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讲明,私事免谈,首长,说吧,什么事?”
战寒沉坐在他的位置上,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看着姜暖。
姜暖被他看得浑身不得劲儿,忍不住笑脸一沉:“说话啊,把人喊来又不说话,到底什么意思?”
战寒沉还是不说话,眼神愈发的深邃,叫人捉摸不透。
他想了一夜,还是很犹豫。
他甚至琢磨,要不干脆找个借口把姜暖留在基地,等他们去M国把裴斯年救回来了再告诉她。
但是陆振国的话很有道理,这一次M国之行应该就是战寒沉这一辈子最后一次亲自带队行动了,再升迁,这些事他就再也不能参与了。
这也是最后一次跟姜暖并肩作战,如果能趁机把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对姜暖来说也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毕竟,他不可能一辈子不让她出任务,总有一天姜暖会参加实战,会面对凶狠的敌人。
再者,如果姜暖能够亲自参与救援裴斯年的行动,这对他们俩来说也是一件相当有意义的事。
姜暖见战寒沉只管盯着她看,小脾气上来了:“不说话是吧?我还忙着呢,走了。”
“站住!”
“到底什么事啊?我告诉你,别想着我现在就原谅你,我心里还不爽呢。”
姜暖微微抬着下巴,骄傲得不得了。
战寒沉忍不住想裴斯年肯定很高兴看到这丫头长成现在的模样,就是不知道他对姜暖走上他的路会不会有意见。
不过,战寒沉又想,裴斯年跟他的心情肯定是一样的,只要是这丫头想要去做的事,他们都会无条件支持。
“暖暖,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姜暖几步跨过去,双手撑在战寒沉的办公桌上,气呼呼道:“不用做心理准备,我是不会答应你任何事的。想让我搭理你,你且等着吧,我走了,还要训练呢,别有事没事就叫我,搞得咱们好像很熟似的,真是,万一让人误会···”
战寒沉突然打断她:“暖暖,你小舅舅还活着。”
姜暖:“······”
她眼睛眨了眨,长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战寒沉接着道:“我昨天刚得到的消息,你小舅舅裴斯年没有牺牲,他一直在M国那边卧底,不过警方传来消息,他现在失踪了,希望我们能把他救回来。”
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姜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我小舅舅他,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战寒沉坚定地点头:“是,他还活着,现在下落不明,需要我们的帮助。暖暖,我带你去把他救回来,这一次我一定还你一个活着的裴斯年。”
战寒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姜暖身边,伸手,把她轻轻揽在怀里。
“对不起。”他说:“虽然我不必为白狐的事情道歉,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这三个字,暖暖,对不起,这些年让你一个人,对不起,我没有早点遇到你。”
姜暖紧紧抓着战寒沉的衣服,已经被巨大的惊喜炸懵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小舅舅没死,他还活着。天啊,她的小舅舅还活着!
她高兴地跳起来,紧紧抱住战寒沉,眼泪流了战寒沉一脖颈:“战寒沉,我小舅舅没死,他没死,太好了。战寒沉我们去救他,一定要救他,我一定要把他活着带回来,战寒沉你真好,你真是太好了···”
战寒沉抱进怀里的小丫头,心脏被塞得满满的。
真是个傻丫头,刚才明明还凶巴巴地说不搭理他,现在自己在她心里又这么好了?
“好,我们一起把你小舅舅救回来,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怀里人满眼的信任,战寒沉的唇角高高扬起。
姜泽的公司附近有一家gay吧,这家gay吧没有名字,门头是大大的空白,就像这里面这些人的人生一样,忙忙碌碌,却一片空白。
这里是姜泽回家的必经之地,他路过了无数次,每一次他都会朝门里看看,但是车子却从未停下来过。
今天,他终于把车停下来了。
这会儿又是十一点过了,他经常加班,在公司更是有拼命三郎的称号。
不加班又能干什么呢?
回家也只是面对赵敏的催婚而已,天知道那些女孩子在他眼里都没什么区别。
这家酒吧周围都是高档写字楼,所以里面的装潢比较有档次,并不是那种一味低俗吸金的地方。
酒吧里面有人在唱歌,歌手戴着墨镜,弹着吉他,歌声动人却不吵闹。
姜泽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卡座,点了一杯酒,却没有喝。
他靠在沙发上长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在这里才算呼吸到一口自由的空气。
刚放松,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就坐到了他的旁边。
那人戴着一副低调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眸子却灼灼的看着姜泽,里面传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姜泽顿时一阵口干舌燥。
西装男一只手抚上姜泽的膝盖,缓缓向上。
“要不要换个地方喝一杯?”西装男问,这是约炮的暗示。
这人长得很好,身上甚至有一股子他熟悉的感觉。
姜泽突然扑过去,急促地吻住了西装男的唇。
他吻得完全没有章法,很用力,西装男镜片后的眼睛闪了闪。
只是不等西装男完全投入到这从天而降的艳遇中,姜泽却骤然抽身,抓起一旁的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对不对不对!
姜泽用头使劲撞着方向盘,车子被他撞得乱响。
不对!
他吻着那个人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甚至反感。
他以为像西装男那种气质的男人会不同的,没想到还是一样。
脑子里全是那个人的脸,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姜泽觉得心脏痛得简直要窒息了,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抱着方向盘痛哭起来。
“斯年···裴斯年···啊啊啊···”
已经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办法忘掉,完全忘不掉。
那个人就跟长在了他的心脏上一样,无论是男是女,谁都没有办法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