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一溜烟地跑了。
他们是骑兵,跑起来速度非常快。
也就是这个时候,朱慈烺让毛翔的两千骑兵开始追击。
这两千京营的骑兵虽然没什么用。
甚至,他们看见这帮鞑子都腿软。
可当他们看到天雄军非常轻松地打败这帮鞑子的时候。
他们的内心也出现了一丝波动。
好像,这帮鞑子也没什么可怕的。
而且,天雄军立了这么大一个军功。
他们在旁边却毫无建树。
放在谁的身上,估计内心都不平衡。
也因为所谓的不平衡,再加上鞑子都开始害怕地后撤了。
毛翔的京营骑兵顿时觉得自己可以了。
他们拎着刀,大声喊叫着冲了上去。
一直追到了昌平城内。
豪格和富察也没有想在昌平留下的想法。
这个城池他们还没完全控制,而且城内的百姓都跑得差不多了。
即使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说不定还要耗费精力守城。
于是便直接退了出去。
朱慈烺率领天雄军,就这么拿下了昌平城。
到达城内的时候,朱慈烺简单地看了一番城墙处。
完全没有攻城的痕迹。
也就是说,陈新甲那家伙带着两万人。
在昌平城甚至没有任何的守城动作,便弃城逃离。
如果他没有离开。
并且派人把豪格这支骑兵堵在这里,说不定朱慈烺真就把这五千骑兵给全歼了。
“陈新甲呢?派人把他给我叫过来。”朱慈烺沉着脸道。
陈新甲跑了,却也没有跑太远。
毕竟两万人,速度有限。
还没离开昌平的地界,就被朱慈烺的人给叫回来。
当陈新甲听到朱慈烺不仅把鞑子给打跑,更是把昌平城给打了下来。
顿时大惊道:“怎么可能!鞑子这么厉害,他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皇太子,怎么可能把鞑子给打跑?”
不管他如何质疑。
当昌平的县丞和王琦光一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陈新甲也不得不信。
于是,一伙人回到了昌平。
就在昌平的城门口,朱慈烺在那里等着他。
看到两万人浩浩荡荡地出现在城门口,朱慈烺冷笑道:“陈大人,你可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陈新甲自知理亏,跪在朱慈烺面前道:“参见太子殿下。”
“无需参见,本宫不需要一个死人参见!”
“殿下是何意思?”
听到这话,陈新甲顿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他好像不该回来。
“陈大人,作为兵部侍郎,敢问擅自逃离战场,该当何罪?”
“太子殿下,下官并非主动逃离,而是鞑子太过于强大,无法守城,下官才带兵暂时撤退。殿下可以治下官渎职之罪,但逃离战场,是否太过过分了?”
陈新甲根本不怕朱慈烺杀他。
他认为朱慈烺不敢杀他,于是亲自给朱慈烺找了一个台阶下。
再加上他的背后是张四知,内阁首辅。
面前的人如果不是朱慈烺,其他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给陈新甲治罪。
但朱慈烺不管你那些。
他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着张四知要杀要剐,更何况一个陈新甲。
“砍了!”
朱慈烺二话没说,直接下达了命令。
陈新甲的面前,是两万的京营士兵。
听到朱慈烺的这个命令,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给陈新甲求饶。
实在是朱慈烺这段时间在京城的风头太盛了。
所有人都知道,大明太子朱慈烺,乃麒麟儿。
本事很大。
解决了洛阳饥荒,打退了李自成的起义军。
更是当众要把张四知这个内阁首辅给砍了。
冷血无情,说一不二。
他说要砍陈新甲,是认真的。
那人头落地的洛阳本地官场,就已经表明了这一点。
更何况面前的陈新甲。
听到朱慈烺真的要砍他,陈新甲顿时道:“太子殿下!你没有资格砍我!”
“本宫为何没资格砍你?”
“下官都说了,实在是鞑子过于强大,下官才带兵逃离,可算渎职,何需死罪?”
“你说鞑子强大,那你可有抵抗?”朱慈烺问道。
陈新甲额头顿时冒汗。
“自然是有的。”
“那你是如何抵抗的?”
面对朱慈烺的质问。
陈新甲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根本没有一丝抵抗!便直接弃城而逃,陈新甲,你就是个叛国贼!你把昌平城直接让给了鞑子!”
“我没有,下官没有,太子殿下,你不能这么说我!”陈新甲急忙道。
罪名不一样,面临的后果也是千差地别。
叛国罪,战场上逃跑,那都是必死的罪名。
“王琦光!”
“殿下。”
王琦光急忙来到朱慈烺的身边。
“问得怎么样了?”
“启禀殿下,已经对将近五十个人进行分别询问,得到的结果是,陈大人看见鞑子朝着昌平城冲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派人退出了昌平城。
询问了几个距离陈大人比较近的将士,他们口述,陈大人当时说,这些鞑子太厉害,我们肯定守不住城的。太子也根本不可能打败得了那四千鞑子骑兵,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先离开,等到殿下战败前去救援殿下,还能搏个救驾之名。”
王琦光一字一句,把所有的话都复述了出来。
这一下,陈新甲彻底傻眼了。
这些话,他确实说过。
而且是当着很多人面说的。
当时他真觉得,朱慈烺不可能是那帮鞑子骑兵的对手。
这个时期的大明,所有兵力都分散了出去。
要和十几个农民起义部队打,还有和鞑子打。
这么多年面对鞑子,从来没有赢过。
朱慈烺怎么可能赢?
可谁知道,朱慈烺就赢了呢?
陈新甲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哪怕面对那帮鞑子的时候,装模作样的守一下,现在也好开脱。
“陈新甲,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陈新甲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下官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太子殿下,把我移交刑部吧。”
只要回到京城,有张四知的运作。
刑部侍郎又是自己人。
陈新甲肯定没什么事。
朱慈烺却冷笑一声。
“陈大人,你貌似忘记我刚才说了什么。”
陈新甲见彼此彻底撕破了脸皮,也不再伪装了。
“太子殿下,你杀了我,就是和首辅大人彻底决裂,你知道后果吗?”
陈新甲绝对属于张四知身边的核心人物。
杀了他,就相当于和张四知彻底撕破脸皮。
同时,也和张四知身后的东林党彻底撕破了脸皮。
毛翔想要上前说什么。
可看到朱慈烺的表情,他停止了脚步。
因为王琦光和黄麒英没有动。
黄麒英他不认识,但他认识王琦光。
如今王琦光位高权重,有些事情和风险,作为臣子,他应该和朱慈烺说。
他都没说,自己凑个什么热闹?
“来人呐,把陈新甲的官服脱下,砍了这个临阵脱逃的叛国贼!”
“太子殿下,你真的要把朝堂弄得腥风血雨吗?”
“还威胁本宫,速速斩了,你们不动手,等着本宫动手吗?”
天雄军的督军顿时走上前。
这种行刑的活,一般都是他们的。
两万京营士兵都在那里站着,看着,里面的把总千总都统,都没有站出来。
他们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所有统领级别的人都应该抓出来给照他们脖子来上一刀。
但偏偏朱慈烺没有这么干。
“啊,不能杀我,松开我!朱慈烺,你这小儿怎敢!”
话音刚落,陈新甲的脑袋也落在了黄土地上,让这幅画作多添了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