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还是攻打洛阳了嘛?”
“听说是先头部队,但这先头部队也有一万人!”
“洛阳危矣,但太子殿下有曹将军的保护,逃离洛阳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
“你没听吗,太子殿下为了五千流民,亲自出城作战啊!”
“五千流民?太子疯了?完了,我大明储君完了!”
随着锦衣卫的消息传到皇极殿,顿时,整个皇极殿都哄闹起来。
张四知听到这个消息,眼神咕噜噜转。
下一刻,他就上前对崇祯道:“陛下!臣以为要尽快派兵前往洛阳,殿下乃我大明麒麟,万万不可出事!”
这话就是废话。
从京城到洛阳是五百公里。
正常的行进时间是一周。
一周之后,天知道洛阳会发生什么。
等到他们到洛阳,黄花菜都凉了。
崇祯面色冷峻,语气也罕见地着急起来。
“让四川的秦良玉,现在就派人给我过去护驾,还有陕西总兵,河南总兵,周围城池的府兵,太子被困,他们是不知道吗?都给我把府兵派出去护驾!”
崇祯的怒吼在皇极殿回响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整个朝堂在这一瞬间,暗潮涌动起来。
范复粹低着头不说话。
陈新甲,杨嗣昌都在看着张四知。
张四知老神在在,仔细估算着时间。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张四知才站出来道:“陛下,此事应该要早做准备了。”
“什么准备?”崇祯虎视眈眈地望着面前的张四知。
张四知道:“微臣知道此话不详……”
“不详就不要说了!”范复粹站出来道。
张四知冷笑道:“范大人,此话事关国运,不说不行!太子殿下虽然英明神勇,但为人冒进,恃才傲物。而且此次李自成进攻洛阳,乃十万大军!洛阳能坚持多久?臣以为,要尽快立新储!”
朱慈烺有两个弟弟,一个还在襁褓中。
还有一个就是朱慈炯。
朱慈炯今年不过六岁,如果真的把储君放在朱慈炯的身上,那等他上位,还不知道要多少年。
到时候他们东林党,就能继续在这个朝堂里要风的风,要雨的雨。
“张大人,把你的乌鸦嘴闭上,太子洪福齐天,肯定会逢凶化吉!”
“十万人进攻洛阳,范大人,要认清现实,太子乃国之根本,不能无人,臣以为还是立新,才能稳固国本!”
“扰乱军心,臣以为张大人当斩!”
“范大人,你我都是为了大明谏言,何故给我带这么一顶大帽子?”
两人在朝堂上针锋相对,崇祯拍着桌子大声道:“都闭嘴,退朝退朝!”
崇祯站起身,离开了皇极殿。
朝堂上的群臣们却久久没有离开,仍旧在讨论关于太子的事情。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朱慈烺,在洛阳西城门,大放异彩!
……
陈二两在思考着要不要退兵。
尤其是看到那三万流民冲出来之后,让他有些震惊。
虽然这三万人都没什么战术素养,但他们的部队也没多少战斗素养。
大多靠着本能在战场上战斗。
三万人面对两千人,这人数直接碾压了,他们还怎么打。
“西城门有点难打啊,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要不……先撤?”陈二两道。
“不着急,我们在城内还有内应呢。”陈二两笑了起来。
“内应?”副将有些疑惑。
什么内应,能比这三万人还有用?
陈二两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情,是他们这帮高层才知道的。
突然,一个黄色身影映入眼帘。
“这谁啊?”陈二两好奇问道。
旁边的副将冷笑道:“管他是谁,跑到后方,那不是找死!”
随后,副将举起了火铳。
还没等他瞄准黄色身影,突然,一阵铳响。
副将的脑袋开了一个洞,随后就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黄麒英放下火铳,大声道:“保护殿下!”
陈二两吓了一跳,似乎没想到对方的火铳居然这么准。
目前为止,火铳在战场上的作用,几乎就是威慑。
精准度没有,其他方面的作用甚至为零。
因为除了戚继光,没有任何人开发过火铳的用法。
朱慈烺是第二个。
还没等陈二两反应过来,那黄色身影距离他越来越近。
“嘿,你丫什么意思?”陈二两有些慌张起来。
他想转身逃跑。
但两千人和三万流民斗在一起。
目前来看,居然势均力敌。
这三万人甚至还连累了朱慈烺的五百天雄军,让他们不知道怎么战斗了。
如果陈二两直接转身就跑,他的部队也就完蛋了。
主将逃跑,底下的士兵哪里还有心思战斗?
陈二两的亲兵急忙把陈二两给包围了起来。
说到底,陈二两也不是什么位高权重非常重要的角色。
在李自成的队伍里,只算是小将军。
至于陈二两的亲兵?
那也不过是他拥有了亲兵权力之后,随意从部队里招募的五十个人。
这五十个人,对他几乎没有任何的忠诚和保护意识。
当朱慈烺带着五十个人冲过来的时候,这群人甚至在后退。
“冲过来了,你们这帮蠢货,保护我啊!”陈二两大声道。
周围的亲兵见此,急忙上前保护陈二两。
战场太乱了。
人数太多了。
但陈二两毕竟是主将,朱慈烺是太子。
所有人都在注意着这边。
黄麒英最终还是带着亲兵队伍冲到了朱慈烺的前面,望着陈二两的亲兵,顿时冷笑道:“你们有资格阻拦我?给我死!”
随着火铳,大刀,长矛,三种兵种配合起来。
骑兵的鸳鸯阵,第一次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这就是朱慈烺改进的,属于他的鸳鸯阵。
黄麒英非常轻松地,把陈二两身边的所有亲卫全部解决。
随后,他们让开了道路。
只见那道亮黄色身影,冲到陈二两的面前。
手中的长枪带着前冲之势,猛地刺入他的胸口。
陈二两感觉他整个人悬空了,随后被一枪挑起。
心窝口有些疼。
陈二两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个把自己挑起来的,年轻的不像话的身影。
“你是……谁?”
至今,他都不知道面前的少年到底是谁。
朱慈烺冲着战场怒吼道:“尔等主将已死,还想负隅顽抗吗?”