示愿意捐献,当时,厉老爷子直接高看了童安和一眼。
因为那个时候,厉景深的父母已经早早离开人世了,厉老爷子的私生子厉之霄性子胆怯,连骨髓捐献都不敢,至于苏谨烟和厉景辰,更是一个个的缩头缩脑。
童安和一个跟厉老爷子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只不过是合作方,却能做到这种程度地步,自然让人感动。
“也那个时候,我爸爸放在书房未开发的项目书不翼而飞,只丢了上工程,因为下工程在我这里。”
“……”
童沫沫听得更是面色凝重起来,要真是这样的话,厉景深肯定恨童安和,也难怪以前对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态度。
如果她是厉景深的话,明知道自家项目书可能被某个人拿走了,又怎么还会给那个人的女儿好脸色。
她那个时候天天追在厉景深的屁股后面说喜欢他,他犹如冰山,态度冷,估计十有八九也有这一层原因。
童沫沫心里想了一会儿,还真问出了她的心声,“所以童安和是一个冲着利益而来的人,在你的视角,你觉得他为你爷爷做的那一切,也不过是因为利益而演戏,而我是她的女儿,我骨子里的东西,也是一样的,我说暗恋你十年,你觉得也是为了利益。”
十年太久。
可有童安和的先例在,似乎,也不算太久。
厉景深像是被人狠狠戳穿了脊梁骨,他不得不承认,他当初的确是这么想的,而且,童安和做的事很难让他说服自己。
童沫沫脸上表情有些惋惜,“怪不得婚姻三年你都不想看我一眼,也是,我是你的话,都不会选择结婚。”
“我说这些,不是那些意思,你别老曲解我。”厉景深冷漠的五官上覆盖了一层阴霾,是不是男女之间天生思维就有差异,他明明是想揭穿童安和的真面目。
再一个,他现在要是不当着她的面提前说这些。
之后要真是给了童安和空间和空子,保不齐他那张嘴能再把童沫沫哄的跟当年的方星澜一样,这就算了,以童安和的性子,肯定还要给他泼脏水。
然后童沫沫又会无缘无故对他生出厌恶,到时候复婚的路,遥遥无期。
“我没曲解,可我不懂,为什么即使你早就比我提前知道这些事,还要选择跟我结婚?”童沫沫目光犹如一把利剑,在这一刻想要将眼前的男人读懂,“你就不怕我跟童安和一样,是个吃里扒外来吞你们厉氏财产的?”
厉景深舌尖抵着后槽牙,“你说为什么结婚?”
整整十年,他早就动过心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再者,童沫沫的喜欢,即便是假的,他也认了。
可他这个人又怕又想要,所以婚姻三年,他也具有排她性、防备性很高,他觉得她演了三年,喜欢他只不过是图厉家的钱权,最后三周年结婚纪念日时候,提出一纸离婚协议,也是因为,他不想再活在需要分不清真假的爱中了。
可现在不管童沫沫对他到底是哪一种爱,他只知道,他的爱,越来越具象化了。
童沫沫思考了半天,“想起来了,肯定还是因为厉老爷子逼婚,要是你不跟我结婚,当时爷爷就不给你厉氏的继承权。”
“……”
“不管怎么说,我都感谢你跟爷爷,最起码让我度过了三年无忧无虑的时光,这三年我吃喝不愁,但我和童安和不一样,你放心,厉先生,我绝对不会踩着您的骨血往上爬,我会走出一条新的路,甜的路,属于我的路。”
她要真是跟童安和一样的话,现在就该拽着他这条金大腿不松手,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就算跟他葬在一起也能混个金墓碑。
但她才不要跟厉景深捆绑在一起,也不是什么以退为进的招数,就是真的不想爱了。
“没人说你跟童安和一样。”
“其实我也有了新的感悟,我们离婚了,但也不至于敌对。”
厉景深顿时眉头皱成一团,正要说什么。
童沫沫不再理会他,跟乔宁聊天,聊着聊着,发现乔宁要她看着厉景深,别让这个男人跑了。
童沫沫隔着屏幕都嗅着了一股奇奇怪怪的氛围感。
“你跟乔宁说什么了?”
“她快来了吗?”厉景深俊美如斯的脸上始终带着冷静,从容不迫的整理着餐具。
“还有十分钟。”
“行。”
恰好这时,老板娘端着两份混沌上了桌,“你们来的正好,帮我尝尝我手艺有没有下降,对了,沫沫,你这丫头刚才说他是你朋友,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就是朋友,普通朋友罢了。”童沫沫知道老板娘没认出来厉景深。
这里夜市的小老板根本就没空关注什么社会媒体新闻,什么豪门八卦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摆摊出摊做餐就已经很辛苦了,老板娘也根本不知道她结婚的事。
当然了,当年的方星澜陪着童安和来吃混沌,在老板娘的眼里也是一个女人陪着男人白手起家,普通人罢了。
在这种地方,你就算戴个一百万的手表,也没几个人能认出来是真货。
厉景深听见“朋友”、“普通朋友”,心里格外不满,他现在地位是不是有些太低了?
她连前夫都不叫了。
“其实我是她的追求者,老板,你觉得我配当她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