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冷哼一声,表面上仍装出沉着镇定的样子。
“明天,太阳一出来,你就要死。”小头目眼睛里射出一种恶毒的恼恨,他仍不解气,又是一拳砸在了大胡子的脑门上。
而趁着这个时间,李铭和林婉彤则偷偷的远离了他们,步伐虽缓,但并未引人察觉。
李铭指着远处的一片林地,对林婉彤说道:“那里很空旷,有一条鳄鱼在那里”
林婉彤问道:“是咸水鳄吗?”
李铭没办法欺骗她,摸了摸她的肩膀和脸颊,她靠进他怀里,轻微啜泣起来。
“我们没办法过去。”凉爽的空气并没有带给林婉彤更舒爽的享受,她摇了摇头叹一口气。
“我们只能往那边走,或者我找找其他办法。”李铭沉声说道。
通常枯木都很脆弱,幸运的是,李铭找到一棵柏树。
“好,你留在这里!”李铭静静注视着她道。
“我和你一起去。”她坚定的回道。
李铭望着四周,小心叮嘱道:“你要平衡点。”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夹的很紧!”林婉彤贝齿咬着下嘴唇说。
天色已经不早了,李铭不敢再去耽搁,率先开始行动,这颗柏树的树冠层搭在一棵刺
桐的树干上,他们爬的越高,动作也就越小心,谁也不想跌下去。
水里可能有短吻鳄群,没有人想沦为短吻鳄的食物。
事实上,这并不是沼泽林,偌大的地方,只有三棵树:根系发达的大板根树、独木成林的大榕树和一枝独秀的刺桐。
大板根树的根系裸露在外,形成发达的根系,上面充满了鸟巢蕨,绿叶庇荫,而大榕树盘根错节,枝繁叶茂,光是树冠就覆盖了两亩的土地,长在水里红树林又抵御了水流对泥土的侵蚀,使得这里形成独特的生态环境。
“这里以前应该是雨林,暴洪冲刷了这一切,只有这三棵树存活了下来。”林婉彤解释道。
“我们得设法爬到刺桐那根树干上,然后从那里荡到大榕树上建造树屋。”李铭用脚勾住树干,比划着说道。
林婉彤向下观望一下,胸口立即起伏了起来,他将她抱在前面,嘱咐她不要往下看,她一寸寸的挪着屁股,遇到湿滑的地方,他就用手扶着她的腰肢,防止她突然掉落下去。
枝干交错,林婉彤很顺利的从刺桐攀住了大榕树,拉着垂落的藤蔓长长喘气,他冲她笑了笑,也放慢速度跳了上去。
他们必须在日落前离开了水中,因为短吻鳄会在夜间活动,在世界完全黑暗之前,李铭还要架设营地,幸好大榕树分枝众多,上头还有很多藤蔓,它们可充当天然绳索拿来绑树枝。
李铭找到几根直树枝。
林婉彤和李铭一起坐在树枝上,先确认木头够粗能承受两人的重量,然后他便用藤蔓打一些反手结,再把一端塞进结里然后拉紧。
接下来是制作床的底座,床最好够长够宽,能让人平躺,李铭需要找直的木材然后削掉所有幼枝,幼枝会扎人,被扎到话会让人从床上滚落下去。
不大一会儿,底座也做好了,是一个非常牢固的平台,大榕树一根分叉的枝干就够两个人平躺了,接着得在床上铺些东西,树叶便是床垫的不二之选。
夫妻同心,很快就完成了这项工作,而且所有材料在附近都找得到,省了他们不少时间和体力。
他们的脚在又冷又湿的环境下浸泡太久,容易得壕沟足,这种病首先会皮肤剥落,接着可能会受到感染,在这种地方,若是无法走路便是死路一条。
“李铭,我们无法生火。”林婉彤细声细气的说。
李铭俯下头去,
在她额头和两边面颊上,都吻了吻,低声道:“我去找些可燃物,你在水下挖些淤泥,我们烧一些土制造一个基座,再把火种和树枝放进去,这样便不会烧到大树的枝干。”
林婉彤点点头,唇边浮起一个甜甜的笑。
“你可真聪明,加油,老公。”
“加油,宝贝!”
李铭从枝干往上爬,重新回到刺桐上,他深知火是人类的必须物品,只要生起火来,他们不仅能吓阻掠食动物还能烘干他们的衣物。
李铭将龙鳞榈塞入口袋,正准备离开时,发现地上还盘着一只小鳄鱼崽,它大概只有两三岁大。
小鳄鱼的力气挺大,光是抓着它就让李铭感受到了它的力量,若是它的体型再大上一些,估计李铭就不是它的对手了。
李铭取出腿上的斩刀结束了小鳄鱼的痛苦,然后摸了一下它的牙齿,感觉鳄鱼牙齿特别锐利。
火种齐全,食物丰富,天色也黑的很快,可惜泥巴还没干,李铭无法替火堆制作底座,可是不制作底座的话,余烬又会烧了床铺。
但李铭没有时间了,只能用一些湿柴阻隔火种和湿泥巴,湿地里的蚊子好凶猛,李铭才脱下裤子十分钟,
本想烘干裤子,可这么大一会儿腿上就被叮了一大片,整条腿被咬的足足胖了一大圈。
他们难熬,海盗们更为难熬,果不其然,刺耳的枪声打破了沼泽清晨的寂静。
李铭心中一惊,海盗军团似乎出了变故,当下慌忙爬上大刺桐,透过树叶望向了外面,一下子就张大了嘴巴。
海盗们先成了被鳄鱼攻击的对象。
李铭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惊吓过度的海盗盲目的开着枪,枪声和血腥味会引来更为凶猛的咸水鳄。
最后,只有海盗小头目和两名海盗攀上柏树枝干,三人神经彻底崩溃的看着下方,然后他们拿起枪照着树下一阵乱射,直到弹尽粮绝。
追捕他们的海盗一共有18名,而现在只剩下了三名,其余人全被鳄鱼撕碎了,水域里还散落着十几只被枪弹击毙的鳄鱼尸体,一大片水域都被血水染红了。
“阿泰,我们为什么要进入沼泽?”海盗小头目拍着树干,悲伤之情犹如万箭穿心。
两名海盗开始哭泣起来,呜咽声穿透木林,太阳在头顶升起的时候,三人才将悲痛压在心里,虽然恐怖还没有消失,但饥饿却迫使他们抓起同伴的手臂一阵狂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